八月己亥上 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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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群已經過境,火山噴發悠遠的隆隆聲取代了獸蹄聲,仿佛號角一直在耳邊鳴響,警醒着營地眾人,危險即將來臨。
熊雲建忙的滿頭大汗,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那就是百爪撓心。唯恐有思慮不周之處,導致滅頂之災。這種感受也讓他對張書歌愈加的服氣。
先是按照譚忠的主意,拆掉帳篷,以城牆為背,將篷布從牆頂斜拉下來,兩端都用石頭壓實,兩塊篷布連接處也用「泥團」粘牢。又命所有人製備面巾、紗罩等護具。又命會冰寒類術法的修士趕製冰塊,以備降溫用。
這些都是常規事務,無需李雲澤幫忙,不過他也沒閒着,忙了大半夜,製成了數十個搖風儀以及四個簡單一模一樣的器具。這種器具全為木製,四塊高三丈、寬一尺的鐵板圍成一個盒子,頭尾橫折伸出兩尺長,頂端裝了一個望千里,橫折處各斜裝了一面鏡子,試了一試,能夠在帳篷內看到遠處的景象。
在帳篷內躲避煙霾侵襲,外界的情形卻也不得不留意,將四個高望器具分別佈置在四個方向,作為觀望據點。又將搖風儀的用途演示給熊雲建和路雲服看。兩人很高興,覺得這是抵禦炎熱的利器,當即就要分散擺好,卻被李雲澤阻住。李雲澤道:「熊師兄,路大哥,此物杯水車薪,難擔大任,還是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為妙。」熊雲建想了想,贊同李雲澤的主意。路雲服還不大清楚,不過他素來信服李雲澤,也無異議。
最先趕到的是酷熱。將近天明的時候,火氣攜熱風瀰漫,氣溫一浪火過一浪,連呼吸的氣息都變得干硬燙人。
一開始,還可以憑藉修為抵擋一二,很快連打坐都無法安穩。火熱的氣息仿佛能夠沁透血肉,直達心底,將心底里的意念也煎熬的不得安寧。心不靜,氣不行,失去了靈元的抵禦,有的精神萎靡躺倒在地,有的燥性狂發錘牆砸地,有的強自克制面目猙獰。
熱氣到了李雲澤身邊,就被琉璃火靜悄悄不留痕跡吸走,那朵小火苗在丹田裏瘋狂搖曳,似在訴說它對當前的境遇無必喜歡。此情此景,自然無暇顧及靈元平衡,任憑琉璃火吸納火靈氣壯大自身。
李雲澤最擔心溪君,緊挨在她身邊,希望琉璃火也能幫她吸走熱氣,然而卻沒有什麼作用。溪君滿頭大汗,她沒有修為,這等連修士都難以忍受的熱浪,讓她吃足了苦頭。
溪君病懨懨的,對李雲澤道:「你無需擔憂,我自有寶物防身,只是覺得機遇難得,想體驗一二罷了。」
李雲澤不肯信,苦思如何才能減輕她的痛楚。搖風儀現在動用還為時過早,嘗試使出一記冰鏡術,卻並未對周圍溫度造成影響。冰鏡術的機理是凝實而非冰寒,冰寒類的靈術因為用途狹窄,他從未學過。
溪君見李雲澤皺眉苦思與急切的樣子,掙扎着取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整個人立馬鮮活了起來,對李雲澤道:「跟你說了,我有寶物防身你還不信,你看,現在我不熱了。」
卻見李雲澤一幅入神沉思模樣,對她的話竟似未聞,以為他又沉浸到修行世界中,不由得有些氣悶。轉眼看到梁雲梵熱的面目通紅,又強自閉目打坐忍耐,輕聲喊道:「梁姑娘。」
梁雲梵看到溪君朝她招手,湊過去。溪君將斗篷張開,把梁雲梵也攏在其內。外面熱似火爐,斗篷之內卻涼爽怡人。梁雲梵道了謝,仔細打量斗篷,紐扣是靈石所制,絲線之下靈光隱約。
在同階靈器靈具之中,往往衣服最為珍貴,畢竟能夠承載靈元陣法的絲線極為罕見。是以衣物類的靈器靈具,以妖獸毛皮鱗甲為主,絲織物極少。
慢慢的,吸入的氣息中多了一股硫磺的味道。熊雲建硬撐着巡視一圈,邊走邊大聲喊:「遮住口鼻,遮住口鼻,遮住口鼻。」修士們紛紛取出之前備好的面巾,面巾四折,中間撒上有化解瘴毒功用的藥粉。
熊雲建表面雖嚴峻,內心慌張惶恐,越往後會越難忍耐,若是修士鬧起來怎麼辦?如何疏導?心中無譜,不由得懷念起張書歌來。
怕什麼來什麼,「奶奶個熊,難受死老子啦!」熱浪侵襲之下,本就呼吸困難,戴上面巾呼吸愈加不暢,讓人煩躁更甚,一名修士忍不住吼出來。
未等熊雲建發話,路雲服眉頭一擰,朝這個修士吼道:「鬼叫什麼,哪個不熱。省點力氣,老老實實坐好。」
爭吵聲將李雲澤驚回過神,看到溪君與梁雲梵躲在斗篷內,酷熱不侵,而自己苦思半日,一點辦法也沒想出來,訕訕一笑,轉頭朝爭吵處望去。
那名修士受到呵斥,嘟嘟囔囔坐下。李雲澤起身,跟在熊雲建、路雲服身後巡視一圈,修士的狀態好壞不一,火行修士最佳,有的還趁火靈氣充足,抓住時機打坐吐納。最糟的是木行修士,宛若大旱時的禾苗,在烈日炙烤下莖幹無力、葉片枯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其他的修士也大多狀況不佳,幾乎人手一個自製的簡易蒲扇,有氣無力地扇着。提前制出的冰塊早已化完,連水都蒸了個一乾二淨。個別水行修士會冰寒類術法,立馬成為寵兒,一個個爭着往其身前湊。
在四個觀望點察看了外面的情形,塵霾遮蔽天日,天灰濛濛的,陰沉的發黑,根本看不清。
一圈走下來,李雲澤大致心裏有了底,大傢伙雖然難熬,但並未到極致,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熊雲建道:「老路,雲澤師弟,我看大夥有的難熬,有的還好,大抵與修行的功法有關。不如按照修行的功法分別安置,也好妥善關顧。」
路雲服將此事在腦袋轉了一圈,道:「這主意好,讓那幾個會製冰的,給受不住的人降降火氣,免得出岔子。其他人,我看一時半會還能忍得住。」
李雲澤也有此意,當即跟着點頭:「師兄考慮周到。」
熊、路兩人分頭指揮眾人重新分區,梁雲梵修養了一陣,緩過來不少,也跟過去幫忙。
溪君見李雲澤臉色有些差,將斗篷張開,眼睛盯着李雲澤,乾咳一聲。見李雲澤沒有回應,又咳了一聲。李雲澤關切地道:「是吸了硫氣不舒服麼?」溪君心意對牛彈琴,背過身低聲嗔道:「傻子,傻子,熱死你活該!」
李雲澤倒不是真的傻,只是心思在別處。就在方才,他氣海翻騰,靈元波動幾近紊亂。火行靈元雖然藉機增長,但他計算增長的幅度,短時間還在可以掌握的平衡範圍內。但漏算了當前靈氣環境對木行靈元會造成影響,在巡視之時,看到木行修士的異狀,才有所警覺。也是他根基紮實,木行靈元受到壓制的過程緩慢了一些,後果也來的晚一些。不過來勢兇猛,一下子就造成靈元波動,這也是由於他氣海內靈元系統更加複雜。
在僻靜處坐好,一邊調理靈元,一邊感受五行靈元在當前靈氣環境中的反應。火行靈元實力擴張,木行靈元萎靡不振,一張一縮,造成靈元失衡。另外,其他三種也不同以往。
金行靈元多了幾分綿柔,失了銳氣;土行靈元多了幾分笨重,失了活絡;水行靈元多了幾分散漫,失了凝鍊。
李雲澤驚出一身冷汗,還好發現了,若是不知不覺任其演變,說不得氣海就要大亂,再收拾可就難了。推己及人,其他人必然也面臨同樣的變化。雖然他們修煉的功法單純,但若不及時糾治,一樣會出亂子。
李雲澤暫時壓下靈元波動和心中擔憂,獨自又轉了一圈。修士已經按照功法屬別,分區而坐,除木行修士外,其他都還好。分別找了幾名修士聊了幾句,他們或者對自己靈元變化無所覺,或者雖有所覺但歸因於酷熱導致內心不靖。
李雲澤沒有多言,此情此景,挑明問題但不找出辦法,徒惹騷動,於事無補。只是將憂慮對熊雲建說了,熊雲建一臉擔憂地道:「這可怎麼辦是好?」他也察覺到靈元變化,不過忙於公事,根本沒往深處想。李雲澤一提,再加上譚忠之前就說過,厲害的火山噴發,甚至會引起靈氣爆亂,修士身處其中,一不留神就會走火入魔,登時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李雲澤道:「熊師兄莫要憂慮,我在書中讀到過一些靈元調理的法子,與眼下情景雖異,根基還是大差不差的。我等下好好想想,興許能找到辦法。」
路雲服過來道:「熊師兄,小李哥,那些個木行修士實在熬不住了,把搖風儀拿出來吧?」李雲澤頷首,囑咐道:「路大哥,為了避免大夥生埋怨,咱們這樣,一個一個往外拿,從木行修士開始分,就說這是我才想出來的法子,正在趕製,讓大夥別急。」
路雲服道:「小李哥放心,我省得。」
耳聽得修士一通歡呼,搖風儀雖然對抗不了酷熱,但多多少少能添一些涼意,再加上這東西很新奇,能調動人探究的意趣,也能給你帶來希冀,是以緊繃的氛圍一下子鬆弛了許多。
李雲澤先是費了一番功夫,將自身靈元暫時安撫平穩。讀書多的好處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來,數種可行的辦法浮現在心頭。
第一個想到的是一位名叫做譚舜遠的修士。之所以先想到他,是因為此人關於人與天地的關係的論述很是新奇。自古皆認為人乃天地精魄,萬物靈長。換句話說,則是人乃天地之主。而譚舜遠則認為,人說到底還是天地間一物。據此論,他提出修行容器說,人不過是容器的一種,修行就是把靈氣從天地之間裝到人體這個容器里,就像把江河裏的水裝在瓶子裏一樣。正如天熱河水就乾的快,天冷水面就會結冰一樣,即便是裝在容器里,仍舊要受到外界影響。也會收到大環境的影響。
可惜,他的道業止步築基,許是限於眼界底蘊,只是舉了一些事物類比假喻,並未深刻闡述背後機理。但饒是如此,他提出的以溝通內外為主旨的一些修煉的觀點與方式,此情此景下,大有借鑑意義。
除此之外,其他可以借鑑的一些觀點方法也一一梳理出來,小心論證,思考哪些更為合適。一一嘗試之後,多少都有些效果,但以譚舜遠之說最為顯著。
傍晚時分,李雲澤從入定中出來,氣海內重歸平衡,五種靈元也恢復如常。他也同時發現了譚舜遠學說的不足,與外界關聯過於密切,若是遵照修行,對速度也許有益處,但根基卻一半在己,一半在天,失了自主性。
熱氣稍稍退了幾分,但隆隆聲還未停止,宣告火山噴發還在繼續。李雲澤內心擔憂,不知道火山噴發什麼時候停止,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難題,不知道張書歌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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