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借刀殺龍，震懾剛鐸

    白城頂端的皇宮內，剛鐸王國最高掌權者宰相德內梭爾親自迎接了薩茹曼。

    「先生，是誰把您傷成了這樣？」他小心翼翼且忿怒地詢問。

    薩茹曼一邊進食喝水，一邊大義凜然地悲愴道，「是骸龍史矛革，它受黑暗魔君索倫的命令，不僅將艾森加德毀於一旦，還放言覆滅剛鐸和洛汗，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撿回一條命，就是為了通知你們早做準備。」

    說着，他還裝腔作勢地咳出一口鮮血。

    曾經那個高傲的白道會領袖，如今在楚薪的折磨和魔戒的誘惑下，逐漸變得陰險可恥。

    聽聞此話，大殿內鴉雀無聲。

    宰相父子倆相視一眼，眾文武官員也都面面相覷。

    「早就已經死透的史矛革果然是被索倫復活的！那些醜惡的黑暗生物總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德內梭爾當即怒斥道，並用一連串的髒話咒罵。

    「史矛革這次作為索倫的馬前卒，將會對中土各族各國大肆摧殘，為魔多大軍的全面侵略打下鋪墊，屆時剛鐸東部防線將會崩潰。」薩茹曼不動聲色地道，儘管內心十分想給宰相一魔杖，但還是忍住了。

    「這樣的話，我們必須有所準備，不然會被史矛革打個措手不及。」波洛米爾凝重道。

    薩茹曼頓了頓，並未告知楚薪掌握至尊魔戒的消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他這一招借刀殺龍，可謂歹毒至極，無論是剛鐸滅亡、楚薪被屠、兩敗俱傷，都對他薩茹曼毫無壞處。

    「史矛革必須死，若是等它返回魔多，有它開路的黑暗大軍勢必會勢如破竹地深入剛鐸腹地，到時候就為時已晚了！」薩茹曼語重心長地對德內梭爾沉聲道。

    波洛米爾認為言之有理，立馬朝着德內梭爾單膝跪地，誠懇道，「父親，為了剛鐸百姓的安危着想，請讓我率軍去誅殺骸龍！」

    於是乎，德內梭爾即刻下達最高命令。

    由波洛米爾擔任將軍，從各個軍營中挑選出精英戰士、弓箭手共兩千人，配備孤山出品的武器裝備，建立一支綜合素質極強的屠龍軍團！

    而從中作梗的薩茹曼則開始隔岸觀火，在皇宮裏好吃好喝地養傷，並謀劃接下來的步驟，為各種可能做出提前預備，以防變故。

    與此同時。

    河谷邦王國迎來了一隊風塵僕僕的客人。

    城門開啟，兩邊的士兵好奇地打量着領頭的灰袍巫師，但緊隨其後的兩百名黑袍人，才更讓他們感到心尖一顫。

    神秘的打扮不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所有人的整個臉頰都隱藏在巨大的兜帽之中，儘管看上去都十分消瘦，可散發出的森冷殺氣卻是實實在在，仿佛是從地獄殺回來的將士。

    「甘道夫！我們有四年沒見了吧？時間過得真快，你的樣貌沒有一丁點變化啊~」

    這時，河谷邦之王布蘭德熱情洋溢地快步出現。

    「你小子倒是壯實了不少，長得跟你爺爺巴德越來越像了。」甘道夫砸吧着煙斗呵呵一笑。

    後面的骷髏將軍與女副官默契地對視一眼，難怪自家的王會稱呼甘道夫為中土第一交際花，這四方為友的人脈確實名不虛傳。

    「這些是？」布蘭德疑惑地看向骷髏軍團，那股鐵血肅殺之氣令他眉頭一皺，篤定這些人絕對不簡單。

    「哦，我一朋友的夥計們，我這次過來就是帶他們去孤山下訂單。」甘道夫淡然地解釋道。

    「原來是要去孤山，」布蘭德點點頭，「不過孤山那邊最近防守很嚴，你應該也知道，史矛革以骸骨之姿復活了，搞得人心惶惶。」

    「你說史矛革啊？沒啥事，現在的它和曾經的它毫不搭邊，不再是我們的敵人，而我恰好與他有了點交情。」甘道夫隨口回道。

    「原來如此，它已經嗯？你剛才說啥我沒聽清楚！」布蘭德驚愕不已地問道。

    不止是他，周圍的河谷邦居民無不瞪大雙翼揉着耳朵，都以為產生了幻聽，可這番話是從灰袍巫師甘道夫口中說出，卻又不得不令人信服，一時間眾人只有滿腦子的問號。

    「放心吧，只要你們不去主動招惹，史矛革大概率不會把你們當作敵人。」甘道夫又猛吸了一口煙草。

    雖然一時難以接受這個離譜的展開，但布蘭德還是盡到了地主之誼。

    他安排了招待宴會，當然，最終只有甘道夫一人到場，骷髏將軍等人早早在一間大倉庫里歇息。

    甘道夫簡單吃過晚飯，補足了煙草口糧，便也睡覺去了。

    翌日清晨，他們就趁着街上人少迅速從後城門離開，順着山坡朝着不遠處的孤山前進。

    河谷邦最高的尖塔上。

    「布蘭德，那些士兵有問題，」戴着金邊眼鏡的軍師低聲道，「昨夜我偶然看見其中一個的手掌，沒有一丁點皮肉，是白骨骷髏。」

    「什麼？！」布蘭德一驚，但一想到領頭的是甘道夫，便漸漸放下心來。

    「我猜，甘道夫要幫的人就是他們，但值得他親自來孤山求情的，我也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軍師緩緩說道。

    「史矛革麼~骸龍配骷髏軍隊，倒是很符合邏輯，」布蘭德抿了抿嘴唇，又搖着頭道，「算了，甘道夫自有判斷，我們何必去揣摩他的心思。」

    「我更好奇孤山那邊會作何反應，畢竟鐵足戴因的脾氣有多暴躁眾所周知。」軍師笑了笑。

    「這些年咱們這三方交好，有瑟蘭杜伊的磨合，戴因的臭脾氣好多了，聽說以前的孤山矮人才叫惹不起。」布蘭德說道。

    嗡嗡！

    孤山王國的金石巨門開啟。

    「我親愛的老朋友甘道夫，好久不見了！」

    鐵足戴因粗獷豪邁的嗓音從洞腔深處炸響，一道矮壯身影激動地快步而來。

    他身後的山中王國，一直傳出沉悶的巨響，是冶煉重工業正在持續運作，滾燙的烈焰融化金屬，分工明確的工匠們一刻不停地製造戰備用品。

    而且，甘道夫他們在上山的路上，發現了眾多部署完善的對空武器，各種巨弩、投石機層出不窮，更有能發射巨型鐵網的射槍。

    顯然，孤山王國為了對抗、抵禦楚薪，做足了準備，每個矮人都處於激情滿滿的狀態，仿佛打了雞血。

    鐵足戴因熱情招待了甘道夫一行人。

    畢竟甘道夫當年可幫了矮人一族大忙，沒有他的推波助瀾，孤山矮人很難東山再起，更別提恢復往日榮光。

    所以，矮人對於甘道夫充滿了尊重敬畏，一向頑固死犟的他們難以接受他人意見，可甘道夫是個例外。

    總之，楚薪讓甘道夫幫這個忙不是隨口一說，是有根據的。

    寬廣但畫風粗獷的大廳里，有着用各類鑽石金銀裝飾的岩石壁畫，穹頂的陽光通過玻璃灑下，渲染出富貴的五彩光澤。

    乍一看像個古老的殿堂，可仔細觀摩後，就會發現腳下的金線是用純金澆築，長桌上的餐盤不是精美玉石就是剔透白銀，就連桌椅都是價值不菲的沉重古木。

    反正就凸顯出一個字：咱們有錢！

    確實，整個中土論世俗財富，唯有矮人與巨龍可爭奪花魁，如今龍族隨着魔苟斯的放逐而近乎滅絕，矮人自然穩坐第一。

    至於精靈一族，雖然沒有矮人那麼多金銀珠寶，可底子也十分雄厚，擁有許多無法估價的古老寶物。

    「嘿戴因，我這次來是找你定一批武器裝備，大概有兩千多套。」甘道夫吃着牛排，開門見山地道。

    「那你可找對人了，是剛鐸要嗎？」戴因豪放地啃着一個大火腿，忽然看向甘道夫身旁的骷髏將軍與女副官，「兩位怎麼不吃？」

    正埋頭進食的法拉米爾一愣，欲言又止。

    骷髏將軍看了眼甘道夫，甘道夫思慮兩秒後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緩緩取下了兜帽，露出了兩顆佈滿傷痕的骷髏頭。

    霎時間，滿桌寂靜，鐵足戴因手中的火腿「哐當」一下掉到了地上，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倆，對面的幾個矮人長老更是被猛然一驚，直接椅子後仰栽倒在地。

    「這份訂單是我們下的，因為特殊性，希望你們能夠量身定製。」骷髏將軍好歹是曾經的王都城防軍統領，談吐氣勢一點都不差。

    過了一會兒，鐵足戴因才驚嘆地道，「原來是亡靈生物？等等，兩千套，像你們這樣的竟然有那麼多？」

    他琢磨片刻，又看着一臉淡定的甘道夫，說道，「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大家都知道，我們矮人出品，絕對是不容一點馬虎的精品，兩千套武器裝備~讓我算算~」

    「不用算了，跟我來。」骷髏將軍起身。

    而後，眾人來到了外面，將軍命令手下掀開蓋布，打開了所有箱子。

    一瞬間，耀眼奪目的金光照亮了所在的洞腔，頓時變得金碧輝煌，也照亮了鐵足戴因等矮人的眼睛。

    只看光澤，戴因就知道這些無疑是由上等的黃金所鑄，其品質甚至遠超孤山寶庫中的大部分金幣。

    他走上前，拿起一枚仔細觀摩起來，突然喊道，「你們都過來，這金幣的工藝水準」

    沒多久，數十個矮人工匠圍在一起，各自捏着一枚金幣認真打量，尤其是側邊小而精緻的龍脊蠱浮雕，讓這些頂級大師連連驚嘆。

    「我想知道是誰打造了這些堪稱藝術品的金幣！」

    「簡直就是鬼斧神工，讓我閉關一個月我或許能打出一枚，可如此恐怖的數量，我不敢想像！」

    「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正面這圖案，有點眼熟？」

    「這是什麼生物的骨頭嗎？」

    「這翅膀、尾巴和姿態，確實很眼熟！」

    忽的，戴因狐疑地看向甘道夫和骷髏軍團一眾，瓮聲瓮氣地問，「這是復活後的史矛革？這群骷髏人都是史矛革的手下！」

    「我從來不喜歡撒謊，更不願意對我真摯的朋友撒謊，」甘道夫有些心累地點頭道，「但這其中有些誤會要說清楚，所以，請各位聽我解釋。」

    「我想，我也確實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解釋。」戴因深吸口氣，並未動怒。

    三天後。

    孤山之下。

    「那群矮人真的犟，跟他們做朋友挺棒，但談生意談合作簡直讓人頭疼！」甘道夫抱怨道。

    身後的骷髏將軍與法蘭米爾對視一眼，都十分認同，這幾天深有體會，不禁佩服甘道夫的耐心與魅力。

    「但好在鐵足戴因也不是一竅不通的愚昧之輩，費了我一堆口水終於同意了這事，」甘道夫又露出欣慰的笑容，對兩人說道，「你們就留在孤山，等交付完成就把東西給運回去，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老師，你要去哪？」法拉米爾詢問。

    「我？我的事可多了，忙得我頭都大了，算算時間，對，該去幽谷。」甘道夫擺擺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而此刻的剛鐸王都卻深陷於恐慌。

    因為楚薪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薩茹曼的藏身之地——白城。

    呼！

    當他龐大的骸骨之軀掠過這座白色都市時，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第一反應就是發自靈魂的驚顫。

    「攻擊！」

    直到波洛米爾一聲振聾發聵的吼叫，屠龍軍才緩過來，隨即射出一枚枚巨型弩箭。

    然而，楚薪僅僅一記輕鬆愜意的骸斬，弩箭全部被攔截，餘波轟在城牆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大豁口。

    轟——

    楚薪朝着天空噴出一口龍炎，轉眼間殉爆不絕，形成了壯觀的火燒雲，滾燙的熱浪席捲全城，徹底擊潰人們的心理防線。

    這一刻，波洛米爾才意識到所謂的屠龍軍有多麼可笑。

    假如楚薪這一口不是朝上，而是朝下呢？

    白城頃刻間就會化作火海煉獄！

    如此巨大的鴻溝，怎樣彌補？

    何況現如今的剛鐸早已不復往日之強盛，在與魔多的長期戰爭中，軍隊人手缺乏，武器裝備供不應求，能組建這樣一支精英屠龍軍已經是極為勉強。

    同樣的絕望念想浮現於宰相德內梭爾心中，他仰望着魔神般的骸龍，無計可施。

    「快去喊薩茹曼過來，只靠我們自己戰勝不了它。」德內梭爾喊道。

    「薩茹曼閣下在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一名親衛猶豫地回道。

    「你怎麼不早說！」德內梭爾愕然怒斥。

    「薩茹曼閣下特意囑咐我們不用擔心，讓我們盡全力與史矛革搏殺，他很快就會帶着屠龍術趕回來。」親衛一五一十地回答。

    而這時，楚薪威嚴低沉的聲音傳遍白城：「交出薩茹曼，我便不會將殺戮之火播種於剛鐸！」(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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