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落幕，尾聲

    與月球一同消失無蹤的，還有路明非，他在雷炎殲星光束的絕對碾壓下磨滅無形。

    楚薪回頭望着地球，沒有再度噴出射線將其轟爆，畢竟地球還有不小的用處，直接炸了着實浪費。

    嗡~

    卡牌文字浮現：

    「皇位之爭終有歸屬，恭喜宿主成為真·黑皇帝，獲得至高權柄，並學會黑王的專屬言靈與鍊金術；

    獲得獎勵：

    可將龍侍參孫收入卡牌；

    覺醒新能力——元素擴散（可將元素之心生產的元素快速釋放出去，對陌生環境進行侵蝕與轉化，在短時間內將其轉變為能夠使用言靈與鍊金術的領域）」

    楚薪切回不成形狀的諾頓，顫顫巍巍地飛回了地球，鑽進了北冰洋海底，開始恢復療傷。

    而他也未曾掩飾行蹤，自然被人類所拍攝下來。

    答案如何，無需多問，秘黨被史無前例的絕望所籠罩，繪梨衣、零等人無不難以置信、悲痛欲絕。

    隨着月球的消失，地球出現了超級海嘯等非正常的自然災害，對於本就處於末日的人類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皇帝激戰引發的元素風暴一刻都沒有停歇，反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席捲了全球各個角落，連鎖反應就像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發不可收拾。

    一周後。

    楚薪再次出現在世人眼前。

    但他不再暴虐進攻，先把參孫給變成卡牌上的立繪配圖後，便升上南極洲高空。

    其實三天前他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在忙另一件事，分別在世界各地有規律地佈置複雜繁瑣的鍊金術式。

    為的就是這一刻。

    「聚合大陣，開！」

    隨着楚薪以自身為陣眼，一道道金色絲線互相串聯，從亞洲到歐洲，從歐洲到非洲，從陸地到大海，從大海到珠穆朗瑪峰，最終匯聚於楚薪。

    頃刻間，整個地球的各種元素全都被牽扯吸引而去。

    不單單是地表的，還包括海域，甚至是大陸板塊之下的一層層，直至地心地核。

    「言靈·吞噬！」

    顧名思義，言簡意賅，主打一個我特麼吞吞吞吞吞吞~

    這兩個步驟無疑是緩慢的，但楚薪主打一個耐心，絲毫不急一點不慌，巍然聳立宛如磐石，與無形的星球意志展開了對抗。

    面對楚薪的釜底抽薪，地球自然奮力抗爭，可惜它此前為了幫助路明非已經元氣大傷，如今只能不斷退讓，直至被楚薪徹底榨乾。

    期間，人類也發射過核彈，無一例外都被堅不可摧的結界所擋下，毫無作用。

    漸漸的，隨着生態環境愈發惡劣，人類自顧不暇，再難顧及楚薪究竟要做什麼。

    半年後。

    楚薪解除了覆蓋全球的煉金領域，至此，他吞噬了地球現存的所有元素力量，漆黑的身軀輕輕一個動作，都能揮舞出絢爛夢幻的元素彩虹。

    而隨着元素被剝離，地球雖然沒有死亡，但也因此陷入了休眠狀態。

    沒有了元素，混血種和龍類的言靈、鍊金術便無法使用，從此失效，僅保留了超出凡人的肉體，倖存的龍類也都成了不再具有太大威脅的生物，使用正常的炮彈便可擊殺。

    好在元素風暴也跟着停止了，人類得以喘息。

    翌日，楚薪在秘黨的監視中，打開了穿越黑洞，離開了此方世界。

    這場龍的盛宴，落下了帷幕！

    「昨天，整個英格蘭都被海水淹沒了，北歐板塊分離，西歐沿海的海平面持續上升，死了很多人，關鍵是環境生態的極速惡化，現在人們都在往亞洲逃難。」

    「預計未來的半年內，歐洲、非洲、南美洲都將淪陷，成為無法生存的廢土，亞洲的喜馬拉雅山以東的赤國和澳洲中部是全人類最後的居所。」

    「別抱怨了，現在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至少諾頓離開了。」

    「諾頓可真是心黑啊，走就走，還把元素都給吸完了，沒了言靈好不方便。」

    「你那個位數的言靈抱怨什麼，楚師兄的君焰沒了都沒說什麼。」

    一架架直升機跨越巨大的白色山脊，在獲得通行許可後進入了赤國境內，而機身上噴繪了秘黨的標誌。

    這十幾架運輸直升機里，便是秘黨全部的成員了，貝奧武夫、楚子航等人也在其中。

    當然，洛朗家族等校董會，要麼早就投靠了赤國，要麼去往了澳洲，總之這些以歐洲為根基的超級混血種家族，個個家道中落，為了生存不得不寄人籬下。

    「怎麼了，從剛才你就擱窗口不吭聲。」芬格爾悠然自得地端着兩杯可樂來到楚子航身旁。

    「沒事。」楚子航接過一杯，猛的大喝一口，強烈的碳酸衝擊着他亂如麻的思緒。

    他當然沒有說實話。

    自從元素消失，他腦子裏似乎有一把鎖被打開了，諸多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接連湧現出來。

    一張女孩笑靨如花的臉頰頻頻浮現，一些不曾記得的兩人時光猶如青春電影一樣上演。

    這些是被她用鍊金術封死的記憶。

    楚子航認識她。

    消失的夏彌。

    待機群抵達目的地後，身為本國公民的他在接受一些血液採集和嚴密審查後，便馬不停蹄地回了家，在確認媽媽沒有事後，又跑去了高中母校仕蘭中學。

    如今偌大的校園除開門口的保安，早已空空蕩蕩，眼下這種動盪局勢，學校早就停課了。

    正當他要轉身離去時，餘光瞥見教學樓的天台上閃過一道身影。

    楚子航不假思索地縱身一躍，如施展輕功在空調外機和陽台間躍動，三兩下就來到了天台。

    沒了言靈，可龍血並不會憑空蒸發，本就強悍的混血種依舊具有超凡力量，甚至還可以使用暴血秘術。

    「夏彌？」他呢喃道。

    視野內，女孩負手而立，身子前傾地眺望着沐浴在黃昏中的城市。

    她回過頭，露出笑容，「師兄，好久不見！」

    失去了元素與鍊金術，哪怕她身為龍王，想要孵化成完全體，恐怕沒個上萬年就是痴人說夢。

    更何況，如今的夏彌嚴格來說只是耶夢加得的克隆體，能不能成功變為完全體都兩說。

    而且，以旁觀者的視角縱觀了這場戰爭後，她的心態出現了變化，耶夢加得已經死了，過往的束縛與羈絆都隨之消散，現在活着的，只是夏彌。

    她想要以夏彌的身份重新活一遍。

    兩年後。

    世界版圖分崩離析，曾經的多個大洲要麼被海水淹沒，要麼分裂成無法生存的群島。

    人口銳減，不足二十億。

    為了重振旗鼓，以赤國為核心主導建立了命運聯盟，聯合為數不多的國家共同發展。

    「貝奧武夫，當初我們之間是如何約定的？之所以允許秘黨到我國避難，其中最重要一項你忘了嗎？」一名梳着背頭的男人端坐說道，面對嗜龍血者兼秘黨領袖也絲毫無懼，沒有半點卑躬屈膝的神態。

    這裏是一間寬敞的會議室，四周密閉的空間表明位於地下設施，裝飾佈置都是歐式古典貴族風。

    元老會的四大族長都在場，但他們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

    見貝奧武夫不吭聲，背頭男人繼續說道：「從今以後沒有秘黨，只有人類共同體命運聯盟，可你卻在暗中召集混血種組建武裝軍隊，怎麼？打算反客為主、恩將仇報？」

    「諾頓不亡，秘黨永不解散，手中沒有刀劍的秘黨毫無意義。」貝奧武夫沉聲道。

    嘴上這麼說，可他心裏很清楚，如今的秘黨早就名存實亡，除開四大元老家族外，曾經學院的學生老師早就被瓦解分散，而校董會的家族們也都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主動與秘黨切割開來，成為了聯盟的一份子。

    「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根本不懂得換位思考，」背頭男人最後說道，「罷了罷了，給我個答案吧。」

    貝奧武夫沒有回答，而是燃起了黃金瞳，另外三人相視一眼後也都一咬牙，緊隨其後。

    被四雙黃金瞳凝視，聞着火藥味漸漸濃郁，背頭男人嘆息地搖搖頭，「你們都曾是英雄，可我給過你們選擇。」

    話落，狂風四起。

    居然是背頭男人率先發起了攻擊，他從懷裏拔出一柄戰國樣式的煉金短劍，在其中一位族長起身的瞬間洞穿了他的咽喉，蠻橫的力量直接震碎了頸椎骨。

    斬殺一人後他身手凌厲地撐桌騰躍，躲避一人的攻擊後佯裝閃避，實則突襲貼臉，將另一族長撞翻在地，手起刀落收割人頭。

    動作優雅，氣質綽約，乾淨利落，觀感極佳。

    背頭男人抬眼，一雙威嚴森冷的黃金瞳絲毫不亞於貝奧武夫。

    「無數年來，諾頓、耶夢加得、芬里厄等等龍王都在這片土地混跡，他們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真以為他們是閒着沒事做體驗輪迴？真以為那些古老的屠龍家族都斷子絕孫了？」他把刀刃往褲子上蹭了蹭，擦去了鮮血。

    貝奧武夫驚怒交加，就要劈斧而出。

    誰料背頭男人不進反退，像是怕了~

    然而。

    四周的士兵們齊刷刷地扣動了扳機，伴隨着「砰砰砰」的聲響，一枚枚煉金子彈射向了兩人。

    因為元素消失，鍊金術確實成為了歷史，但並不代表煉金武器也會失效，只是用一個少一個，不過以兔子熱衷於囤積的習性，根本不愁這個問題。

    聖佐治堅持了幾秒就被貫穿成馬蜂窩。

    貝奧武夫則飛速揮舞手中巨斧，化作轉速超群的風扇葉子，將子彈盡數格擋。

    忽然，槍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凌冽的破風聲。

    貝奧武夫一驚，連忙撩斬橫劈，不料背頭男人錯身閃掠，砍斷了前者持握的手掌。

    「你是誰？從未聽聞過你這號人物。」貝奧武夫厲喝。

    「免貴姓贏。」背頭男人一邊回道，一邊果斷狠厲地刺穿了貝奧武夫的脖頸大動脈。

    俯視着倒在腳邊尚未斷氣的老人，他繼續道：「你老了，若是我們年紀相仿，我未必能這般輕易地殺你。」

    「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漁翁~」貝奧武夫自嘲一笑。

    「漁翁得利這個成語，不本就是我們的嗎？」背頭男人蹲下，替老人合上了怒目圓瞪的雙眼。

    這時，一個電話打來。

    「部長，全部解決完畢，一個不留。」對面傳來聲音。

    「嗯，都燒了吧。」背頭男人回道。

    至此，元老會的四大家族成了歷史。

    至於他們的古代屠龍武士，早就在一年前便被赤國的秘密軍隊暗中處置，豈會任由這種行走的核彈存留。

    「卡塞爾學院的那些師生？」一名軍官上前詢問。

    「不用管，我們不也是混血種？沒必要趕盡殺絕，只是這四大家族不安分才招來禍患，他們放不下心中的傲慢與孤高，那就只有讓我們搭把手咯。」背頭男人伸了個懶腰，悠然自得地走出了會議廳。

    某東部沿海城市。

    沒了元素作為自然災害的催化劑，兩年的時間，環境生態的惡化也漸漸停止。

    至少吹向沙灘的海風不再燥熱難耐，天空也晴朗得萬里無雲，與蔚藍的海面互相映襯。

    臨海街道的街尾，開着一家小而精美的咖啡店，旁邊的鋪子掛着「出租」的字樣。

    「一份全麥吐司，一杯冰美式不加糖，打包帶走！」一名職業裝打扮的女孩拎着外套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好的，一共二十四塊錢。」收銀的男人平淡地道，嘴角劃出十分僵硬的微笑。

    「小悅，你又減肥呢？」男人身後探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清麗容顏，她一邊笑着，一邊開始製作咖啡。

    「哎別提了，上個月經常加班，晚上回家餓得不行就噸噸吃宵夜，今早一稱重長了五斤肉！」職業裝女孩無奈地道。

    她又看向收銀員，「楚老闆，其實你不用強行微笑，就擱這杵着就已經很帥了，絕對的女人殺手、金字招牌，可你笑起來總感覺要拔刀把我給嘎了~」

    女咖啡師麻利地端來咖啡塑封，和吐司裝入一個袋子，遞給職業裝女孩，「是我要求的，整天板着一張臉面對客人太不禮貌，人活着嘛，不就是要多笑笑多開心嘛！」

    「快遲到了，不跟你們說了！」職業裝女孩踩着高跟鞋小跑離去。

    店門晃蕩，掛着的風鈴叮鈴作響。

    「我這樣不行嗎？」楚子航對着鏡子擠了擠臉，試圖笑得不那麼像殺手。

    「當然行！」夏彌從下面冒頭，伸手在楚子航臉上拉扯出一個滑稽的笑臉，「真可愛！」

    楚子航頭皮發麻，他打了個寒顫，從沒想過可愛這個詞彙會和自己搭邊。

    「對了，爸媽一大早又去哪了？」夏彌問道。

    楚子航指了指街對面。

    順着他的手指，一家閃爍的霓虹招牌印入眼中。

    上杉會所！

    提供按摩、租車、餐廳、住宿、旅遊、陽光浴等等一條龍服務。

    此刻的會所內。

    烏鴉和夜叉正在為一對中年夫婦足部按摩，兩人的指法到位、力道適中，烏鴉更是和客人聊天聊地，一派祥和的景象。

    夫婦正是楚子航的父母，其父親楚天驕被聖宮醫學會關押在歐洲的一座古堡地下，兩年前夏彌帶着楚子航將其找到並救出。

    這家會所，老闆是上杉越，實際上是烏鴉和夜叉隨口一提，源稚生和源稚女就心血來潮地開了。

    上杉越自然是當甩手掌柜，最近又在搗鼓他那隻咸不淡的拉麵，準備在不遠處的小吃街整一推車。

    也別指望源稚生兩兄弟，一個整天遊蕩於沙灘，一張帥臉曬得跟非洲酋長似的，一個常去公園無償表演戲曲，一手川劇變臉玩得極妙。

    所以會所目前是由矢吹櫻一手操辦。

    烏鴉和夜叉負責安保，帶着一幫子手下維護着一條街的秩序，當然，由於客人的特殊性，他倆也可以是技師，比如S級混血種楚天驕及其妻子。

    至於芬格爾，這傢伙創建了一家媒體公司，聽說最近要配合新奇的智能手機搞一些極具創新的軟件平台。

    所有混血種都簽訂了契約，若有召喚必須響應，但能夠獲得不加干涉的自由。

    還有四個人，成天混跡在一塊，為了一個目標努力。

    她們並不相信路明非就那樣死了，所以這兩年一直在暗中調查與尋找，可惜一無所獲。

    「或許，我們該停下了。」蘇恩曦蜷縮在沙發里，低低地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就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等待着我們呢？」裸露着一雙大長腿的酒德麻衣說道。

    「你們退出吧，我會一直找下去的。」零幽幽地說。

    「我也要找！」繪梨衣堅定地道。

    就在四人再度沉默時，房門被敲響了。

    酒德麻衣警惕地摸向後腰的刀，打開了門。

    門後正是處置了四大元老家族的贏先生，他露出禮貌微笑，「幾位女士，請跟我走一趟。」

    三年後。

    一艘航天飛船升入宇宙，在一處隕石帶中派出了偵查設備。

    滴滴滴！

    掃描一顆橢圓狀的隕石時警報響起。

    飛船里的繪梨衣等人瞬間注目，緊張地靠攏後操控機械臂將其抓住，進行更進一步的掃描與檢測。

    「裏面有東西，立刻切割！」零小手一揮，船上眾人隨機忙碌起來。

    隨着刀鋒與岩石摩擦，抱膝蜷縮的人類暴露在空氣中。

    這一瞬，眾多驚嘆之中，四人激動地互相對視，繪梨衣壓抑不住地流出了淚水。

    路明非。

    已經不含絲毫龍血成為普通人的路明非。

    路鳴澤最後一次保護了哥哥，在路明非被雷炎殲星光束轟至失去意識之際，獻祭了肉身、血脈、權柄、元素、靈魂，保留了路明非的胚胎，並結繭保護。

    一年後。

    咖啡店旁邊的空鋪子被租下來了。

    似乎是三十歲的男人、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紅髮女孩、看上去更加幼小的歐洲少女、捲髮眼鏡宅女、長腿性感御姐一起開了家書店。

    只不過疑似老闆的男人常常縮在角落裏看漫畫書，不然就是和隔壁收銀員跑去沙灘衝浪曬太陽，要麼就和對面倆混混保安隊長勾肩搭背地去打電競。

    街頭還新開了一家茶園。

    「部長~」

    「叫我老闆。」

    「老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他以前可是龍皇啊！」

    「現在他就一普通人。」

    「這敢賭？說不定哪天就蛻繭成蝶了！」

    「你小子怎麼就看不懂上面的意思呢~留着路明非，是為了應對可能再現的諾頓。」

    贏先生抿了口茶水，背着手溜去公園看源稚女唱戲去了。

    未來三天有事外出，回來後開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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