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割腕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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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寧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耳朵嗡嗡作響,嘴角都麻木了,好一會才恍過神。
「蕭王,本宮早就跟你說過這女人心思歹毒不能留在府上,你偏要心慈手軟!」
長公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蕭王。
蕭王瞥了眼楚昀寧破了的嘴角,心裏竟有些心疼,面上賠着笑,上前一步側過身擋在了楚昀寧面前。
「什麼事兒值得姑姑生這麼大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長公主冷冷一哼:「還不都是這個孽障,跑到世子院,打翻了世子的藥!」
北北碰了碰楚昀寧的手背,脆生生解釋:「娘,我是無意間發現那藥不對,所以才打翻了。」
「這麼說你是救人而不是害人?」
北北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胡說八道!」長公主怒火高漲,想要越過蕭王去捉北北,奈何蕭王身子擋的嚴嚴實實,長公主幾次失敗,只好後退一步。
「你聽聽,才四歲的孩子就被教養的滿嘴謊言,世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藥都沒事,偏偏就被你發現了,你懂什麼,闖了禍還敢狡辯!」
長公主越說越氣,連帶着蕭王一塊辱罵。
蕭王一言不發,面上仍舊賠着笑。
「長公主怎知北北說的就是假話?」楚昀寧看不過去,她不允許有人污衊北北。
「王妃!」蕭王輕呵:「不許惹姑姑生氣,姑姑大人有大量不會和孩子計較的。」
楚昀寧卻不肯領蕭王這個人情,態度依舊強硬:「我相信北北不會撒謊,長公主有這個時間來王府算賬,倒不如找幾個太醫好好查驗。」
「你!」長公主緊捂着心口,厲聲:「本宮還能冤枉你不成?」
楚昀寧解釋:「北北從小身體不好,私底下我也種過不少藥草,不敢說精通醫術,一些常見的藥材還是認得的,北北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皮毛,北北年紀雖小卻從來不會主動惹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蕭王忽然想起冷香園種植的一片藥草園,對着長公主點點頭:「姑姑,本王可以證實王妃沒撒謊,北北的確會辨別一些藥草。」
「本宮看你是得了失心瘋,竟幫這個惡毒女人說話!」長公主氣不過,狠狠罵了一頓蕭王,又說:「本宮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吶,請蕭王妃和這個孽障去一趟長公主府!」
「慢着!」楚昀寧拉着北北,聽着她一口一個孽障,心底怒火中燒:「若能證明北北是對的,還請長公主給北北賠罪。」
「就憑你?」長公主嗤笑。
「姑姑,北北是本王嫡長子,身份尊貴不容踐踏。」
蕭王一臉嚴肅開口。
這一點不僅長公主愣了,就連楚昀寧也十分意外,蕭王這是第一次當眾維護北北。
長公主觸及蕭王冰冷肅穆的眼神,竟有幾分膽怯,深吸口氣:「本宮不是個不講情面之人,他若發現藥材有異,本宮謝他還來不及呢。」
於是,楚昀寧帶着北北又一次去了長公主府。
蕭王也陪同在側,許是出於同情:「姑姑只是一時着急才會針對北北,你放心,有本王在,不會讓姑姑傷害北北。」
楚昀寧聽了這話,才對蕭王好感度加了一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和兩個時辰前的長公主府不同,熱鬧散去,丫鬟婆子在收拾殘局。
長公主直奔陌世子的院子。
陌世子是長公主膝下嫡長子,能文能武,智勇雙全,為人謙虛儒雅,是一位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
可惜,五年前在馬背上摔了下來,一雙腿被馬蹄踐踏,導致當場昏迷不醒。
醒來後就變成了殘廢,一雙腿再沒站起來。
今日小世孫是長公主嫡次子的長子,為慶賀,長公主大擺宴席,卻忘了讓人看守陌世子的院子,恰巧北北鑽了空子。
現在陌世子昏迷不醒,情況危急。
長公主心急如焚,卻也只能幹着急。
「今天的藥中多了一味明列子,是極寒的藥。」北北小聲嘀咕。
楚昀寧:「娘知道了。」
廊下好幾個太醫在研究診案,丫鬟端着一盆盆紅水往外走。
「世子剛才醒來,吐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
丫鬟正在和長公主稟告,長公主聞言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幸虧丫鬟扶的及時。
楚昀寧納悶,傷了腿怎麼會吐血不止?
「藥渣呢?」長公主惡狠狠瞪了眼楚昀寧,讓人把藥渣遞過去。
丫鬟很快捧着一堆藥渣遞來。
長公主怒道:「今日的藥中有一味極難得的千年雪蓮,世間僅此一株,本宮好不容易尋來,你卻將藥打翻,害得世子未曾及時服藥發了病,本宮絕不能輕饒你!」
楚昀寧拍了拍北北的後肩:「別怕,有娘在。」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藥渣,是活血化瘀的良藥,裏面的確加了一株極珍貴的雪蓮,也有北北所言的明列子。
一涼一熱,幸虧陌世子沒喝下去,否則性命堪憂。
「長公主,我想聽聽太醫怎麼說?」
這時一個太醫被叫了過來:「世子這幾日剛好有了起色,今日的藥十分關鍵,可惜......」
「楚昀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長公主怒問。
「那為何藥中加了明列子,有何用意?」
沒空理會長公主的憤怒,楚昀寧八成猜到了原委,藥是溫補的沒錯,卻不能醫治陌世子的腿。
只是有人看陌世子的腿有了起色,故意加了雪蓮和明列子,兩者相衝,一旦服用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雪蓮屬寒,世子的腿長年不能動,早已經寒氣入體,再加上極熱的明列子,一寒一熱,又是何意?」
楚昀寧步步緊逼,問的太醫額前冷汗直冒。
「是......是雪蓮太寒,所以加些明列子緩衝寒性。」
太醫久久才找到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楚昀寧冷笑,還要再說什麼,卻被長公主打斷:「夠了,休要在這胡攪蠻纏,你兒子打翻了藥是事實,耽擱了世子病情,本宮饒不了你們!」
「姑姑,一株雪蓮而已,本王會命人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尋。」
蕭王站出來打圓場,長公主卻不肯領情,指着北北:「世子有個好歹,本宮要他陪葬!」
「長公主,千年雪蓮算不了什麼,我有萬年靈芝可以供世子入藥。」
楚昀寧忽然軟了語氣。
太醫一聽立即附和:「若有萬年靈芝,世子的腿就有救了。」
長公主喜極而泣,立即說:「那還等什麼,快拿出來!」
「長公主急什麼,靈芝又不會長了腿跑了。」楚昀寧不急不緩的看了眼廊下幾個太醫:「我想請長公主再請幾個大夫來,重新查驗藥渣子。」
話落,太醫一臉心虛:「蕭王妃這是不信任我?」
「嗯!」楚昀寧淡淡嗯了一聲,羞的太醫一張臉燥紅,又氣又怒。
「你又在鬧什麼么蛾子,先把靈芝拿出來將功補過,剩下的回頭再說。」長公主一臉不耐煩。
「靈芝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以備不時之需,怎麼會輕易給了不相干的人?」
楚昀寧態度明確,找人驗藥,是北北耽擱了,靈芝雙手奉上。
若不是,長公主想要得到靈芝就得花錢。
「你!」長公主語噎,迫於無奈只好去請大夫。
說實話這會兒她寧可相信蕭王,也不信長公主,於是朝着蕭王試探性看了眼。
「姑姑,本王倒是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民間大夫,興許對世子的病有所幫助。」
蕭王一開口沒給長公主拒絕的機會,直接讓下屬去請人。
長公主冷哼,沒拆穿蕭王的小心思。
不一會請來了十來個大夫,個個觀察了藥渣後,紛紛指責一涼一熱是大忌。
「明列子和山竹花極相似,是不是抓藥的藥童弄錯了,這可是大忌啊。」
「常人喝了都要虛不受補,大病一場,身子虛弱的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長公主望着太醫的眼神越來越凌厲。
「微臣......」太醫腿一軟跪在地上:「微臣只是劍走偏鋒,想刺激世子的穴位,此乃孤方。」
都到了這份上了,太醫還是不肯悔改。
長公主暫時沒了耐性,對着楚昀寧說:「快把靈芝交出來吧。」
「長公主是不是忘了什麼?」
長公主神色一僵,厭惡的瞥了眼北北,久久才開口:「多虧了你及時發現,是本宮誤會你了,本宮必有重賞!」
楚昀寧這才笑了,從碧秀手中接過一枚錦盒,盒子裏正是一株保存極好的萬年靈芝。
「快拿去給世子煎了藥!」長公主迫不及待吩咐。
「長公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靈芝是我花了十萬兩黃金買來的。」
長公主猛然吸口涼氣:「你說多少?」
十萬兩黃金,幾乎要了她小半個長公主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蕭王妃何必把金錢看得這麼重?」
長公主一臉不耐,試圖要搶。
楚昀寧一把握住了靈芝:「
靈芝易碎,長公主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若捨不得銀子,我可以分批賣,一萬兩黃金二兩靈芝,足以讓世子服一次藥了。」
「你!」長公主簡直要被楚昀寧氣死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又看向了蕭王。
「這是王妃陪嫁,本王勸不動。」
蕭王沒替求情。
「好!本宮認!」長公主肉疼的花了一萬兩黃金,厚厚一摞銀票塞給了楚昀寧。
楚昀寧大方的割了二兩靈芝,隨後牽着北北扭頭就走。
她相信剩下的靈芝也會是長公主買單!
楚昀寧帶着北北並沒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以北北的名義,將銀票存在了錢莊。
「今天有沒有想要做的事,娘都可以滿足你!」
北北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我想騎小馬。」
他見過大人騎馬射箭的樣子,威風凜凜,特別嚮往。
騎馬?
楚昀寧犯愁,原主不會騎馬,她在現代更是從沒接觸過馬,只在動物園遠遠看過。
實在沒法教北北騎馬。
「本王的馬廄里有幾匹小馬駒,性格溫順,可以試試。」
蕭王在身後聽見母子兩的對話,正好想起了馬廄里有合適的馬。
於是毫不吝嗇的送給了北北。
北北擰着小眉毛,既期待又忐忑的看着楚昀寧,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楚昀寧的心立馬就軟了。
「娘可以找人教你,但要保證安全。」
北北激動得跳起來:「謝謝娘!」
看他這麼高興,楚昀寧也跟着笑了笑,嘴角牽扯到傷,疼的直齜牙。
「本王屋子裏有上等金創藥.....」
「多謝王爺好意,這點小傷用不着這麼好的藥,回去敷一敷就好了。」
楚昀寧自己研發的藥抹上一兩天就能見效,她可不想欠人情。
下午北北拉着楚昀寧迫不及待的去看小馬駒,一匹通體雪白的小馬駒,身材健碩,四肢修長勻稱,正低着頭吃草,但看柔順的毛髮就知道這匹小馬駒價值不菲。
北北大着膽子上前摸了摸馬,興奮的手舞足蹈。
蕭王見狀抱起北北翻身上了馬,他單手牽着韁繩,北北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獨自一人坐在馬背上溜了一圈。
「等你再長大一些就可以單獨騎馬了。」蕭王比劃了個高度。
北北點點頭。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父子倆之間明顯親近不少。
楚昀寧感嘆血緣真是奇妙。
這時綠竹急匆匆跑來大喊:「王爺,側妃她......她割腕了,求求您快去看看吧。」
蕭王一聽臉色驟變,將北北抱下馬,闊步離開。
這頭葉嫣兒聽說蕭王帶楚昀寧去長公主府,還處處幫楚昀寧解圍,跟北北去了馬廄,葉嫣兒當場就崩潰了,一氣之下拿着破碎的瓷盞割了手腕。
葉嫣兒腫脹的臉蒙上一層面紗,只露出一雙姣好的杏眸,趴在床沿上哭泣。
「嫣兒!」
蕭王大步趕來,看見了葉嫣兒滴答答還在流淌鮮血的手腕,頓時緊張起來。
綠竹道:「王爺,側妃一心求死,奴婢怎麼都勸不住,求求王爺勸勸側妃別再做傻事了。」
「去請大夫!」蕭王一把握住了葉嫣兒的手腕,將人扶起靠在懷中。
葉嫣兒虛弱的睜開眼,泣不成聲:「王爺,嫣兒沒臉再見您,也沒臉存活世上,求王爺給嫣兒一個體面吧。」
一想到蕭王開始關注楚昀寧,葉嫣兒的心就跟針扎了似的難受。
她絕對接受不了蕭王變心。
蕭王又氣又無奈:「事都過去了,你別往心裏去,今日的事本王並不介意。」
挨了打,丟了面子被人恥笑,蕭王心裏縱然不舒服,可還沒到要厭惡葉嫣兒的份上。
「王爺,嫣兒愧對你。」葉嫣兒趴在蕭王懷裏痛哭失聲,嘴裏喃喃着:「嫣兒擔心王爺會嫌棄,更害怕失去王爺。」
葉嫣兒此刻像個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往主人懷裏鑽。
蕭王的心軟了,低聲在葉嫣兒耳畔勸說什麼,直到大夫處理好了傷口,葉嫣兒仍是拉着他的衣袖不放,小心翼翼喊了句:「王爺……」
「本王不走。」
得了這句話葉嫣兒才漸漸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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