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突襲攻城

    孟天祥的起事，的確造成了燕州有些動盪，但並未下令關閉邊境，禁止通商，而是增設了關卡，對外發佈公告。

    大意就是，燕州最近多動盪，各郡來往的通商還是能夠進行，但給個提醒，讓商隊多增設鏢師，以免遇到意外。

    大白話就是，想繼續通商沒問題，但路上遭遇的不測，全由自己負責。

    話說的很直白，但凡有考慮的，都會暫停行商，但總會有些商隊，抱着富貴險中求的想法，冒險行商。

    燕州動盪，的確很危險，但同樣藏着機遇，凡是開戰，境內百姓的日常起居開銷，物價就會不穩。

    誰要是在這時候送上一批日常物資，絕對會大賺一筆，如此難得機會，總有一些商人，會冒險一試。

    無非在行商途中，多增加一些鏢師，在行進途中，提前探路，只要足夠謹慎小心，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

    再說了，他們一路走的是官道，就算碰上賊子打劫，憑他們加強的人手，肯定能對付過去。

    只要動靜鬧的大，就一定會被關卡哨所的兵士發現，身為當地兵士，保護行商車隊就是職責所在。

    只要引來的當地兵士，他們就安全了。

    從孟天祥發佈的公告，以及沿途增設的關卡、哨所來看，能夠看出孟天祥對行商車隊的的允許，和發佈公告的底氣。

    這也是一種默認的潛規則，對常年行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但凡孟天祥禁止通商，只需要一句話，關閉邊境，禁止行商車隊出行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弄的如此模稜兩可。

    所以在這種背景下，不乏一些大膽的行商車隊，冒險出行。

    一路的出行，和他們想的一樣，因為燕州的動盪，確實招來了一些土匪。

    但憑藉提前的準備，以及帶的眾多鏢師，在面對沿途打劫的土匪，一番苦戰後，還是成功的闖了過來。

    在往前走，也就四五里的路程，就能抵達北傾郡城，可以說現在這些商隊算是安全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城郊，前面能夠看到增設的關卡、哨所。

    闖過來的幾個車隊，對視一眼，內心一松，領頭的掌柜，指揮着手下人馬，快速而來。

    前方的關卡、哨所，看着滿身是血，顯然經歷過一場惡戰的車隊，也是頗為感嘆，並沒有刻意為難，按照慣例檢查一番後，便放行。

    領頭的幾位掌柜，頗為激動，連忙抱拳，藉機塞出幾張銀票，表示感謝。

    但關卡哨所的兵士，卻是義正言辭的拒收，無論領頭掌柜如何勸說，都被拒絕了。

    看着這幕，幾位掌柜頗為感嘆。

    「不愧是孟大人治下的兵士，果真如傳聞一般，那這裏小的真的感謝幾位軍爺了，等這次貿易結束，定會找個時間，請軍爺喝茶，多謝了。」

    「請吧。」關卡哨所的兵士臉色漠然，伸手一指。

    領頭的幾位掌柜，連連點頭，大手一揮，帶着手下車隊快速通過了關卡哨所，直奔北傾郡城而去。

    在經過了一番檢查，後面的關卡哨所基本上都沒有過多為難，或許是出於同情，很快的放行，在這種情況下，幾位掌柜帶領的車隊，終於來到了北傾郡城。

    此時的城門，有着一隊兵士把守着，遠遠看去，除了他們這些車隊外，在無其他出入的百姓。

    畢竟是從北傾郡城起事，不禁止通商也是為了城內百姓，如果像之前一樣，放任百姓出入，在這種局勢下，怕沒有多少人敢有膽子出城。

    燕州還在動盪中，並不意味着穩定，這時候出入自由，和找死沒什麼區別，就連他們出行都帶着比之前多上好幾倍的鏢師護送，來到北傾郡城都死傷不少，更別說這些普通百姓了。

    可以說，城門把守的兵士，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畢竟，遠遠看去，他們這些車隊，看起來只有三四座車隊，但人數加起來起碼都有三四千人，如果不是事先表明身份。

    就這種規模，必定認為是敵軍。

    幾位領頭掌柜一看頗有經驗，在未靠近前，升起商隊大旗，表明身份。

    而後在守城兵士發現後，距離城門約莫百步左右停了下來，準備接受檢查。

    規模龐大的車隊停了下來，守城兵士快速上前，沒有半點客氣，臉色漠然，按照慣例檢查。

    為首的幾位掌柜皆是抱拳笑呵呵陪同，這次進城不像關卡哨所那般，檢查十分嚴格，不僅要一車一車的檢查，更是挨個盤問。

    雖然有些麻煩，但掌柜們各個卻是笑呵呵陪同，他們知道只要進了城，車上的東西一賣，那賺是平時的好幾倍。

    一路的風塵僕僕，就差最後的臨門一腳，幾位掌柜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這種盤問從貨物，什麼地方來的，哪家商行的，商行幕後掌權世家是誰？甚至精確到某個人，都問的頗為詳細。

    但好在這幾位掌柜都一一答對，並沒有出什麼太大問題。

    但守城的兵士，依舊面無表情，仔細查探，哪怕幾位掌柜的上前套近乎，都沒有半點客氣，差點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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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清查，持續了有一個時辰左右，方才結束，為首的兵士隊長，在未查出什麼不對的東西後，臉色一緩，漠然道。

    「抱歉，我們也是按照規律行事，一切都是為了郡城的安全，還請見諒。」

    幾位姨連忙抱拳搖頭道，「不礙事不礙事，我們理解軍爺，畢竟是特殊時期，有些事還得謹慎一些。」

    「是啊，如果不是孟大人下令，我們怕還沒有這個機會，哪裏會怪罪。」

    兵士隊長點頭，漠然道，「理解就好，你們速速進城吧。」

    聽到這話，幾位掌柜的臉上帶着感謝神色，連連點頭，大手一揮，示意手下車隊前進。

    三千多人規模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朝着城門而去，就在車隊即將進入郡城時，幾位領頭的掌柜，目光閃動，臉色不自覺的變幻。

    下一刻，竟然停了下來，因為是領頭的，身後的車隊也是不自覺的停下。

    城門兵士上前，臉色漠然問道，「幾位掌柜，為何停下，是有什麼事嗎？」

    「不敢不敢，只是我們一路風塵僕僕，神經始終緊繃着，在進城時忽然放鬆，一下子扭了腳，還望軍爺勿怪。」

    「不礙事，緩一下就好了，讓身後的車隊進城就行，待會我們就會追上。」

    說着幾位掌柜，相互攙扶着，就要往旁邊城牆走去，稍微歇息一下。

    就在幾人即將靠着城牆坐下時，兵士隊長淡淡的聲音陡然響起。

    「哦，是真的扭了腳，還是發現了什麼，不敢進城吧。」

    這話讓幾位掌柜臉色一怔，而後迅速恢復過來，連忙笑着解釋。

    「軍爺說笑了，我們哪有不敢進城的，確實是扭了腳踝，歇息一會就行，不礙事的。」

    幾位掌柜的真誠，兵士隊長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像似自顧自道。

    「原來是這樣啊，想想也是，畢竟中途截殺了幾個商隊，還得故意偽裝一番，作為大軍的前鋒開路，確實夠累的，是得好生歇息呢。」

    這話出口，幾位掌柜臉上瞬間一變，但很快恢復過來，笑着道。

    「軍爺說什麼了，別開這種玩笑啊，我們就是普通的商人，哪能做出殺人越貨的事，軍爺我們膽子小，就別嚇我們了。」

    「是啊，給我們幾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幾位掌柜不住的擺手解釋，臉上寫滿了慌張，生怕這些兵士不相信，忍不住的上前想要在說些什麼。

    可不等幾位掌柜剛上前幾步，一柄大刀直接頂在他的喉嚨，讓幾位掌柜不敢動作。

    「軍爺，你們這是幹什麼，小的真的是普通商人啊…」

    「是嘛，普通商人會帶着小千人的鏢師隨行？而且這些鏢師還真不錯啊，各個體格健碩，甚至不少人的虎口都結疤了，我倒想問問幾位掌柜，哪家鏢局會有這麼厲害的鏢師，要不給我介紹介紹？」

    這話出口，讓剛準備開始的掌柜，一時語塞，沉默片刻還想開口解釋，但被直接打斷。

    這次兵士隊長並沒有對幾位掌柜開口，目光一轉，落在商隊隊伍中，大聲喊道。

    「燕州統領，別藏了，在剛才檢查時，我已經發現你了，對你我還是很有印象的，畢竟是軍隊的統領，無論怎麼偽裝，還是有異於常人的氣質的。」

    「怎麼都到這時候了，燕州統領還打算繼續藏下去嗎？」

    此話一出，在場瞬間安靜了不少，氣氛都是變的緊繃，片刻後，一位身着鏢師衣服，臉上有着兇悍表情的大漢，緩緩走了出來。

    來到兵士隊長面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能將本統領認出來，算你有些本事，不過本統領對你並不認識，你是如何認出本統領的？」

    兵士隊長一笑，輕聲道，「這也簡單，上次南下來北傾郡城，囑咐孟大人和哈克監察使，我曾見過統領一面，自然對統領印象深刻。」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本統領竟然會這般被識破，嘖嘖嘖，真是有趣，既然這樣，為了表示你將本統領認出，本統領送你一份大禮。」

    燕州統領笑呵呵的，露出純白的牙齒，笑着道，「送你上路，兄弟們，動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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