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好人,需比惡者更熟知大惡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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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陳國,蹚江淮一代的渾水。
樂進的想法不是代表某一個人,準確的說,他代表了所有曹營的文武。
這段時間,大傢伙兒憋屈呀。
曹操一連幾日沒有出現在早朝,甚至…每五日一次的軍事會議,也沒有召開。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大傢伙兒都不知道曹操在忍什麼?
小小袁術,妄自稱帝,天怒人怨,這種時候不興兵討伐?卻躲着藏着?曹司空這是在作甚?
打他丫的呀!
所有曹操麾下的武人都快憋瘋了,哪怕是從來不喜形於色的樂進也快要憋瘋了。
——想戰、請戰、要戰!
「陸司農,你是曹司空最器重的人,你去勸勸唄,哪怕讓曹司空下令,讓我樂進率本部兵馬赴陳國也行啊。」
「我情願立下軍令狀,也不願做這縮頭烏龜。」
樂進滿臉的渴望…
在陸羽看來,這位一貫低調的將軍,如今的樣子,就是一句話——「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只是…
曹操為啥不上朝?為啥不召開軍事會議?此間緣由,別人不知道…陸羽最清楚不過了。
說白了,這是老曹對他的信任,老曹等着他兌現陳國望風歸降的承諾呢。
可偏偏這事兒,陸羽跟誰說理去?
他還在等程昱他們的消息呢…
好尷尬呀…
「咳咳…」輕咳一聲,陸羽笑着說道。「樂將軍淡定,淡定…好飯不怕晚,想來,曹司空必定早已胸有韜略!不用急在這一天、兩天的,你說是不是啊!」
「什麼是不是的!」樂進尤自凝眉,「我都快急死了,聽聞徐州小沛的劉備都帶了七百兵馬往陳國那邊,壽春城更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向陳國動兵!」
「若然…陳國真的被袁術奪走了,那這偽帝就佔據了局勢的主動,保不齊…不等曹司空討伐,他都要揮兵北上了!這種顯而易見的分析,我樂進都能想到,曹司空與陸司農不會想不到吧?」
憋屈,還是憋屈…
陸羽能體會到樂進的這種心情,就像是憋着一股氣,偏偏…因為莫名的原因無法放出去,能憋出內傷來。
只是,陸羽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說這事兒的,陸羽是來找太學軍事課老師的呀!
「樂將軍,我今日來此…是為了一樁別的事兒!」
「別的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有什麼事兒比這江淮局勢更重要的麼?」樂進滿腦子都是這樁事,根本聽不進去別的事兒。
更別說是…答應去做太學的軍事課老師了。
呃…
這就有點尷尬了。
「咳咳…」陸羽輕輕的咳出一聲,他琢磨着…要怎麼辦呢?
似乎,好像,只能這樣了。
「樂將軍,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如何?」陸羽直接提議。
「打賭?」樂進一臉懵逼…陸司農好興致啊?這麼大的事兒,眼瞅着…局勢就要朝不利的方向發展了,眼瞅着人家袁紹就要以偽帝之名討伐他們許都城了,還有功夫打賭?
「沒錯。」陸羽微微一笑。「就打賭,我就賭一月之內陳國歸降曹司空?樂將軍敢不敢賭?」
這…
樂進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若是賭別的…樂進還真未必敢與陸羽這位一貫機敏的公子去賭。
可一月之內,陳國歸降…這事兒完全沒譜啊,現在…更是八字都沒一撇。
如今曹司空數日不早朝,數日不開軍事會議,莫說一月了…就是一年都未必能拿下。
再說了,陳國國主劉寵驍勇善戰,陳國國相駱俊智謀之輩,那片土地上還有…十萬雄兵?有數不清的糧草、軍資!
哪是說拿下就能拿下的!
真要這麼輕巧,他樂進今時今刻還有必要如此犯愁麼?愁的是個寂寞呀!
眼珠子一轉,樂進反問道:
「陸司農有把握?」
「沒把握呀!」陸羽一攤手。「有把握那還叫什麼賭?有把握那豈不是對樂將軍不公平了麼?我平素里與樂將軍接觸的不多,可樂將軍不妨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陸羽最是公平公正、童叟無欺呀,這點咱們曹營有口皆碑!」
一時間,陸羽自賣自誇起來了…
樂進眼珠子再轉,他感覺,陸羽在套路他…可具體怎麼套路,他又說不上來。
「那?賭注為何?」
「我若輸了,就答應樂將軍一樁事兒!」陸羽一本正經的說道。
「若是陸司農贏了呢?」
「那就更簡單了,樂將軍得去我太學,教教這批太學生軍事課程?」陸羽笑着說道…
「帶兵打仗我在行,可我…我不會教課呀!我從沒教過這些文縐縐的學生。」
樂進倒不是不能去教課…
只是…他沒做過教員,雖是軍事課,可萬一腦子裏的東西講不出來,貽笑大方還是其次,萬一耽誤了這群太學生豈不是浪費資源?
哪曾想,陸羽微微一笑。「樂將軍就把這群太學生當兵去帶就行!」
講到這兒…
陸羽頓了一下,說那麼多現在也沒啥大用,還得等陳國那邊的情報…
不過,看樂進那微微熏紅的眼眸,陸羽覺得這事兒成了。
他當即擺擺手。
「就怎麼定了,樂將軍這段時間也別想太多…對了,曹司空不是讓各營整裝待發嘛,保不齊…過上幾天,你們也要踏上南下的征程了!」
一言蔽,陸羽最後朝樂進笑笑,然後…溜了!
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溜了。
整的樂進是一臉懵逼…雙重懵逼!
到底啥情況啊?
當太學軍事課老師,這事兒就玄乎!
一月之內,陳國歸降曹司空…這事兒更玄乎!
倘若這兩件事兒真都成了!
那…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總而言之,陸羽今兒登門拜訪,就倆字——離譜!
…
…
兩日後,江淮,陳國境內。
「啪啪…」
典韋拍了拍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如今,他的面前,已經裝滿了三十餘個大大小小的包裹,每一個包裹中都藏着一具屍體。
這些屍體,無有例外,均是袁術派來的殺手。
曹安民的名單很準確,每一家客棧、每一家驛館、每一家青樓,具體有多少殺手,他們會去哪吃飯?屋子裏有多少武器,分毫不差…
當然了,原本是有一些紕漏的,漏了一個殺手,不過心細的曹安民仔細的盤查了一遍,第一時間發現,反覆核對過後,典韋行動時已經是最精準的名單。
說起來…
錢這種東西,想換取情報,簡直不要太容易。
當然了,對付袁術的殺手,在陳國境內動手肯定是不行…
不過,不能動手,還可以下藥嘛!
這些殺手怎麼可能想到,吃下的早飯中填入了蒙汗藥呢?
明明他們才是殺手,這一刻…卻被別人當成了獵物,算是極為諷刺了。
還是那句話,只要有錢…想讓廚子燒的飯菜可口,那就能可口!想讓廚子燒的飯菜要命,那就能要命!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莽…何況是這一些殺手的性命,不過是黑吃黑罷了!
「連動手都省了,沒意思啊!」
典韋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沒做過如此這般沒有技術含量的任務,趁着敵人暈倒,然後填入麻袋,拉到這偏僻的荒野,然後每人給個痛快。
一共三十九個,一個不差…
可以說,如今的陳國境內除了典韋一行外,沒有殺手了。
「換上他們的衣服,今日下午依計行事,記住咯…對我與程司馬不要留情,要見血,這樣才真實!」
吩咐任務時,典韋一改方才的懶散模樣,語氣格外的嚴肅。。
上午這不過是開胃小菜,下午才是大行動呢!
只不過…那就是狂飆演技的時候了。
「喏!」一眾龍驍營甲士拱手答應一聲,迅速的換上了這些殺手的衣服,連帶着還從他們的懷中發現了一封信,這是袁術許諾給這些殺手,事成之后豐厚報酬的信箋。
「典都統,這信…」
典韋擺擺手,「俺就看不懂,直接把信送到程司馬那兒!保不齊,他有用!」
「喏…」甲士再度答應一聲,匆匆退去。
一干龍驍營甲士開始了為下一場行動的忙碌,啊不…準確的說,是下一場飈演技的大戲做準備。
呼…
典韋輕呼口氣,隔着窗戶,他的眼眸望向南城門。
「特奶奶的,那張闓咋還不來呀?俺這心裏可痒痒了!」
跟在陸羽周圍,好久沒機會動動手腳,今兒這機會…好不容易來了,不能放過呀!
…
…
這一日的下午。
張闓與他的五千兵馬來了,他們均將長柄武器放在地上,以示誠意。
而陳國國主劉寵頗為欣喜的去迎接他們,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往昔故事的輪迴,每每時局不穩定,就會有一支支兵馬來投奔於他。
這也幫助他短時間內成為了中原的一個龐然大物。
而劉寵素來對這些投誠之人不設防範,或許…他是覺得自己武藝高強,又或許…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我不負卿,卿不負我,再或者兼而有之。
「袁術那逆賊公然稱帝,天怒人怨,敗絮之中,末將此前真的是嚇了這雙眼了,竟然投於他的麾下,好在,如今得遇明主!」
張闓大喊道…一邊喊話,一邊跪在了地上,整個人無比的虔誠。
他的一干副將也跪在他的身側…
「哈哈哈哈…」劉寵毫無防備,不設防的上前。
一邊走一邊開口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辰擇主而事,張將軍,你做的很對!」
三步,兩步,距離只有一步了…
就在劉寵去扶張闓的時候,張闓的眼眸中略過了寒芒,他手腕處的護腕掉落在地上,這算是…另一種「摔杯為號」!
頃刻間…無數匕首從鞋中拔出,自張闓與他的副將手中暴擊而出…
無數早已準備好的飛刀、箭矢…朝劉寵這邊急射而來。
快,太快了。
張闓軍仿佛早有準備…幾乎同時…
「殺,殺…殺…」
無數道喊殺聲從張闓的軍中,從陳國軍團之內響徹而起。
更是有數不清的陳國將士尚未搞明白髮生了什麼,或者…還打算上前去救他們的國主時,卻被身後的佩刀一刀削去了頭顱。
自打陳國國主遇刺的一刻起,陳國內部就徹底亂了。
殺戮,已經開始。
整個城門到處都是嚎叫,是慘呼,轉瞬之間,整個陳國仿佛淪為了人間煉獄。
見陳國國主劉寵身中無數道傷口,那些…被袁術策反的副將紛紛反叛,再也不用藏着了,他們似乎要投向更光明的仲家天子的一方,成為開國功臣!
頃刻間,陳國的南大門已經淪為了修羅場。
「你…你…」
劉寵身中數刀,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可他還是艱難的站起,他急退…
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騙局,一個偽帝袁術精心佈下的騙局,袁術竟敢…竟敢向他動手!
大出所料…
劉寵原本是驕傲的,在陳國這一方土地下,在這十萬甲士下,他是極度驕傲的…
可…偏偏…
劉寵快步的後退,步履蹣跚,身上各處傷口傳來刺骨的痛感。
可他知曉,他必須第一時間回到城內,至少…至少在他死之前,要把這則消息告訴國相駱俊,否則…陳國就真的沒了。
就真的要落入偽帝袁術之手了!
「哼,想跑?」
張闓與一名副將縱馬追來。
一些劉寵的部將紛紛迎上,愣是逼退了張闓一眾。
眼看着,似乎…劉寵就能夠進城了,或許…若然第一時間治療,他還有一線生機。
卻就在這時。
劉寵仿似察覺到了什麼,他瞳孔一縮,心猛地一緊…
緊接着…
「嗖…」一箭貫穿胸口。
勢大力沉的箭矢幾乎將他的胸口洞穿…
他不可思議…望向胸口處。
黑漆的箭矢,這是袁術軍營使用的黑漆箭,劉寵再想說點什麼,可…這一刻,他的生命已經終結。
這就是亂世,吃人不吐骨頭的亂世,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亂世。
要知道…
亂世中的人,個個都活在極限里。
亂世中的麥子,亦是顆顆鋒利如刃,這個年頭如果想做個好人,必須比惡者更熟知大惡大毒…
而要人性命的很少是明槍,往往是暗箭!
呼…
看着劉寵倒下,黃忠輕呼口氣。
他從少年時就征戰沙場,早已看透了這亂世中的一切。
亂世不會因為你武藝高強,你治軍有方就對你仁慈,每一次的選擇都要無比慎重,一着不慎,極有可能意外殞命。
在黃忠看來,今日劉寵是必死的,縱然不是他黃忠動手,也會有別人。
至於,劉寵的死,只能怪他自己,亂世之中,怎麼能如此的相信別人呢?
「死了…」
不等黃忠感慨,張闓縱馬殺來,他獨自一人,儼然…他的部將攔住了劉寵的親衛,給他拼出一條追殺的路。
可…眼前的一幕,讓張闓頗為欣慰。
死了,被一箭洞穿了胸脯,好箭法呀!
張闓翻身下馬,見到是袁營的箭,心頭更是放下了防備之心,只是…他尤自驚詫?到底是手下的誰放出一箭?立下此大功。
卻在這時…
「嗖…」
「嗖…」
但聽得,不知從何處又傳來連續兩聲破空之響。
這次,換作張闓的瞳孔猛縮,還不及反應…他的脖頸上被一箭貫穿,與此同時,他的胸口亦被一箭穿膛。
「咚…咚…」
雙膝跪地,緊接着,張闓整個人栽倒,這種喉嚨被貫穿的死法最是悽慘,哪怕是臨死前最後的一道哀嚎都無法發出。
更何況,還有更悽慘的,是他的胸膛處同樣被箭矢洞穿。
唔…
樹叢中的黃忠眼眸一凝,他先是望向手中僅剩的一支箭矢。
明明…他只射出了一箭,那麼…
憑着對箭道軌跡精準的判斷,黃忠的眼眸望向另一邊的樹叢內,果然…那裏還有一人,剛剛完成彎弓搭箭,而這人不是別人,而是曹安民。
此時的曹安民整個人呆呆的站立着,像是完成了一件無比恢弘、無比重要的大事兒。
「原來如此。」黃忠反應過來…
在龍驍營,他聽人講,昔日在琅琊郡劫掠曹家車隊,差點殺死曹操的父親曹嵩、曹操的弟弟曹德的正是此張闓。
雖然…最終曹嵩與曹德逃過一劫,可…曹家其餘族人的性命,甚至包括,曹嵩的繼妻,曹德的母親鄒氏還殞命於鳳鳴山下。
想必,這仇…
曹安民早就想要血債血還了吧?
呼…
黃忠不由得心頭感慨,怪不得陸公子特地派曹安民也參加這次的行動,怪不得,陸公子最後交代時,還特地告訴曹安民,給他在陳國準備了一個禮物!
原來…還有這麼一成。
看曹安民尤自呆若木雞的模樣,黃忠快步朝他這邊跑去…
一把拉住他,現在可不是愣神兒的時候,戰場上是狗咬狗,而他們…必須第一時間揚長而去。
「黃將軍…是我多此一舉了。」
回過神兒來的曹德一邊撤退一邊開口。
黃忠卻是抓了下他的腦門。「小子,箭射的不錯,等回去了,老夫傳你幾招百步穿楊!」
一言蔽…
兩人已經消失於樹叢之中。
而此時,陳國南城門處激戰正酣…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張闓的部將,以及…被袁術策反的一干將軍,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張闓死了!
那…他們的主心骨,似乎一下子沒了?
這…他們如今又是為誰而戰呢?
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陳國另一個關鍵人物駱俊?他是死是活?
…
陳國國相駱俊,如今還活着,不光活着…還很愜意的在一件酒肆里與程昱一道喝茶。
完全不知曉,此刻陳國的城南早已淪為了一片煉獄。
而典韋站在程昱的一側,就像是貼身的僕從。
駱俊很是好客…
「程先生遠來陳國,想來…不只是為了咱們陳國的茶水吧?」
「哈哈…」程昱擺擺手。「國相開玩笑了,不過…程某之所以來此,除了慕名拜見陳國相外,還有兩樁事,算是受人之託。」
唔…
駱俊一下子好奇了。「是受何人之託?又是何事呢?」
「是受我家公子,大漢司農陸羽之託。」程昱也不隱瞞,當即念出了陸羽的名字。
這名字一出,駱俊眼眸一凝。
縱是他們陳國並不主動與外界相爭,可…陸羽這名字,對於他而言可不算陌生啊。
曾經曹操的幕府功曹,如今朝廷的大司農,龍驍營統領…
特別是他手下的龍驍營,區區幾百人,可威震九州,若然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誰也不會小覷這位陸羽!
「程先生不妨直言,我倒是也很想聽聽陸司農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程昱解釋道:「不過是陸司農讓程某講述給駱國相一個故事,一個還蠻感人的故事。」
「程先生請講。」
「是一個八歲的公子。」程昱細細的講述道:「他的父親在突然間被歹人刺殺。」
「他的母親本為妾室,為求自保,也因為與故人暗香款曲、藕斷絲連,改嫁一位才俊為妾,這位才俊並不接受夫人帶孩子過去,故而母子離別。」
「離別之際,這位夫人送別兒子時,此公子臉面向前方絕不回頭,而他的母親在後面不住的哭泣。」
講到這兒,程昱頓了一下。
「這時候,駕車的人詢問,夫人尚在?公子為何不回頭呢?駱國相不妨猜猜,這位公子如何回答?」
這…
駱俊哪裏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可…這故事與他有什麼關係麼?大司農陸羽為何要告訴他這個消息呢?
「程先生就不要賣關子,在下願聞其詳。」
「這位公子就說…」程昱繼續道:「他不想增加母親的思念,故而才不回頭!而這位公子,從此辭別親生母親,卻侍奉嫡母格外恭謹,最終成為了一個有德行的才俊!」
駱俊依舊聽得是雲裏霧裏…
當然,程昱也不知道,為何陸公子一定要他把這個故事講述給駱俊。
似乎…直接說結論就好了。
不過。
唯獨陸羽清楚,這個故事中提到的這位公子正是駱俊的兒子東吳名臣——駱統!
而這個故事中提到的駱統的生母,也就是這位陳國國相駱俊的妾室,如今的她即便下嫁給了駱統,卻時刻與舊情人,未來的曹魏名臣華歆藕斷絲連。
也就是說,陳國國相駱俊的頭上頂着一片青青大草原呢。
而…
比這片綠油油的草原更可怕的是,倘若駱俊真的被暗殺後,他的妾室就要跟人跑了!
他的兒子跟嫡母南下江東,在悲慘的境遇下,他的兒子克服了總總,最終成為了一代明臣。
只是…他駱俊死的冤哪!
此時,程昱的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駱國相,不是程某危言聳聽,實在是我家公子乃陰陽派的傳人,他從未算錯過。」
——「恰恰近來,他掐指算出,駱國相你將有一劫!若然逃不過這一劫,方才我口中提及的公子就是你兒子駱統的未來!喪父,母親改嫁!」
——「當然,駱國相可以選擇不信,不過…」
程昱的話講到此處…眼眸一眯!
以此同時…
「嗖嗖嗖嗖…」無數箭矢、無數飛刀,從四面八方爆射而來。
緊隨而至的是一眾黑衣人持刀闖入。
「這!」
一瞬間,駱俊懵逼了…
這…這就是程昱,不…是陸羽陸司農預測出的,他那所謂的劫難麼?
似乎,有些刻意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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