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８９章 閒來無事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道友，既然來了，請現身一見！」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宵小之徒，敢做不敢為，此非君子之道。」

    「李唐領地使者團在此，速速現身，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馬車車隊隊伍隊員，正搖頭晃腦聽着儒家聖賢傳世大作，忽然一聲爆喝，震得他們頭昏欲裂，也明白了自己太過於鬆散，連敵人欺上門來了都不知道，還需要一個凡人提醒，臉上難堪，頓時暴怒，紛紛出聲，對着各個方向，隨時準備一戰。

    「呵呵呵！有趣之人，雲道友，你依然如此有趣，讓人看不懂。」一道身影自密林之中走出，前一息還在幾十米開外，下一息已經到達近前，於一輛馬車之旁停止，靜靜的看着。

    「強敵來襲，有強敵來襲！」

    「如此可怕的速度，至少半神以上境界的大人物，這。天要亡我李唐領地啊！」

    「那一位大人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那是？李唐領地使者團領隊趙武極，參見荒域荒主大人。」

    來者的速度太快，快到來不及反應，人已經到達近前，明知不可為，卻不得不呵斥來者，只希望李唐領地的名頭，能震懾住來者，但待趙武極話語一出，馬車車隊人員，再無反抗之心。

    荒域荒主，那是神靈，真正的神靈，在聖唐大陸之中，能與其對抗着，屈指可數，而不幸之事為，隊伍之中唯一能與之抗衡者，如今可能在千里之外四處蹦噠撒歡。

    「趙道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長時間不間斷前行，馬匹也累了，休息一下，勞逸結合，如何？」

    馬車車廂之中，傳出雲啟的聲音，隨之而來，是車廂門帘緩緩掀開，露出雲啟那一張平凡的臉。

    「雲道友所言極是，傳令，原地休息，等待下一步命令。」趙武極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荒主這一位大人物突然到訪，必有緣由，在顛簸着馬車之中緩慢前行，李唐領地使者團可擔不起那一個怠慢貴客的責任。

    「請！」與荒主見禮，一說當年一別，再次相遇，寒暄幾句之後，雲啟已經明白了荒主的來意，目標是自己，因此，虛引向前方幾十米開外一處風景極佳的區域，禮貌說道。

    「請！」荒主微微點了點頭，移步向着雲啟所指引方向而去，對於李唐領地使者團人員，保持微笑，不失禮貌，也未失了作為一域之主的威嚴。

    「荒主大人公務繁忙，怎麼有時間離開荒域，來本少這裏轉一轉啊！」

    邊走邊思考荒主的來意，但思考良久，也不明白為什麼，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那一次荒域之行之後，直接面對面相見的時間，雲啟思考良久，似乎一次也沒有，隔空對話倒是有過幾次，但似乎還沒有達到讓對方親自出馬的地步。

    「呵呵呵！閒來無事，便出門走走，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此與雲道友相遇，真是緣分啊！」荒主微笑回應，似乎在說着一件平平常常之事。

    對此，雲啟是不屑一顧的，荒主的行事風格，如民間傳聞一般，無事不登三寶殿，閒來無事，這話鬼都不信。

    「雲道友，傳聞道友如今已是一介凡人，本神一直不信，如今一見，道友的狀態，十分奇怪，不知為何如此？」

    見到雲啟的表情，荒主神色未變，依然如前，再次開口，對於雲啟的情況，產生了興趣。

    如今在聖唐大陸，尤其是聖唐一族領地之中，有一道傳聞，雲啟遭天譴，為自己幾百年間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遭受上天的懲罰，讓其一身修為盡廢，成為一個不折不扣，平平凡凡的普通凡人。

    傳聞越傳越玄乎，最恐怖的情況，雲啟已經沒有幾年活路了，此次的李唐領地一行，也是為了贖罪，利用最後的時光，為自己贖一份罪，從而能在下地府之後，能少受一份罪，不至於受到地府酷刑，承受萬箭穿心之痛。

    在見到雲啟之前，荒主不信那些坊間傳聞，認為那是聯盟軍故意為之，目的是打壓雲啟，以雲啟為突破口，從而將風都領地從神壇上拉下來。

    剛剛來此區域之時，荒主特意未在第一時間現身，試圖了解雲啟的情況，以證實傳言的虛假，但如荒主所想一般，李唐領地那些人員，作為正牌的星境強者，不管修為高低，均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而雲啟早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到來，才有那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明白傳聞為假，不知為何有此傳聞，荒主近前觀察雲啟的情況，暗中大吃一驚，如傳聞一般，雲啟星境強者氣息全無，如普通人一般，不信邪的荒主，多次探查，仔細探查，最終無奈的確認了一個事實，如今的雲啟，確實是一位普通的凡人。

    但為何雲啟的感知如今敏銳，竟然能發現自己的到來，不解，滿腦子的疑問，都是雲啟的情況，雲啟消失的那十幾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造成如今如雲啟形式風格一般，讓人看不明白的狀況。

    「凡人一枚，荒主大人之能，本少這一點小把戲，豈能瞞過大人之眼。」雲啟臉色正常，說到凡人之時，神態動作似乎表示，說的人員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凡人？雲道友，我輩修行者一旦修為達到道友當年的境界，半步尊者，非也，即使未達到道友當年的境界，三四星境界，若是讓他們一夕之間，成為凡人，後果，比殺了他們，還更讓他們痛苦，為何道友如無事一般，還有心思再次與本神閒聊。」

    「荒主大人，花有千百態，人也不例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而大人之言，本少認為，也有錯誤之處，殺人簡簡單單，瞬間痛苦，之後是無盡的升華，佛曰登極樂世界，但只是廢了他們的修為，人，依然在這凡間，需要承受名利慾望等煩惱。

    因此，大人言比殺了他們還更難受，這事情說起來，確實是一個事實，與大人所表達的意思，似乎完全不一樣啊！」

    「。。。」荒主一臉的黑線，自己想表達的，是這一個意思？難道自己連自己想表達意思都不知道？是自己表達方式有問題，還是雲啟的腦迴路太過於奇葩，讓她無法與雲啟在同一個頻道上。

    「呵～呵！雲道友之闊達，本神佩服，不知道友對於自己成為如今情況，可否知曉其中緣由？」不想繼續殺人與廢去修為之間的邪惡程度討論，荒主調整心態，詢問道。

    「慢性中毒，僅此而已。」雲啟說話的語氣，依然是那麼的隨意，如之前一般，完全不當自己為話題的當事方，而是看客。

    「有人投毒？雲道友之意，聯盟軍方面的行為？」若有所思，但思考的方面，並非投毒者，而是雲啟及風都雲族對待此事的態度。

    「八九不離十了，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惜了，越是完美，越是追求完美，破綻越多，若如本少一般，留一絲破綻，那才是真正所追求的完美。」

    荒主思考良久，聽不明白雲啟後半句話的意思，但前半句的意思聽明白了，下毒者自認為天衣無縫，結果，還是被風都雲族逮到了尾巴。

    只是從如今的情況，雲啟並未在意，說明可能是兩個結果，第一，殺人滅口，那些策劃及執行此事的人員，均已經喪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第二種情況，那些人還有價值，因此，如今依然活得好好的，只是他們不知道已經暴露，被風都雲族所利用。

    「雲道友，可曾想過改變？讓自己再次成為一位修行者，修為境界遠超之前。」

    「不需要了，如今的情況，挺好，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本少依然有能力對星境強者動武，讓他們有來無回，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雲啟搖了搖頭，擺擺手，不認為自己如今的情況，有多麼的糟糕。

    「荒主大人，此次來找本少，有何指教？」雲啟忽然再次提問荒主的來意，自己的事情，都是小事情，這是聖唐大陸的共識，凡人之事，能有多大的屁事。

    「呵～呵！雲道友，本神剛剛已經言明，閒來無事，出門走走，沒想到竟然走到了這裏，與雲道友還真是有緣啊！」微笑，不在意，隨意回答道。

    「荒主大人，本少聽聞一事，如今的荒域，似乎也不太平啊！」雲啟依然不相信荒主的鬼話，見對方口風之嚴，沒有任何鬆口之意，雲啟無法，只得旁敲側擊，試圖了解荒主此次前來尋自己的目的。

    「雲道友此言，何解？」荒主疑惑不解，自己作為一域之主，竟然連雲啟這一個外人都不如，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向雲啟詢問，讓她有些蹙眉。

    「似乎與一線天區域之戰有關，準確說是凡人戰協議，當年本少帶表風都領地與聯盟軍簽訂凡人戰協議，協議的當事人各方，因為荒主所統御荒域保持中立，拒絕參加一線天區域之戰，因此，當時協議所限制的範圍，並未包括荒域。

    而荒域之中，不少勢力蠢蠢欲動，暗中參戰者有之，但對於是否遵守凡人戰協議，卻各執一詞。

    因此，如今的荒域，可不是安身立命之處，其危險程度，不亞於一線天區域。」

    荒主可不是不遠處的那一群人，隨便說兩句，喜怒言於表，雲啟無法從其表情之中，看出任何變化，不知對方是否真的知曉此事。

    「呵～呵！雲道友，傳聞道友於不夜城之時，十惡不赦之事，一件不落，尤其是那男歡女愛之事，更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當街搶搶，只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如今本神一觀道友之言，似乎與傳聞，相差甚遠啊！」

    雲啟被禁足了，並且還不受風都雲族待見，十來年時間裏，未曾離開不夜城城池半步，一直呆在不夜城之內，剛剛聽雲啟對荒域之了解，荒主明白，雲啟，可能風都雲族也參與其中，是準備再坑一波人了。

    一念及此，荒主頭疼了，似乎自己這一次不該來，不知雲啟這一次的出馬，又會惹下何等驚世駭俗的滔天巨浪。

    「荒主大人明鑑，傳聞，如何能信？一分真，九分假，此為傳聞之初，往後越來越玄乎，已經不是什麼遺聞逸事了，而是傳說，是神話，高高在上，非人力所能及之事，因此，當不得真，當不得真。」雲啟大搖其頭，對於荒主之言，堅決給於駁斥。

    「呵呵呵！雲道友，其它十惡不赦之罪，本神無法辨其真假，但川蜀之地那費氏，如今可是在府上。。。」

    「嗯？有趣！有趣！荒主大人，不知川蜀孟氏哪一位貴人與大人有故，竟然能請動大人，為其討回那費氏。」

    雲啟未等荒主說完，忽然頓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為川蜀孟氏要人來的，但云啟納悶了，從未聽說過川蜀孟氏與荒主有因果，還是如此之大因果，竟然能讓荒主親自出馬，拐彎抹角要人。

    「。。。」荒主一臉懵逼，自己是這一個意思？自己不過是舉了一個例子，一個千真萬確的例子，僅此而已。

    「雲道友對於那費氏，可是寵愛有加啊！本神只是一提，道友便如此緊張兮兮，恨不得與本神拼命，呵呵呵！道友，那費氏，不知有何特別之處？」

    「哼！我聖唐一族聖人言，清官難斷家務事，又有佛曰：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巫婆，雲啟自家之事，自己解決，你一個老巫婆，算哪一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