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9章:王安石:此番折辱,吾難成聖人,不如請辭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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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日,清晨。
蘇良、何郯、周元、趙抃、韓絳、呂誨六名台諫官,外加王安石、司馬光二人,身穿官服,來到了垂拱殿。
八人皆不知官家召見,所為何事。
御座前,趙禎笑容和煦。
一旁的首相文彥博、次相富弼皆笑着打量着蘇良八人。
蘇良被看得心中發毛,隱隱覺得要有重大事情發生。
趙禎看向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諸卿,全宋變法已施行四載有餘,各項變法策略皆落實到了地方州府。」
「年前,朝廷施行京朝官外放窮縣之策,意在查漏補缺,使得變法真正惠及到縣鎮村落,這意味着全宋變法已進入下半場」
「但這還不夠,朕還想抽查一番各地州府的變法情況。故而,朕欲命諸卿外巡,賜予宣撫之權,特旨糾察地方,台諫有歐陽修與范鎮二人留守即可。」
「此次,朕給予你們足夠的權力,可帶禁軍護衛三百人,可攜火器,可攜空名宣頭十道,提舉地方軍政民生一切要務,便宜行事!」
趙禎頓了頓,繼續道:「朕清楚,水至清則無魚,地方州府的情況與開封府不同,變法細則必然會有誤差,小錯可以不糾,但大罪必須嚴查,且要一查到底。」
「此番糾察,你們各選地方,保密進行。除了朕、文相、富相外,不可告知任何人。你們彼此之間,也不可互通消息,亦不可告知家人,為期三個月到半年,二月二出發」
「待你們糾察完畢,將變法隱患排除,朝廷的目光就要放在西北或北方了。」
趙禎將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告知了蘇良等人。
六名台諫官有些少。
故而他又外加上了王安石、司馬光二人。
蘇良等人聽完後。
頓時明白官家為何在朝堂上抬舉台諫官之權了,原來是讓他們外巡。
這是個體力話。
也是一次對全宋變法成果的大範圍檢查。
「臣等必不辱使命!」蘇良等人齊齊拱手。
對蘇良八人而言。
此差遣雖累,但卻是個美差。
台諫官也需去地方上多走一走,積累一些實踐經驗。
趙禎想了想,又道:「接下來,你們無需再上衙,回家陪陪家人,準備準備出發前的事宜,衣食住行,你們儘管提,朕都儘量滿足。」
蘇良等人再次拱手。
隨即。
蘇良八人便分別前往偏殿選擇了自己想要外巡的地方。
一人去一路。
雖然不能將全宋十八路都走盡,但也足以了解大宋的地方變法執行情況了。
趙禎此舉,目光高遠。
待將大宋境內安頓好,就要解決邊境的問題了。
他之所以提出這個想法,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他一直未講,也不好意思講。
當下,趙禎已四十四歲。
他想趁着還有精力,御駕親征,再拖個幾年,他就沒有這番力氣了。
御駕親征,向來都是他的理想。
而現在的他。
目標是成為一位超越太祖太宗,甚至超越漢武帝、唐太宗的聖賢之君。
當日晚。
蘇良便將自己將要出差外巡、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的消息告知了家人。
當然,他沒有言說具體去哪。
官家讓保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朝堂民間,關係複雜,沒準兒誰不經意的一句話將此消息捅出去,大家就看不到真相了。
唐澤和唐宛眉,向來都是深明大義,非常理解蘇良。
蘇子慕也很懂事,還讓蘇良注意身體,別太勞累。
而蘇沁一就不行了。
她聽到此事後,摟着蘇良的脖子就是哭。
哇哇大哭。
一直哭到累,哭到了睡着。
這讓蘇良甚是心疼,眼淚都掉下來了。
翌日。
蘇良便帶着一家老小遊玩起來,他要好好享受這幾日的親子時光。
正月二十五日。
朝廷正式宣佈,本屆科舉省試將於二月十三日、十四日、十五日舉行。
此次科舉省試。
範圍大、內容廣、難度高、錄取的人數又少。
許多舉子都心中忐忑,在讀書之餘,還不忘前往大相國寺燒香祈福。
還有的舉子。
篤定策論一定會考全宋變法之策,都在瘋狂地學習這方面的內容。
日近黃昏。
蘇良一家人外出遊玩結束,回到了蘇宅。
蘇良抱着蘇沁一從馬車上走下來。
這幾日。
蘇沁一一直纏着蘇良,一眼看不到蘇良都要哭上一會兒。
粉嫩的小臉哭成了大花臉,可把蘇良心疼壞了。
就在蘇良準備進門之時。
不遠處突然走來一名皇城司士兵,然後站在不遠處。
此人乃是皇城司親事官周達,這個月負責蘇良一家人的安全。
趙禎尤為重視蘇良的安危。
蘇良每日出門,都至少會有三名護衛暗中守護在他身邊,而在蘇宅附近,更是夜夜都有皇城司士兵執勤。
護衛蘇良之人,一般是不會現身的。
一旦現身,便是有事。
蘇良將蘇沁一放下,道:「沁一,你先隨外公回家,爹爹一會兒就回去。」
蘇沁一乖巧地點了點頭。
隨即。
待蘇良的家人都進入宅院後,周達才來到了蘇良身邊。
「蘇司諫,午後有人跟蹤您。不過太狡猾,我們未能抓到他,您最近出門注意一些,我也會加派人手護衛蘇宅,您放心,我一定會抓到那個跟蹤者。」
「辛苦了!」
蘇良拍了拍周達的肩膀,然後走進宅院內。
他並不知為何有人跟蹤他,但他相信皇城司的能力。
翌日。
蘇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蘇子慕一大早便去禁中上課了,而蘇良和岳父唐澤則是在後院挖土砍木,開始為蘇沁一打造一個獨一無二的花冠鞦韆。
就在這時,吉叔稱司馬光求見。
蘇良洗洗手,走到前廳,便見司馬光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汗水。
「景明兄,不好了!不好了!介甫要要請辭還鄉,請辭的奏疏都都寫好了!」
「什麼?」
蘇良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可能!咱大宋朝的士大夫官員都請辭了,王介甫也不可能請辭,他只會做官,其他什麼都不會。」蘇良道。
「我我不騙你!一個時辰前,雱兒(王安石長子王雱,九歲)跑到我家,稱介甫昨日一夜未歸,然後回家後,換了一身衣服去了開封府。」
「他從開封府回家後,便告訴妻兒,讓他們收拾一下,三日後回撫州臨川,然後然後他就將自己關在屋內,誰都不見。」
「我去他家都未曾敲開他的門,只看到從門縫裏遞出來的一份請辭文書,但文書上的理由又很奇怪,他稱自己德不配位,有辱士大夫名聲,故而請辭。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找伱了!」
蘇良微微皺起眉頭,喃喃道:「今年是流年不利嗎?」
前有司馬光夫婦要和離,後有王安石欲提前致仕。
蘇良想了想,道:「走,咱們先去開封府。」
半個時辰後。
蘇良與司馬光來到了開封府,包拯的面前。
包拯聽到他們問詢王安石之事後,先是長嘆一口氣,而後道:「景明,君實,老夫答應過介甫,先不將此事外揚,你們若想知內情,還是親自去問介甫吧!」
「老夫只能告訴你們,介甫受了委屈,很大的委屈,你們好好勸勸他,別讓他想不開尋短見了,老夫我一定會儘快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還他一個公道。」
聽到包拯這番話,蘇良與司馬光就更懵了。
委屈?
尋短見?
案件?
還一個公道?
蘇良實在想不通,天下能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心成聖,他事皆為浮雲」的王安石尋短見。
二人見包拯不講,便只能離開開封府,奔向了王安石的宅院。
王宅,是一套租賃來的二進院內。
這一刻。
王安石之妻吳氏和兒子王雱站在王安石的房門前來回踱步,甚是着急。
二人見蘇良和司馬光來了,連忙向其行禮。
蘇良回禮後,看了看門口的請辭文書,皺起眉頭,道:「介甫,開門!」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
「介甫,開門!」蘇良再次喊道。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蘇良頓時怒了!
「王安石,只有慫人才會將自己關在屋內,就你這副德行,還想成聖呢?」
蘇良此話一下子戳中了王安石的軟肋。
其話音剛落。
便聽到屋內有動靜。
緊接着。
頭髮散亂、甚是邋遢的王安石打開房門,然後又轉身快步坐回了最裏面的床上。
蘇良示意吳氏和王雱先離開,然後與司馬光快步走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門。
「介甫,到底發生了何事?」蘇良問道。
王安石抬起頭,猶豫了一下後,道:「我我我髒了!」
「啊?」
蘇良與司馬光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這是何意。
「髒了?你你不是向來都不愛乾淨嗎?」司馬光忍不住道。
蘇良將司馬光扒拉到後面,問道:「到底怎麼了?快講,免得讓我們擔心。」
「昨晚昨晚我一夜未歸,家裏人得到的消息是我在三司待了一夜,其實其實我去雞兒巷了!」
「什麼?」
蘇良與司馬光再次瞪大了眼睛。
「你你去狎妓了?」司馬光一臉不敢置信。
雞兒巷。
汴京城中最有名的賣肉之地。
許多低等的瓦子都在那條巷子裏,但凡去那條巷子裏消費的,絕對沒有純粹聽曲看舞的。
蘇良眼珠一轉,連忙安慰道:「介甫,沒事沒事,男人嘛!你可能就是壓力過大所致,你事後悔過就行,沒必要去開封府自首吧!不值得!不值得!」
司馬光附和道:「是啊!我早知喊歐陽相公來了,在這種事情上,他最能開導你!」
聽到此話,輪到王安石的眼睛瞪大了。
「在你們二人眼裏,我我王安石就那麼齷蹉?我怎麼可能去狎妓!」王安石氣呼呼地站起身來。
「那那你說你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一口氣說完!」蘇良道。
王安石吸溜了一下鼻子,一臉委屈狀。
「昨晚,我放衙回家途中,被一群歹人抓到了雞兒巷,他們他們強迫我寫一篇能道明全宋變法意義的策論。我一聽便知,這類文章定然是讓那些參加省試的舉子們觀看,我王安石豈能妥協,豈能破壞了科舉省試的公平性!」
王安石對全宋變法的理解,甚至還要強於蘇良。
他若認真寫上一篇。
某個舉子借鑑幾條理論,保準兒能讓省試成績更上一層樓。
王安石說過這番甚是硬氣的話語後,撓了撓頭。
「但是但是這些歹人找了兩個穿着清涼的蒙面歌妓,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甚至在我身上亂摸,他們還聲稱我若不按照他們所言,便將我今日在雞兒巷之事,公之於眾。」
「然後然後我我為了名聲,便妥協了!」
「我寫了一夜關於全宋變法意義的策論,並且感覺寫得還非常好,然後,他們看過後便將我放了出去。我只知那個地方是雞兒巷,並沒有看清歹人和那兩個歌妓的臉,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被關押在哪家瓦子裏。」
「此事涉及科舉,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而隱瞞不報,而讓一些舉子得了利。所以,我便去開封府交待了一切,同時也讓包學士替我隱瞞此事。」
「我作為一名士大夫官員,向歹人妥協,受盡屈辱,差點兒失身,我我已無臉做官,所以我我只能請辭返鄉。」
說着說着,王安石再次哽咽起來。
「就這?」蘇良和司馬光幾乎是異口同聲。
他們本來以為是天要塌下來了。
沒想到就是有人為了科舉取巧,逼迫王安石寫了一篇策論。
司馬光道:「介甫,此事怪不得你啊!你乃是被歹人逼之,並且也沒有中美人計,失了身,何罪之有?即使沒有查出兇手,某些舉子依靠你的策論投機取巧,拿了名次,那也是歹人之過,與你無關,你何必請辭呢?」
「是啊!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若因此事,實在不至於請辭,待包學士破了案,不就能還你公道了嗎?」蘇良也開口道。
王安石攥着拳頭。
「你們說的輕巧,此事已出,讓我私德有瑕,我還還如何成為聖人?」王安石一臉認真。
此話。
一下子將蘇良和司馬光噎住了。
他們終於明白,包拯為何言王安石可能會想不開了。
滿朝皆知。
王安石的夢想是成為像孔子、孟子、莊子、韓非子那樣的聖人。
此事已出。
旁人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但王安石卻覺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若成聖人,私德怎能受損!
「我已無臉面再做官,我不該妥協,但實在難忍那兩名女子的騷擾!」王安石一臉嚴肅。
他的脾性向來與常人不同。
若是放在歐陽修身上、蘇良身上,這根本就不是事兒。
但在王安石眼裏,卻是天大的侮辱。
這時,王安石突然道:「對了,他們剛抓到我時,稱本來是抓景明的,但抓不到,才選擇了我,我剛想起來,忘告訴包學士了!」
蘇良驟然想起昨日有人跟蹤他之事,臉色漸漸變得鐵青起來。
「這些敗類,為了科舉省試,專走偏門,竟然敢如此猖狂,咱們一定要治一治他們,然後再離京外巡!」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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