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不良少女

    「你確定？」沙毅握住頂蓋的鎖扣，指着車外燃燒的烈火說，「萬一她有同夥怎麼辦？你覺得她一個人能搞出這些東西來嗎？」

    沈飛輕嘆：「她已經在車上了，再說了，你一個當殺手的，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女孩兒？」

    「放屁，我一隻手都能捏死她！」

    「那還怕什麼？看好她，別讓她碰武器。」沈飛和沙毅一樣窩火，最後又補充一句，「等有時間再收拾她！」

    沙毅抬眼瞅瞅沈飛，點了點頭。最後這句話說到了他心坎上。

    劉潔瞄了沈飛的後腦勺一眼，目光閃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最後只化做一聲輕嘆。

    車外的感染者已經擁到了車邊，七手八腳地想往車上爬，車頂的少女似乎嚇壞了，車頂傳來一陣急似一陣的密集拍擊聲。

    後車廂正對着頂蓋地的方有一個方便出入的小平台，沙毅伏着身子挪上去，仰着頭吱嘎一聲扭開了頂蓋鎖扣，他本想推開頂蓋再探出身去把少女拉進來，哪成想頂蓋一開，車頂的少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來，好死不死一下子騎到他仰面朝天的臉上！

    沙毅「嗵」地倒在了車廂正中，整個腦袋都蓋在女孩的裙子下面，那個女孩跪坐在急切間只知道自己騎到了什麼東西上，並沒有意識到胯下是個大活人，還有心思順手把頂蓋拽下來扣好，然後很不滿意地叉着腰瞪眼：「我靠，你們就不能快點兒，他x的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

    她的話說了一半兒嘎然而止，這幾個人看她的眼神怎麼那麼……嗯，驚愕、呆滯、茫然還有詫異，明明只有三張臉，可那扭曲的表情卻能表現出如此豐富的內容！

    突然身下最隱密的部位傳來一陣溫熱，少女剛剛適應車內光線的眼睛往下一看，「哇！」地一聲跳起來，「咚」地一頭撞在頂蓋上，滿臉通紅地一隻手捂着裙子，另一隻手悲痛欲絕地顫抖着指住沙毅，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里，一時間竟然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指什麼指！」沙毅兩眼冒火，狠狠地在臉上抹了幾下，「你他x的，你他x的……」他想說你他x的竟敢騎到老子臉上，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x的，這回臉都丟光了！

    被沙毅這一罵，女孩倒是緩過勁了，猛地一握拳頭：「你他x的罵誰？老娘的便宜都讓你佔光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她說得理直氣壯，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

    沈飛和毛胖子大點其頭，毛胖子就不用說了，連沈飛都覺得沙毅佔了大便宜，只是劉潔就在旁邊，他不敢表現出來就是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偷眼上下打量劉潔，特別在她的緊要之處狠狠地剜了幾眼。

    「什麼？」沙毅火冒三丈，「老子還佔你個騷貨的便宜？你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個兒什麼時候德行，倒找錢都沒人睡的爛貨，你當你下面長黃金生鑽石？」也不知道她多少天沒洗澡了，他都不敢往深了想，怕噁心得吐出來。

    想當年入行之前，沙毅也是在道上混過一陣子的，罵街也是行家裏手。

    少女毫無懼色：「老娘是爛貨，你當你好？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欠人干，沒錢找女人上母豬的貨，老娘倒找錢陪小白臉，也看不上你個垃圾！」說着她還揮揮胳膊加強語氣。

    兩腿之間似乎還殘留着一絲絲熱氣，她緊緊地夾住腿，臉上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紅。

    女孩連珠炮似的破口大罵終於惹惱了沙毅，他閃電般一把掐住女孩子的脖領子，惡狠狠地把她提到面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他的眼裏殺氣四逸，像是一匹擇人慾噬的餓狼。

    少女被他掐住脖子，哪還說得出話來，他的目光讓她從心底感到恐懼，不由自主地避開沙毅的眼睛，一個勁兒地搖頭。

    沙毅得理不饒人：「死在老子手底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差你個這麼一個，小心點管好你的嘴！」

    女孩艱難地點點頭，沙毅恨恨地推開她，女孩結結實實地撞到車廂板上，委屈地縮成一團。

    劉潔淡淡地說：「好了，你個大男人，別那么小心眼兒。」

    沙毅哼了一聲沒說話，把臉轉開生悶氣去了。

    四個人的隊伍，毛胖子一直被他排斥，肯定不會和他佔在一條戰線；明眼人都看得出沈飛和劉潔之間的眉來眼去，不用說，沈飛肯定和劉潔是一夥，他根本沒有一意孤行的本錢——他真的很想把這個女孩從頂蓋扔出去，讓感染者撕碎了她！

    也是沙毅太不會做人，總是冷嘲熱諷得罪人得罪得狠了。

    毛胖子吧嗒吧嗒嘴，別看他沒結過婚，女人可是有過，這女孩兒瞅着挺好看的，一張嘴髒話連篇，不用問，肯定是個不良少女加小太妹！

    想到這兒他不由地搖了搖頭，

    現在的沈飛又呆又傻，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彪悍，實在是太彪悍了！這還是女人嗎？他的心思一下子又轉到了劉潔身上，貌似她比這個小女孩更彪悍吧？那身手！

    激烈的衝突至此告一段落，除了當事人之外，連劉潔都看得津津有味，大夥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這麼失態。

    劉潔低頭看看在她身邊抱成一團的少女，淡淡地問：「你叫什麼？」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這女孩敢和沙毅對罵，得多肥的膽子？根本談不上家教，和她好好說話，只會讓她變本加利地順杆爬。

    女孩悄悄看一眼劉潔腿上的槍，小聲回答：「我叫崔瑩。」她的眼神不大好，直到現在才看清車裏的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槍，身邊更是堆了一堆軍火。

    不過她並沒有害怕，心裏反而湧起一陣激動，想必昨天就是他們開的槍，這麼多槍和子彈，跟他們一起走肯定安全！

    「崔盈？」沈飛詫異萬分，「哪個盈？」

    崔瑩翻了個白眼：「晶瑩的瑩，不是你想的那個盈啦！」說完正好看到劉潔眯着眼睛瞅着她，趕緊老老實實地把頭低下。

    她都不知道被調侃過多少遍了，沈飛不說她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劉潔回頭瞪了沈飛一眼，還是用那樣淡淡的語氣說：「那瓶子你扔的？」

    崔瑩乖巧地點點頭，她身後的車廂板被車外的感染者敲得一個勁亂響，她很擔心會被感染者堵死在車裏，可車前的火焰還在燃燒，這時候提起離開的事情豈不是等於提醒他們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正在這兒等着收拾？

    看他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事！想到這兒崔瑩心神大定，總算沒那麼擔心了。

    「看不出你膽子還不小啊！」劉潔有心震住她，免得接下來的路上再出什麼么蛾子。

    「她膽子要是他x的小了，敢跟我橫嗎？」沙毅氣兒還沒順呢，瞅着崔瑩就來氣。

    人家還沒嫌你佔便宜呢！除沙毅之外的所有人心裏都不約而同地冒出同樣的念頭，劉潔沒理他，仍然問崔瑩：「只有你一個人？」

    崔瑩還是點頭。

    劉潔登時提高了調門兒：「你自己做的燃燒瓶？」明明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太妹，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燃燒瓶的軍事發燒友！

    崔瑩點點頭又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本來我還有三個同伴，但是前天早上李光感染了，二強和春子都被他弄死了。」她齊肩的長髮擋住了眼睛，誰也沒看到她那狡猾的目光。

    劉潔心頭一軟，強令自己硬起心腸：「他們是你什麼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崔瑩抬起頭來看着劉潔的眼睛說：「李光是我，我的男朋友，二強和春子是學校里的小混混……」

    「撒謊！」劉潔突然抽出槍來指頂在崔瑩的太陽穴上。

    崔瑩嚇得哇哇亂叫：「我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整個臉都扭曲了，眼睛幾乎擠進了眼角，可還是看不見頂在太陽穴上的槍！

    大夥都被劉潔的舉動搞得愣住了，連沙毅都在奇怪劉潔怎麼突然變了臉，不過大夥也都看出來劉潔沒有開槍的意思。

    沈飛最了解劉潔，知道她長大的環境，車裏全是子彈，她絕不會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開槍。

    沙毅坐在劉潔對面，清楚地看到槍上的保險根本就沒打開。

    毛胖子則是現學現賣，劉潔剛剛教過他，最重要的用槍原則就是槍口不對人和手槍不放在扳機上，她的食指扣的明明是扳機護圈，當然是沒想開槍。

    劉潔冷笑：「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和那個叫李光的睡在一起沒有？」

    「沒，沒有……」

    「沒有？你們一共四個人，兩個小混混，他放心讓你一個人住？那兩個小混混就不惦記你？」劉潔的話讓崔瑩一愣，納納地說不出話來。

    實話實說，崔瑩的相貌和身材都在水平線以上，估計感染爆發時，那個什麼李光和兩個小混混都是衝着她的長相才把她保護起來，不然她憑什麼在那麼亂的情況下毫髮無傷的挺到現在？

    平波市亂成這個樣子，已經和世界末日沒什麼區別了，那個李光如果真是她的男朋友，也許還會保留幾分理智，可那兩個小混混呢？一個李光就能讓兩個小混混死了這份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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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莫要說我太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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