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黑暗魔君·索倫

    數日後。

    白城外的平原已經清掃乾淨，空氣中還殘留了焚燒後的刺鼻味。

    雖然遍地荒蕪與焦痕，但總好過層層疊疊的腐肉與蛆蟲，畢竟楚薪所轉化的骸骨大軍，僅僅佔據了死亡人數的一部分。

    包括骷髏將軍、骸骨炎魔等骸仆，都被楚薪給裝進了卡包，用時才會祭出。

    在這期間，剛鐸西部城市的軍隊全部被調遣至白城集合，修整一番後建立了剛鐸討伐軍。

    人數不少，可缺點也十分明顯，那就是士兵的戰鬥素質、武器裝備都不夠優良，剛鐸最精銳的軍隊已經在白城戰役陣亡八成。

    「你們看！」

    一名哨兵急忙敲響警鐘，驚弓之鳥的城防軍當即嚴陣以待。

    北方平原的盡頭，一支仙氣飄飄的軍隊緩緩浮現。

    兩支修長的旗幟迎風飄揚。

    爬上城牆的甘道夫由衷地笑了，「都別緊張，是幽谷和洛絲羅瑞恩，咱們的盟友終於來了。」

    在那數千精靈戰士的最前方，一男一女並排騎着一匹聖潔的白馬。

    男的是幽谷領主埃爾隆德，掌握了風之魔戒「維雅」，具有治癒、庇護等奇妙效果。

    女的名為凱南崔爾，既是埃爾隆德的岳母，也是精靈領地洛絲羅瑞恩的女主人，掌握了水之魔戒「南雅」，具有庇護、延緩時間等效果。

    有着一頭金髮的她，長相高貴聖潔，眉眼間流露出令人充滿安全感的仁慈憐憫。

    凱南崔爾宛如鐫刻在畫卷之中的純淨聖母，一呼一吸、舉手投足都渾然天成，仿佛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她的身份與她的實力一樣高。

    祖父和父親都曾是諾多精靈至高王，本人乃諾多精靈公主，她的年齡更是達到7000歲左右，在精靈中頗有威望地位。

    尚居住在阿門洲時，她曾向多位主神學習各種知識與本領，當初就已經是諾多精靈族的最強者，在現如今的中土大陸，更是當之無愧的戰力金字塔一列。

    還有就是，凱南崔爾具有洞察人心的無邊智慧，腦中儲備的學識才是無價之寶。

    在看清領頭之人後，甘道夫不由得驚詫萬分。

    他萬萬沒想到，一向隱世淡泊的凱南崔爾居然會親自率領精靈軍隊前來助陣，畢竟甘道夫最初猜測，她和埃爾隆德都會在後期帶領精靈族離開中土，回到故土阿門洲，不插手索倫一事，將中土給與人類。

    「是什麼改變了他們的想法？會是他嗎？」甘道夫暗暗嘀咕，下意識瞥了眼趴在山崖上棲息的楚薪。

    城門口，阿拉貢、波洛米爾等人類領袖紛紛迎接，臉上洋溢着「中土各族大和諧」式的笑容。

    本來楚薪的骸骨大軍就已經讓他們充滿了底氣，而如今，連最強精靈都親自到來，己方的勝算更是呈倍數增長，豈能不發自內心地高興？

    一番簡單的交流後，這群氣質非凡的精靈就被領進了最頂端的宮殿。

    「殺死使用了墮炎體黑魔法的炎魔，這名叫史矛革的骨龍，並沒有我們所看見的這麼簡單，」凱南崔爾用深邃的眼神仰望着楚薪，語氣淡泊溫和地道，「我試圖窺視他的內心，可一片屍山血海背後，籠罩了密不透風的宛如磐石的黑暗。」

    「他的身上確實充滿謎團，我甚至連他為何會與我們聯手都不清楚，我估計，連甘道夫也沒有一個準確答案。」埃爾隆德無奈地道。

    「我們本該西渡阿門洲，但命運將我們指引至此。」凱南崔爾的目光轉向一座塔樓。

    安吉莉特安安靜靜地佇立在裏面，朝凱南崔爾露出微笑。

    「我去見個老朋友，你們先去。」凱南崔爾對埃爾隆德說道，便獨自離開隊伍。

    山崖上的楚薪動了動火焰眼珠，目睹了兩個氣質高貴、外貌出眾的女人聚在一起談論着什麼。

    能讓地位崇高的凱南崔爾以平等態度對待，且言談動作顯得十分熟絡，更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這個所謂的吟遊詩人安吉莉特，果然隱藏了真實身份。

    來自阿門洲的精靈族？

    亦或是類似甘道夫、薩茹曼這類降臨中土的神族？

    楚薪沒有糾結這些，而是抬眼望向北方。

    精靈前腳剛到，就又有援軍抵達。

    十分鐘後，如楚薪通過地面震動所感知的一樣，三面各不相同的旗幟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分別是灰精靈林地王國、矮人孤山王國、人類河谷邦！

    儘管三方勢力加起來的人數都很可憐巴巴，也就兩千出頭，但剛剛經歷與東夷人的大戰，他們全都元氣大傷，此刻能夠派遣援軍，可謂真誠至極。

    關鍵是，領頭的三人皆乃各自的領袖人物。

    灰精靈之王瑟蘭杜伊、矮人國王鐵足戴因、河谷邦國王布蘭德。

    讓阿拉貢等人備受感動的是，後兩個身上都還帶着傷，可他倆卻目光堅定，沒有絲毫膽怯與悔意。

    萊戈拉斯看見許久未見父親，一向冷靜的他不禁嘴角上揚。

    吉姆利看見自家大王，更是高興自豪地向身旁士兵誇誇其談。

    「那就是屠龍者巴德的孫子麼，看上去倒是挺英勇。」波洛米爾打量着說道。

    剛剛關閉的城門再次打開，阿拉貢一行再度喜笑顏開地出門迎接。

    就這樣，原本縈繞着悲傷氛圍的白城，頓時變得熱鬧不已。

    直到夜晚降臨，街上燈火通明，尤其是一家家酒館餐廳里，更是鬧騰得不行。

    矮人、人類簇擁在一起，空氣中瀰漫着煙草與啤酒的氣味，這些彼此並不認識的士兵一邊胡吃海喝，一邊暢所欲言，似乎要把藏着掖着的話一股腦噴出來。

    要把屋頂都掀翻的吵鬧聲、混合了沖鼻味道的煙霧、令女服務員面紅耳赤的葷段子

    酒館老闆和服務員們沒有抱怨，始終保持着十足的熱情，因為他們知道這群漢子都是實實在在的英雄，而且，明天便會出征討伐魔多，或許這會是英雄們此生最快樂的一個夜晚了。

    與此同時，白城背靠的山崖之上。

    噠~噠~

    楚薪察覺身後傳來腳步聲，緩緩回頭，眸子的火焰光芒照亮了兩張臉頰。

    布蘭德和鐵足戴因一怔，立馬朝他露出友善的笑容。

    「找我？」楚薪先開口。

    「對，是、是的，」戴因哼哼道，「我們來，就是想，嗯怎麼說呢~喝酒嗎？」

    他不知所措地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說明，索性抬起右手，居然抓着一大桶啤酒。

    布蘭德瞥了眼楚薪空蕩蕩的腹腔，又看着戴因，無奈地搖搖頭。

    「喝酒？」楚薪大概看透了兩人的心思，但沒有挑破，「孤山之王，你看我有必要喝嗎？」

    戴因尷尬地撓撓頭，「尊敬的史矛革閣下，抱歉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到位。」

    布蘭德上前一步，真摯地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若非你及時趕來，恐怕孤山與河谷邦就會成為歷史。」

    戴因也趕忙彎腰鞠躬，此舉對於傲慢自大的矮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何況這位還是矮人之王。

    「為了表達我們的感激，我們孤山願意免費為你鍛造一批精良的武器裝備！」

    布蘭德跟着道，「我們也願與你結為永遠的盟友，只要閣下有吩咐，在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將盡最大努力滿足。」

    「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楚薪說完就轉回了腦袋。

    兩人對視一眼，知趣地悄然離開。

    半夜時分，白城安靜了。

    各族士兵回到臨時宿舍休息，於第二日中午起床。

    吃過豐富的午飯後，中土最強聯軍在城外平原集結，其陣容之強悍，恐怕只有上一次魔多戰役可以比擬。

    或許，這一次更勝一籌，因為多了楚薪、凱南崔爾、甘道夫，以及想要隨行記錄的安吉莉特。

    隆隆隆~

    大軍向着東方行進，奔騰的灰塵升起。

    白城的民眾不約而同地走至城外，用最虔誠的心為他們祈禱。

    忽的，大軍停下了腳步。

    阿拉貢等人皺着眉頭地看向左手山脊，在陽光的照耀下，大量煙塵滾滾翻越，且有愈演愈烈的震顫傳遞而來。

    是敵是友？

    漸漸的，戰馬啼鳴之聲迴蕩天際。

    聽到這，眾人放鬆了警惕。

    作為關係特棒的鄰居，他們直接就聽出了這是洛汗騎兵。

    楚薪翱翔於天際，更早地看見了來者。

    那是一支數量很少的騎兵隊，頂多三百來人，就連領頭之人所持的洛汗國旗，都有些破爛、沾染了血跡。

    這一刻，連楚薪都為之動容。

    炎魔自洛汗而來，荒野之靈守衛洛汗王都卻戰死，洛汗核心定然遭受了巨大損失，這般接近國破家亡的情況下，他們依舊派出了精銳，奔赴一場九死一生的旅途。

    無論是電影還是現實，楚薪都十分尊敬向死而生、無所畏懼的洛汗。

    很快，大元帥伊奧蒙德就率領着親衛隊出現在聯軍面前。

    「國王希奧頓與炎魔英勇奮戰直至天亮，用生命保住了洛汗的榮譽，各位，這已經是我們所能貢獻的最大力量了。」伊奧蒙德取下頭盔，一張剛毅的臉頰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王都被毀，第二都市奧德堡又位於東部前線，他只好將難民帶往中部的一座小城，休整過後，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白城。

    「多謝。」阿拉貢拍了拍伊奧蒙德的肩膀，眼神熾熱而真摯。

    他又轉向波洛米爾兩兄弟，說道，「希奧頓和德內梭爾都是中土的英雄，他們並未因為身份地位而高高在上，而是用血肉之軀與大家一同捍衛中土，守護我們身後的家人！」

    論年紀和身份，阿拉貢比那兩人大，所以直呼其名。

    此情此景，加上他振奮人心的鼓舞，瞬間引得萬軍齊呼，一時間人人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前進！」甘道夫見狀，也高舉魔杖，朝着蒼穹釋放出一道助威的絢麗火流。

    安吉莉特在一旁用有趣的眼神瞅着甘道夫，發現他回頭時掩面一笑。

    「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甘道夫嘟囔着，「中土是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地方。」

    「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這句話有意思~」安吉莉特細細品味，將其記在懷裏的金色冊子裏。

    「可不是我說的，是出自他口。」甘道夫抬起頭。

    「哦？」安吉莉特有點驚異，沒有料到史矛革居然是個文化龍、哲學家。

    剛鐸與魔多接壤，曾是要塞的白城更是處於邊緣地界。

    跨越安度因河，再翻越天然防線灰燼山脈與暗影山脈，就是被三面拱衛的魔多。

    但是如此數目的大軍想要翻越險峻且敵暗我明的暗影山脈，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計劃是繞至稍北的魔多隘口「黑門」要塞，直接強攻，以最剛猛的方式插入魔多，直達戰爭的高潮點「邪黑塔與末日山」。

    而楚薪沒有特立獨行，從大局看，會飛且強悍的他飛越暗影山脈，然後出其不意地後入索倫老巢，與聯軍來一個前後夾擊，這樣是最划算的。

    但對於楚薪個人而言，一點都不划算！

    且不提聯軍沒有他坐鎮會傷亡多少，單單浪費無數經驗值就十分虧本！

    索倫固然是營養價值極高的正餐，可豐富多樣的前菜也不能完全忽視啊~

    甘道夫和阿拉貢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他們很清楚前路無比危險，楚薪隨行無異於超級保險。

    凱南崔爾更沒有多言，她和精靈軍隊就像鶴立雞群，明明與大軍一同前行，偏偏有種置身於事外的錯覺。

    「那下面就是戰爭平原了。」甘道夫從山崖邊俯視荒蕪平坦的大地。

    「繼續往前兩小時，就是黑門要塞。」阿拉貢說道。

    「這期間我發現不少索倫的黑鴉，他必然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我看見了黑門內遍佈屍山血海。」凱南崔爾悠悠地道，眼中有着對芸芸眾生的擔憂與憐憫。

    尤其是精靈一族，她萬分不願族人死亡，畢竟精靈有着近乎永生的壽命，死了就意味着萬事皆空。

    「角色對換，今天輪到我們攻城，誓要報仇雪恨，父親，願你保佑。」波洛米爾堅定地對自己說道。

    隨着愈發接近黑門，聯軍的氛圍就越是緊張，可在這壓抑之下，涌動着每一個人的滾燙熱血。

    「停！列陣！」阿拉貢大吼。

    唰——

    萬軍佇立，殺氣騰騰。

    此刻，在他們對面，是一座依山而建的高高聳立的要塞，巨大的金屬黑門上，白袍巫師薩茹曼傲然而立。

    楚薪的視野遼闊，他沒有給過薩茹曼一丁點眼神，而是全神貫注地凝望着遠方天穹之中的「火焰太陽」。

    準確點，是坐落在邪黑塔頂端的碩大獨眼！

    「黑暗魔君，索倫~」楚薪十分期待地呢喃道。

    嗡！

    索倫有所感應，轉過視線。

    轟——

    他看見了卡在牙縫裏的至尊魔戒，思維停滯了一下，幾秒後怒目而視，爆發出一圈圈飽含憤怒的實質烈焰。

    這無異於是吹響了戰爭號角。

    嗡！！！

    黑門大開，排山倒海的黑暗大軍魚貫而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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