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借命（日萬，感謝Zanarkand的盟主）

    柳葉村。

    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村落，村子周圍種植着大量的水稻田。

    現在是七月中旬，天氣依舊炎熱，水田裏的水稻長勢也非常的好，想來今年又會是豐收的一年。

    同時，在這個村子裏，隨處可見的還有不少柳樹，這座村子也是因為此地柳樹眾多，從而因此得名。

    何問之專心開着黑色商務轎車，同時帶着魏星一路駛來。

    在路上，魏星也是儘可能的安撫着柳梅女兒的情緒，並且通過電話，了解着那邊的情況。

    何問之調轉方向盤，車子拐進了那條只能容納一輛車經過的小道之後，周圍兩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又一片的水稻田。

    打開車窗，還能聞到田野間散發出來的獨有氣息。

    行駛在這條田野間的道路上，耳邊充滿了蛙叫蟲鳴的聲音，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螢火蟲在周圍飛來飛去。

    星星點點的，還挺好看的。

    與此同時，隨着車輛在這條小道上不斷前進，時不時的還能看到幾棵種在路邊的大柳樹。

    那些柳樹看起來似乎都有不少年頭了，樹皮粗糙開裂，樹杆粗大，每根枝條下垂，上面長滿了葉子，非常的茂盛。

    像這樣多的去種柳樹，其實還挺少見的。

    前世在地球上，何問之沒見過這種情況，這一世換了個世界，在他的印象里也沒有。

    主要是，他曾經就有聽說過一些關於柳樹的說法。

    其實這個說法還挺有爭議的，有說柳樹招鬼，也有說柳樹辟邪。

    前世還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曾經跟着家中的長輩去親戚家裏做客，然後就有看到親戚家門口種着一棵粗大的柳樹。

    那顆柳樹不算高，垂下的枝條，在當時還小的何問之看來，只要跳起來就能伸手抓到。

    只不過由於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柳樹枝芽下垂，加上當時又是那種老舊的土瓦房，陰沉沉的猛然一看，就好像是鬼影一樣向下撲來一般。

    原本他還不會沒有那種感覺，只是前段時間他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有關於鬼怪的電視劇，好像是叫【聊齋】什麼的。

    也就是那麼一集，只能說是挺巧的。

    在那一集裏面，有說到這些樹杈有一些看起來像是人一樣的，有軀幹、四肢，那麼就很有可能會有鬼東西附在上面。

    當時何問之年紀小，加上看電視是有畫面的，而且還有對話聲音跟背景音樂，看到那樣陰氣森森的畫面，加上充滿陰間風格的背景音樂，他當時就被嚇到了。

    所以這一次來到親戚家，看到了這顆下垂的柳樹，他就被嚇的趕緊抓住了長輩的手，然後說這上面會不會有鬼憑依在那裏。

    那個鬼又會不會突然撲下來把他抓走……

    說實話，當初那個小小年紀的何問之還是挺可愛的，至少比起現在的他，那些鬼物肯定更喜歡從前的何問之。

    當時他怯生生的看着下垂的柳樹，並且說出了那樣的話，長輩則是面色一板，讓他趕緊別胡說八道。

    長輩說這怎麼可能會有鬼，門前種柳樹，那可是為了辟邪和保平安的。

    緊跟着，他就說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東西。

    據說柳樹是跟二十八星宿之一有關，所以民間就有一些老百姓會在自己家門口種植柳樹。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保佑家宅平安，讓全家人都能享受到平和安穩的小日子。

    而且，根據老人家所說，說是鬼魂其實是很懼怕柳樹的，他們根本不敢輕易靠近柳樹，若是靠近了就會被柳樹枝束縛和捆綁住，並且永遠無法逃脫。

    所以說，這上面會依附着鬼物完全就是胡扯。

    還有便是，柳的諧音就是留，據說如果家裏有人生了重病，那麼在黑白無常前來招魂的時候，柳樹則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從而讓親人留下來，魂魄不會被勾走。

    當時長輩就是這麼跟何問之說的，而且那時候他年紀還小，所以也是聽的津津有味，非常的入神，直到現在也都還記得。

    長輩還告訴他，電視上演的那個都是騙人的，畢竟都是演的，所以不要相信。

    只是到了後來，有個人家裏的孩子不聽話，總是會犯錯，還總喜歡跟人對着幹。

    大人想要教訓孩子，只是在找鞭子的時候卻沒有找到，於是便有人去門口柳樹上折下來幾根枝條，說是找不到鞭子用這個抽不就行了嗎。

    柳條又長又細，還那麼有柔韌性，用它抽孩子屁股，不比用鞭子抽強嗎？

    加上柳樹枝條的表面凹凸不平，去掉那些樹葉，還會有不少尖尖凸起的地方，保准一抽下去就是一條腫起來的痕跡！

    用這個抽熊孩子，絕對一抽一個準，保准一鞭子下去就是哇哇叫。

    提議用柳條的人說着這些，同時還挺嘚瑟，結果馬上就被長輩給狠狠的數落了一遍，說是怎麼能用這個抽，會把魂給抽掉的。

    現在聯想一下，如果柳樹真的有纏繞鬼魂的作用，那麼是不是真的能抽掉魂魄呢？

    雖然只是地球上民間流傳的一些說法，但是這個世界可是一個鬼怪縱橫肆虐，靈氣復甦的世界啊！

    不過如果非要說柳條真的能抽掉魂的話，這似乎更加傾向於弊端，而不是吉祥。

    除了說能辟邪和保家宅平安之外，民間也有另一個說法，說柳樹是不祥之物，非但無法驅邪化煞，而且還容易招來鬼魂。

    當時何問之年紀也不大，對這種神秘莫測的東西心裏都非常的好奇。

    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他，肯定是不敢真的去什麼傳聞中的鬧鬼的凶煞之地，所以也就只是在網上查查資料什麼的，從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畢竟之前有老人說的辟邪跟保平安，結果現在又有一個完全相反的說法。

    然後他就發現，網上的一些說法看起來也還挺像模像樣的。

    據說是在古代的時候，柳樹就被稱之為是四大鬼樹之一。

    傳說它是鬼魂和陰魄的聚集之地，能夠吸引到很多邪祟之物的注意，本身陰氣就極重，非常的嚇人。

    而且古代的一些詩詞歌賦中，都喜歡用柳樹，或者說楊柳細腰之類的詞來形容女子，而女子本身就是陰柔的代表。

    所以當時網上就有人說，從多個角度來看，柳樹就是屬陰，同時也容易聚集到更多的陰氣，還會招攬到不少鬼魂。

    總之說法各異，有堅持認為是好的，也有堅持認為是不好的，站在兩個立場，誰也不服誰。

    何問之當時也只是好奇，所以兩邊他都會看。

    說到底，那些都只是他前世還在地球上聽說過一些傳聞，現如今到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也根本不知道。

    不過按照這個世界的詭異層度來說，也許曾經的過往傳聞，會成為今時今日的真實存在也說不定。

    總之，自從何問之開着那輛黑色商務轎車進入了柳葉村的範圍之後，但凡是從那些柳樹旁邊經過時，他就覺得分外的陰寒。

    作為一個靈氣復甦的時代，有些事情似乎已經不能再用常規的思路去思考了。

    就在想着這些的時候，原本還着星雲的夜空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一陣風狂卷而來，帶來了一片厚重的烏雲，將正片夜空遮蔽。

    在這一刻，柳葉村的氛圍變的有些詭異了起來。

    隨着不斷深入柳葉村，蛙叫蟲鳴聲消失不見，那些還能看見的螢火蟲也都沒有了。

    極度的寂靜，仿佛是死亡一般。

    就在這時候，正在跟旁邊的魏星通電話的那個少女忽然驚叫一聲。

    魏星急忙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不要怕，哥哥現在就來了，馬上就到了！

    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哥哥也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不、不是……」少女小聲說着，因為之前的哭泣，她嗓子都已經有些啞了。

    她沙啞着說道：「我剛才因為害怕，所以一直都躲在房間裏不敢出去，然後……然後……外面突然就沒有聲音了，而且剛才還有人在敲門……我好怕，我好害怕……」

    「不要開門！你現在躲好，也不要往窗外看，我們馬上就過來！」何問之說着，車子已經駛進了村口。

    找了個位置停好車之後，兩人急忙忙下了車，便朝着柳梅家跑去。

    魏星以前有跟他媽媽柳玉晴來柳葉村玩過幾次，所以對一些人家的位置還有印象。

    由於魏星跑起來的速度太慢了，何問之讓他說了下位置，然後就是一把將他像拎小雞一樣給拎了起來，緊跟着便是猛然向前衝去。

    魏星本來還想通過電話繼續安慰少女，結果剛一張嘴就是一口狂風灌進了嘴裏，同時還有一些風沙也飛了進來。

    臉上好疼，嘴裏也好疼。

    尤其是吃了一口帶着泥沙的狂風，他只覺得嘴裏又干又澀，急忙忙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了。

    嘭！

    來到了柳梅家門口，何問之也懶得敲門了。

    都已經知道這裏出了事情，敲門了也未必會有人開，完全是耽誤時間，所以他便直接一腳暴力踹開了大門，瞬間就沖了進去。

    屋子裏亮着燈，裏面還亂糟糟的。

    在剛剛衝進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牆壁上、地上、桌椅上，還有裏面的其他東西上面，都沾滿了血跡。

    何問之眼神一眯，順着血跡朝裏面走去。

    他幾步上前，掀開了眼前一面半遮半掩的帘子，在那後面的血腥味更濃。

    魏星緊緊跟在了後面，只是一眼望去，他就險些吐了出來。

    碎肉、爛肉、骨頭，在這整個小屋子裏濺的到處都是，旁邊的地上，還有扭曲且又鮮血淋漓的四肢，跟一個還保持着癲狂笑容的女人腦袋。

    腦袋滾落在地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門外，那高高裂起的詭異笑容，還有那滿滿的鮮血，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異常的瘮人。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個手上拿着菜刀，頭髮灰白，只穿着一條大褲衩子，渾身上下的皮膚仿佛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松垮一般的男人。

    他靠在房門前，門上滿是血手印，他無力的癱坐着，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看到這一幕，何問之大概就能猜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柳梅的老公因為贏了死人錢，所以招來了不乾淨的東西。

    說是贏錢，實則是輸了命。

    柳梅作為他的妻子，因此也受到了牽連。

    男人中了邪，幾天之內快速衰老，並且殘害了柳梅。

    剛才電話里，少女說的敲門聲，估計就是這個男人拍門發出來的。

    已經中了邪的他，當時恐怕是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打算放過。

    幸好少女因為害怕，在看到父母發狂癲笑的時候就躲進了房間裏，這才躲過了一劫。

    何問之扭頭看了一眼，魏星已經忍受不住這樣血腥的畫面，跑到門口嘔吐去了。

    看了眼門口的他，何問之不再多想，直接走到了那扇房門前。

    轉了轉門把手，已經被反鎖了。

    他想了想，手臂猛地一用力，直接使用暴力將門打開。

    屋子裏亮着燈，卻不怎麼明亮。

    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裏面傳來了少女微弱的抽泣聲音。

    她很害怕，甚至就連被子都在跟着顫抖，可是她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引來什麼。

    聽到房門被破開，隆起的被子抖動的更厲害了。

    她小心翼翼，鼓足了勇氣探出了一個小腦袋，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看了過來。

    「是我，剛才電話里跟你說話的人，別害怕。」何問之盡說着。

    他站在房門口，身子擋住了門外的一切。

    見到終於有人來了，少女鬆了一口氣。

    父母怪異的樣子，還有之前的慘叫聲、劈砍聲嚇的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何問之她從未見過，就只是一個陌生人，可是現在即便是陌生人，也還是能讓她覺得安心。

    因為……至少這是一個人。

    她小小的身子從被窩裏爬了出來，雙手因為害怕一直緊緊捏着，都已經發白了。

    就連嘴唇都被她自己給咬破了。

    見她這個模樣，而且又是小小的個子，何問之心中莫名的就想到了韓雨萌。

    「唉。」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就把小小隻的少女給抱了起來，同時又激起陽火試探了一下。

    這確實是一個活人。

    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所有角落都被何問之掃了一個遍，毫無異常。

    她的身子很輕，也抖的厲害。

    何問之將她的臉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那血腥的畫面。

    快速走出了屋子，他把少女放進了車裏，然後又是讓魏星陪着她。

    他自己則是站在車外，掏出手機給陳隊長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打鬼何問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鬧出了人命，而且還是這樣血腥的碎屍場面。

    這種事情，還是需要靈調局來善後處理的。

    何問之沒想耽誤時間，電話里長話短說，掛斷之後他就靠在車門上，思考着這件事情。

    當時在屋子裏，冥幣到處都是，還有不少已經被鮮血浸濕，映的通紅一片。

    如果說柳梅的老公那時候賭錢就是賭命，那麼柳梅並沒有跟着一起賭。

    雖然她是被自己的老公給肢解碎屍而亡的，但是當時她女兒在電話也說了，柳梅當時也是瘋瘋癲癲的，雙手抓着那些冥幣在傻笑。

    那她又是因為什麼會陷入癲狂？

    就在這時候，魏星突然把頭探出了車窗，說了一句。

    「先生，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說。」

    魏星扭頭看了眼情緒逐漸平復下來的少女，他下了車，壓低聲音說道：「我那天跟我媽在路上遇到柳梅的時候，她說起了那件事，還拿了一些錢出來……」

    按照魏星的說法，當時柳梅覺得那些錢不靠譜，所以就想讓身為老闆娘的柳玉晴幫忙看看。

    錢上面不是都有編號嘛，說不定能通過那些編號查到什麼呢？

    柳玉晴本來是不太想幫這個忙的，萬一這錢真的有問題，她去查，那不等於是她自己沒事找事嗎？

    只是一想到這個老鄉作為一個女人，還要負擔一個家的重任，同為女人的柳玉晴心裏就一軟。

    雖然沒打算真的去查什麼，但還是把錢收了下來，嘴上說着會去查查看，心裏則是想着，查就免了，以後要是對方真有什麼事，能幫就儘量幫一點。

    「難不成是因為接觸了這個死人錢？」何問之說着。

    魏星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當時柳梅給錢的時候我也在，我那時候看那個錢還挺正常的，可是剛剛看到那屋子裏的畫面，還有滿地鮮血的冥幣……」

    魏星說着，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有些擔憂了起來。

    「先生，我媽她……」

    「你別多想。」何問之擺了擺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人都還沒找到，你別老往壞的方面想，多想想好的。」

    雖然嘴上這樣安慰着，可是王道長怎麼還沒把狗子帶來？

    之前從養殖場離開的時候，就跟門口的值班大哥交代了一聲，如果王道長帶着狗子來了，就讓他去柳葉村。

    王道長去過幾次養殖場，值班大哥見過，而且還會帶着狗，倒也不擔心會認錯。

    至於柳葉村，這條路王道長走的比何問之還要多，應該是認識的，如果真不認識，在養殖場的時候也可以問。

    哪怕是手機沒電了，到了養殖場，他也完全可以借個充電器充一下。

    可是現在都十一點多了，怎麼還沒來？

    他又給王道長打了個電話，依舊提示對方已關機。

    一股不安感，在何問之的心裏越來越重。

    現在這邊這個賭命的靈異事件還沒有任何頭緒，畢竟賭局都結束了，源頭很難找到。

    本來一開始是打算先找老闆娘柳玉晴的，卻又牽連到了這件事。

    而且狗子遲遲不來，只要它來了，拿幾件老闆娘里外的衣服給它聞聞，興許可以通過狗子敏銳的嗅覺找到。

    並且，聞聞那些死人錢，說不定狗子也能找到賭局的源頭。

    心裏想着，何問之也已經有了決定。

    等下只要陳隊長帶人來了，他就自己先離開去看看情況。

    先前等了王道長那麼久還沒來，何問之就讓魏副隊幫忙調過沿途的監控。

    王道長確實上了車，而且也確確實實往這邊趕來了。

    只是出了市區之後，這條路上的監控就非常少了，而且加上又是那樣的濃霧，所以魏副隊那邊一時半會兒也根本查不到什麼。

    因此，何問之就打算一會兒自己沿途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終於，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陳隊長帶着一批人趕了過來。

    仔細檢查過現場之後，陳隊長表示這確實就是賭命。

    在這場賭局裏面，不論是輸是贏，都毫無意義。

    因為就算是把錢全部都贏了，最後命卻還是沒了，而且贏到的那些錢，也未必就是真錢。

    一旦中招了，要麼就是陽壽在短時間內快速流逝，要麼就是慘遭意外橫死。

    「問之，你可曾聽過借命一說？」陳隊長忽然說道。

    「聽過。」關於【借命】這個詞，當初在鬼街藥鋪，讓李子儒給韓雨萌看看情況的時候，他就提到過一次。

    按照李子儒的說法，韓雨萌是屬於夭折的命，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除了她的至親以命相抵之外，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借命】。

    而且韓雨萌借的這個命，很有可能不是人的命。

    這時候，陳隊長深吸了一口香煙，淡淡的白色煙氣從他嘴裏吹了出來。

    只聽他說道：「人可借鬼命，鬼亦可借人命！問之啊，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陳隊，你就別賣關子了。」何問之看着陳隊長，這傢伙以前也老喜歡賣關子。

    陳隊長點點頭，一支煙吸盡了之後，他又重新點燃了一支。

    見他這副模樣，這件事看樣子是真的很麻煩了。

    「問之，向來都只是聽到鬼害人命，你幾時聽過鬼來借命？」

    「如今鬼物這般做，那必定是有原因的，畢竟強取的性命不可用，只有借來的，或者換來的，他們才能拿去用……」

    何問之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

    「怕不是那些鬼東西想要弄出一個擁有活人性命的怪物……」

    「一個擁有怪物的身，卻又是活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