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秘密林 第六章 酒席宴前

    順着視線看過去，發現趙懷義也在時不時看過來，但是卻不敢多留。

    這局內和諧，但卻與張決明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京城首富周慶舉杯對着張決明敬酒，「張大人，既然來到這宴席上，就證明我們都是朋友，來，喝一杯。」

    這時，總捕趙懷義也跟着舉杯，「是啊，張大人，聽說最近你在翻查楊家滅門案，不知進展如何啊。」

    決明聽見趙懷義提起這案子，不由得提防起來，正想迂迴，固陽侯出現，為其說話。

    「在這，不談案子，只談心，喝酒。」

    說着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含笑望着張決明。

    這一笑，不由得讓決明和王辰都渾身一震。

    「大人，這固陽侯，貌似在向你示好，難不成他想拉攏你。」

    決明遮住嘴回話，「找准機會就離開。」

    就在這時，徐陽巡撫孫陵，前來赴宴。

    這孫陵一進來，就瞧見了坐在左手尾部的張決明，原本笑嘻嘻的樣子，一瞬間掛下臉來。

    對着張決明輕哼了一聲，才收起模樣對着固陽侯行禮。

    「這不是孫巡撫嘛，等你等得好苦啊。」

    首富周慶招呼着孫陵，旁邊的婢女將人引入座位。

    王辰瞧見他一副欠扁的模樣，低聲嘀咕，「眼睛有問題啊，這麼看人。」

    這句話被大人聽見了，抬起頭瞧了一眼他，讓他噤聲。

    可有心人卻不想就此作罷，周慶故意挑起話頭。

    「孫大人，你剛剛怎麼看着張大人，一臉不悅呢？」

    那孫陵聽見有人問起，嘴就像開了水龍頭一般，喋喋不休。

    「這位張大人，可厲害了，將我的侄子斬首，害得我妹夫一家不得安寧，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妹妹，因為這事，鬱郁度日，生不如死。」

    王辰聽見這話，作勢要頂撞，被張決明先一步攔了下來。

    張決明對着孫巡撫行禮，平靜詢問：「不知孫大人的侄子是？」

    「趙文杰！」

    聽見這個名字，王辰瞪大了眼睛，俯下身在大人耳邊說話，「之前就聽說趙夫人的弟弟是當官的，但沒想到是個巡撫，難怪趙文杰敢幹殺人放火的事情。」

    決明抬起眼睛看向固陽侯，瞧見他竟然在逗狗，一副兩耳不聞的樣子。

    身邊其他人都紛紛看向決明，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張決明挺直的身板，雙眼直視孫陵，剛正不阿的樣子。

    「趙公子因為求愛不成就將女子一家殺害，趙老夫婦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下罪行，不勸其改邪歸正，反而買通人證，聯合無良狀師方言，想將女子置於死地，斬首示眾，是符合本朝律法做出的判定。」

    面對決明有理有據的說辭，一時間將這案子曝露在眾人面前，這事本不光彩，眾人面面相覷，由於是在固陽侯面前，都只敢眼神交流，不敢竊竊私語。

    孫陵瞧見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眼裏是鄙夷和嘲笑，一時間怒從心中起。

    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指張決明，橫眉怒目，「張決明，明日我就上奏，讓皇上翻查此案，我要讓你給我侄子陪葬！」

    聽見這話，王辰再也忍不下去了，對着孫陵便懟回去，「你讓皇上翻查就翻查，你以為你是皇上的爹嗎！」

    「王辰！」

    這句話嚇得張決明出言制止，下意識往固陽侯的方向看去，發現他不再逗狗，而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決明站了起來，對着固陽侯和孫陵賠禮，「孫大人，固陽侯主，是在下管教下屬無能，在宴前失言，在下這就回去，好好處罰。」

    說完，就準備拉着王辰和王伯離開，固陽侯便開口阻攔。

    「慢着。」固陽侯眼角上翹，一副看穿人的眼神，「如果是冒犯的是本侯，我自然放行，而現在，冒犯的是當今聖上，像這樣草草了事，恐怕不妥吧。」

    眼見大人被攔，進退兩難，王辰一鼓作氣甩開大人的手，快步走到固陽侯面前，單膝下跪。

    「侯主，剛剛是我的錯，不關我家大人的事，要打要罰，悉聽發落。」

    大人和王伯嚇得紛紛跪下求情，尤其是王伯，表現得十分袒護王辰，還故意說出還錯王辰的身世。

    「侯主，我一老仵作，一手將兒子撫養成人，老伴走得早，我是既當爹又當娘，我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求侯主饒了我兒吧。」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多思考，便順着王伯的提示求情。

    而就在固陽侯想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來人傳報，「啟稟侯主，永樂府走水，火勢蔓延極快。」

    決明詢問起起火的具體位置，發現是秦誦的房間方位，連退禮都沒做，拔腿就跑。

    現如今時值金秋，天乾物燥，而秦誦的房間距離水井位最遠，還昏迷不醒的秦誦，根本無逃生能力。

    等三人趕到，就瞧見瀟瀟拄着拐干着急，卻沒辦法，鄭毅指揮着水龍隊滅火。

    「鄭毅，秦誦呢，秦誦呢！」決明緊緊抓着秦誦的肩膀，着急地詢問秦誦的情況。

    鄭毅被大人嚇到了，因為平日裡冷靜睿智的他，竟然表露出如此失去理智的樣子。

    「大人，火勢太大了，我們根本進不去，但」

    這「但」字還沒說出來，張決明便跑向火前，搶過一桶水將自己淋濕，捂着口鼻便要衝進去。

    一隻腳都踏進的大門，就感覺自己被人往外用力拉扯。

    煩躁的決明一手甩開，可沒想到對方直接扯着自己往後倒，重心失衡摔在地上。

    「啊，疼死了。」

    這聲音

    決明支撐起身體，瞧見秦誦被自己壓在身下，正痛苦地捂住後腦勺。

    「師爺，你醒啦！」

    決明喜出望外，將秦誦扶了起來，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一甩差點把我甩出去。」

    秦誦摸了摸決明濕噠噠的衣服，明亮的火光映照着兩人的臉，「快去換衣服吧，傻子。」

    被說成是傻子也不生氣，還聽話地回房間換衣服。

    衣服換好了，大火也熄滅了，一眾人坐在案件房裏，累得東倒西歪。

    瀟瀟慶幸道：「幸虧燒的不是案件房，不然，罪過可大了。」

    鄭毅連喝三杯水，才喘過氣來，「對啊，我檢查過了，損失不大，就只燒了秦師爺的房間。」

    而王辰卻嘆了一口氣，一副難過的樣子，這副模樣，被瀟瀟瞧見了。

    「怎麼，你很喜歡秦師爺的房間嗎，眉頭緊皺的。」

    「不是，今天在固陽侯宴前說錯話，闖禍了，估計大人以後要被針對了。」

    細細問下來，才知道宴席上的事情，秦誦笑了笑，「要不是我房間着火了，你們豈不是回不來了。」

    王辰沮喪地點點頭，「早知道，忍忍就好了。」

    瀟瀟支撐起頭來，側着看王辰，「忍，怎麼忍，趙文杰本就罪有應得，我就不相信聖上是個愚鈍無知，是非不分的君主。」

    「瀟瀟！」決明怪嗔地瞧着瀟瀟，讓其謹慎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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