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五十二章 斬盡始祖方收手

    破碎的天地，動盪的時空。

    神界、離恨天、虛無世界、真實世界宇宙，因空間的崩塌，在許多地方連成一片。

    虛實沒有了界線，光暗一片模糊。

    這就是始祖大戰，一場超過十位始祖參與的史詩級交鋒，神靈皆如兵卒，以決定整個宇宙的未來，以決定這個紀元的枯榮。

    文明彀環爆發出來的威能越來越弱，天道本源運轉速度變緩，諸位始祖以六道輪迴鏡，將之死死鎮壓。

    文明之火能燒穿神器，湮滅始祖規則，但面對六道輪迴鏡卻也是無可奈何。

    毫無疑問，執掌文明彀環的人祖，殞落在了未來。

    這是文明彀環力量減弱的根本原因！

    「嘩！嘩！嘩……」

    林刻、閻無神、昊天、天姥，腳踩神海，頭頂清輝魔雲，各自掌心打出一條由神氣、規則、秩序匯聚而成的始祖神河，煉化文明彀環中屬於人祖的精神氣息。

    將之磨滅，才能讓天道本源回歸自由。

    那片億萬里廣闊的虛空，被四種截然不同的祖威佔據，能量飛逸，道光絢爛，沒有任何始祖之下的修為可以靠近。

    星空中，無數修士遙望這一幕。

    有人喜悅，有人悲傷，有人相擁慟哭，有人酣暢嘶吼……

    「人祖既亡，帝塵自是也回不來了！」有人長嘆，心情悲痛。

    盤元古神望向破碎而混亂的浩瀚宇宙，悵然自語：「戰到這個地步，到底算輸，還是算贏？」

    井道人身體如五彩寶石，頗為樂觀：「自然算贏！因為我們阻止了末日祭祀，天道本源也即將恢復自由。等建立輪迴，化解了大量劫，宇宙必有一番新氣象，未來可期。」

    「還沒有結束呢！」

    不死戰神身穿破爛的神鎧，龐大的半祖體軀傲立於虛空，遙望遠處那個神界主祭壇坍塌後形成的黑洞。

    一尊人身虎首的生靈立在那裏，身周衍化萬千道景，氣場強絕，一呼一吸間，形成天地規則潮汐。

    白玉神皇！

    長生不死無數億載的存在，戰力之強僅次於人祖、紀梵心、帝塵。

    為了牽制他，在天始無終群山下，天庭組建的天罰神軍幾乎全軍覆沒。

    他在等待什麼？

    等四位始祖煉化文明彀環中人祖的精神氣息後再出手？

    ……

    白玉神皇與黑暗尊主神念溝通。

    「你是在等本皇先出手，借本皇之手，牽制四大始祖，特別是那位外來客。然後，你再趁亂奪取天道本源，逃之夭夭。」白玉神皇開門見山，直接點明黑暗尊主的心思。

    「所以，你也這麼想的？」黑暗尊主道。

    白玉神皇道：「那位外來客的修為戰力可是相當了得，繼續等下去，等他們徹底煉化了文明彀環，掌握了天道本源，我們可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呢？」

    黑暗尊主不為之所動，很有定力。

    白玉神皇道：「一起出手，天道本源歸你，文明彀環歸我。」

    黑暗尊主沉默，思考白玉神皇這話有多少可信度。

    得天道本源，天始己終有望，豈是區區一件器可以比擬？

    白玉神皇看透黑暗尊主的顧慮：「再等下去，就徹底錯失戰機了！要不，先奪取了再說？」

    「也好。」

    ……

    白玉神皇率先發難，大步前行，奔赴天道本源之際，一尊一座大世界那麼龐大的白虎光影顯現出來，氣吞星河，爪震虛空。

    一探爪，攻向傷得最重的昊天。

    欲奪天道本源，必先尋找突破口。

    白玉神皇和昊天激戰多時，對其了解甚深，有信心短時間內，將他絕殺於天地間。

    「轟隆隆！」

    虎爪的光影，足有千萬里長，拍碎一切星體物質，壓得數百億里的天地為之塌陷。

    昊天從始至終眼神一絲變化都沒有，心中早有絕斷，等的就是白玉神皇出手。

    收回打向文明彀環的神氣、規則、秩序匯聚成的神河，昊天神態絕然的轉身，目光迎向白玉神皇。

    卻見，林刻手持畫戟先一步飛了出去。

    他背負萬盞神燈，已撞穿虎爪的爪影，將白玉神皇打得退到星海的另一端。

    「永存神道，不過如此。起源八法，徒有其形。白澤若還在世，絕不至於如此不濟！」

    林刻持戟傲立，神念動，天地動，刀光滿宇宙。

    規則匯聚成的刀，如潮水，如星霧，瘋湧向白玉神皇。

    ……

    大約十萬億里外。

    變故發生。

    黑暗氣流猶如無數雙利爪，從虛無世界溢出，淹沒了荒古廢城。

    頓時，黑暗尊主隱藏在荒古廢城物質中的始祖規則被激活，一片片城域裂開，裂痕中，衝起絢爛的光華。

    「嗷！」

    被鎮壓的玄帝殘骸，發出一聲怒嘯，整個荒古廢城為之搖晃。

    他嘴裏吐出一口氣玄黃之氣，雙臂揮碎城牆和大地。

    石嘰娘娘感應到了虛無世界中黑暗尊主的氣息，很懾人，於是，立即下令：「鎮不住了！黑暗尊主在荒古廢城中留下了諸多手段，要放出玄帝殘骸，製造動亂。趕緊走，逃離此地。」

    石嘰娘娘本身就處在落境的邊緣，若強行鎮壓一位始祖，後果難料。

    更何況，黑暗尊主這一尊始終如一境界的絕頂始祖，是打定了主意要放出玄帝殘骸，連荒古廢城都要親自撕裂。

    可想而知，若此招不能功成，必會親自動手。

    「唰！唰！刷……」

    一尊尊諸天級的存在，收起鎮壓在玄帝殘骸身上的神器戰兵，急速逃離荒古廢城。

    不死戰神逃到城門口，突然駐足，苦笑搖頭：「既然知曉了黑暗尊主的目的，那就更加不能放玄帝殘骸出世。帝塵付出生命的代價，才為天下爭來大好局面，豈能葬送在我們手中？」

    「你們且去吧，總得有人來阻止這一切。」

    「老夫修行一世，歷盡千辛萬苦，才踏入夢寐以求的半祖之境。追求這個境界，的確有為了活得更久，有為了更強的力量。但活得多久算久，修得多強算強？」

    「壽命和力量，若無法實現它該有的價值，便沒有追求它的意義。」

    不死戰神背對所有修士，義無反顧，沖向荒古廢城深處。

    盤元古神為之動容，內心羞愧，欲要則返回去與不死戰神並肩作戰，卻被井道人拉住。

    「他擺明是要自爆半祖神源，捨生取義，你現在趕去，不過是白白送命。再等等，若玄帝殘骸沒被殺死，我們再出手也不遲。今天這一戰，誰也別想活着回去。」井道人道。

    石嘰娘娘雖為始祖，超脫於眾生之上，卻也向不死戰神的背影投去一道欽佩的眼神，隨即，與魔蝶公主化為兩道光華，遠遁而去。

    不多時。

    血紅色的光華，在那片星域升起，將黑暗尊主釋放的黑暗之氣都吞沒。

    整個荒古廢城，在黑暗尊主、玄帝殘骸、不死戰神多股力量的衝擊下四分五裂，城池的殘片飛向宇宙各處。

    誰都沒有想到，從荒古遺留下來的宏偉神城，以這樣的方式毀滅。

    半祖神源自爆的毀滅風暴，席捲極其廣闊的一片天地。

    血色的雨，灑向天地間。

    不死血族還活着的神靈，無不在遙望中失神。

    明明已經塵埃落定，勝利在望，卻因白玉神皇和黑暗尊主貪圖天道本源，再次掀起始祖大戰。

    血屠咬牙切齒怒道：「真是該死啊本以為是人祖脅迫他們，他們才走到了宇宙眾生的對立面。但這些活了無盡歲月的始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宇宙的存亡，純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難道不知大量劫隨時可能降臨？」

    「怎麼，你竟寄希望他們與我們一起對抗大量劫？」羅乷道。

    血屠擲地有聲的道：「大量劫到來大家都得死。就算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是恆古不變的法則，至少也該明白，殺雞取卵是自取滅亡。這個道理，連本皇都懂，始祖竟不懂？」

    遠處的毀滅風暴中，玄黃之氣浮現出來。

    玄帝殘骸沒有死在不死戰神自爆神源的毀滅風暴之下，要重新凝聚始祖物質，塑造體軀，始祖的生命之火和精神意念強勁到讓人絕望。

    「戰神已死，還有我們。」

    冰皇、虛天、鳳天、禪冰向毀滅風暴中衝去，儘管他們傷得極重，繼續戰下去，隨時可能會隕落。

    但做為半祖，做為地獄界最頂層的存在，他們必須迎難而上。

    而在他們之前，以盤元古神和井道人為首，數位半祖已經先一步攻殺過去。

    當血液變得沸騰。

    當殺意被點燃。

    始祖又有何懼？

    另一方向的深空，不知多少萬億里外，池瑤和真理大帝屍身都在想盡辦法重塑時間長河，想要去到張若塵和人祖所去的未來。

    他們不甘心。

    不能接受張若塵和人祖一起葬身大量劫的事實。

    必須親自趕過去，萬一……

    萬一還能救回來呢？

    熵耀後，只要有修士去往未來，那一段未來就會坍塌，那條時間線和時間長河就會消失不見。

    當世修士則走向另一條路，走向沒有坍塌的時間線。

    池瑤和真理大帝屍身沒有再戰，各施手段，不斷開闢出時間長河，使用神念向未來探查。

    但，根本找不到張若塵和人祖的氣息。

    只能看着時間長河一次又一次的坍塌。

    般若、九天玄女、蚩刑天、八翼夜叉龍等劍界星域的神靈，立於池瑤的天宇世界內。

    他們能夠理解池瑤女皇心中的情感，也同樣與她一般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心中抱有幻想。

    帝塵又不是只死過一次，每一次都能死裏逃生。

    他可是天道大帝，是天道的化身，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若能找到正確的時間線，說不定能夠將他接回來。

    般若察覺到什麼回頭看向浩瀚宇空。

    發現，宇宙中所有恆星都在急速變暗，臉色不禁一變，她道：「女皇，時間線一次又一次崩塌，大量劫似乎已經提前到來。」

    池瑤終於停下來，手指顫抖着，以絕對的理智去平復心中潮水般翻滾的情緒波動。

    「大量劫似乎真的出現初兆，必須儘快建立輪迴。」

    「可是，天道本源那邊發生了巨變，白玉神皇和黑暗尊主出手了，始祖大戰再次爆發，風波又起。」

    「大帝已經回不來了，女皇，我們得先趕去始祖戰場。只有你的帶領，我們才能與始祖一較高下。」

    ……

    池瑤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眸，漸漸變得平靜，平靜中，又生出漣漪，忽的道：「我感應到了，是他的天機氣息。他回來了！」

    「誰？」

    數道聲音，急迫的齊聲問出。

    池瑤轉過身，望向真理大帝屍身頭頂的虛空，一條本來已經坍塌了的時間長河，被九鼎重新撐了起來。

    只見。

    一隻好似九彩神雲的大手印，從未來而至。

    真理大帝屍身眼神一變，感受到了屬於張若塵的霸道氣場，立即撐起星海宇宙界形，釋放始祖規則衍化神通和陣印去抵禦。

    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轟！」

    手印落下，按碎星海界形。

    所有始祖級的神通和陣印，就像花火一般綻放在虛空，無法影響到手印分毫。

    張若塵的偉岸身影，跟隨那隻神雲大手印一起出現在真理大帝屍身面前，將其頭顱按碎，化為一團血霧。

    本是插在真理大帝屍身眉心的天機筆，落入了他手中。

    「張若塵，為何只有你回來了，人祖呢？人祖在何處？」

    無頭真理大帝屍身大吼着，點燃體內祖血，戰力暴增，雙臂打出通天印法。

    「刺啦！」

    張若塵眼神冷肅無情，凌厲威嚴，以筆為劍，劃出一道燦爛到極點的弧光，將火炬一般的真理大帝屍身一分為二。

    一劍破盡始祖道！

    就連其體內的神海，都被天機之力和筆鋒之利撕開。

    真理大帝屍身體內那顆欲要自爆的始祖神源，凍結在時間冰晶裏面，被張若塵探手取走。

    「本帝既然活着歸來，今日自當平定宇宙動亂，殺盡始祖方收手。」

    「剩下的事，交給你們了！」

    張若塵一手持筆，一手持源，一腳踏破時空，消失於諸神眼前。

    「交給我們便是。」

    「恭送大帝！」

    ……

    池瑤身後的諸神，無不振奮，齊齊行禮叩拜。

    回來了！

    帝塵未死，他回來了！

    失去始祖神源的真理大帝屍身，欲要衝向時間長河前往未來，卻被諸神打出的戰兵和神通轟碎，化為一片始祖血氣神雲。

    ……

    張若塵飛過鳳天、虛天、冰皇、禪冰的頭頂，比盤元古神和井道人，更先一步抵達不死戰神自爆半祖神源的毀滅風暴中心，以神念鎖定玄帝殘骸的魂靈。

    看到張若塵那冷峻且英武的身影，虛天目瞪口呆，心情很複雜：「這是真的不死不滅了？人祖都不是其對手？」

    冰皇和禪冰眼中難掩喜色，如於黑暗見光明。

    漫漫長夜真的過去了嗎？

    鳳天停下腳步，久久凝視。本以為此去要如不死戰神一般戰死虛空，心情是平靜的，絕然的，冷漠的。

    可是，他回來了！

    以超脫於始祖之上的絕世英姿歸來。

    這怎能讓人覺得是真實的？

    「張若塵，人祖呢？」

    玄帝殘骸雙臂揮舞，體內天始己終級的始祖物質燃燒，無數條時間神龍沖天而起，要掙脫張若塵的神念鎖定。

    「人祖已死，你們不必再抱幻想。」

    「玄帝是為了我們這個時代的生靈，才會跨越時間長河降臨玉煌界，參與當年的始祖大戰。他的殘骸，不該被你們這樣的劣靈佔據。」

    張若塵的聲音，蘊含鎮魂之力。

    每一個字，都化為一道玄妙的鎮魂印記，烙印到玄帝殘骸的始祖神魂上。

    繼而，印記猶如一輪輪神陽，燃燒了起來。

    「張若塵，你想煉殺本座的魂靈意識，便要承受玉石俱焚的慘烈後果！殺盡始祖，你有此實力嗎？」

    玄帝殘骸的形體並未來得及完全凝實。

    始祖物質燃燒的火海中，一條條玄黃之氣神河流動，向始祖神源匯聚。

    玄帝殘骸的魂靈，有着無與倫比的殺念，要殺張若塵為人祖復仇。

    「不知天高地厚！你的精神，比之慕容主宰尚有不及，也敢對本帝說出玉石俱焚的狂言？」

    張若塵披頭散髮，眼神冷冽，輕蔑的說出這一句後，已是離開這片熾亮的毀滅風暴地帶，向被黑暗之氣籠罩的那片星域而去。

    他內心沒有任何波動，冷漠得就像一塊幽沉的寒鐵。

    「轟隆！」

    九鼎後張若塵一步接連飛來，打散了玄帝殘骸的精神意念。

    其中地鼎，化為無窮巨大。

    每一面鼎身，都化為一座洪荒世界，鼎口朝下，將包含有玄帝殘骸所有物質和魂靈的整片星域收了進去。

    執掌九鼎，號令宇宙萬族。

    如此威勢，縱然高高在上的始祖，也要臣服。

    九鼎追向張若塵。

    「好厲害！這還是始終如一的境界嗎？姑娘是否能敵？」

    魔蝶公主心顫魂亦顫，被張若塵身上的祖威懾得控制不住心神，有跪地叩拜的念頭，如似蚍蜉見青天。

    半祖尚且如此。

    石嘰娘娘若有所思：「我想姑娘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二人應該不會為敵吧！」

    這是魔蝶公主最想看到的結果。

    誰若願意與如今的帝塵為敵，那必然是瘋了！

    ……

    林刻、白玉神皇、閻無神、天姥、昊天、黑暗尊主，六大始祖戰成一片，戰場波及萬萬億里。

    規則不斷誕生和毀滅。

    道法和神通傳向真實世界宇宙，星辰如雨一般墜落，大世界在燃燒，就連天庭和三途河流域這樣重要的世界位面都遭受重創，不知多少生靈灰飛煙滅。

    感知到張若塵歸來的氣息，白玉神皇和黑暗尊主不約而同燃燒體內血液，以自損的方式，將戰力催動到極致。

    「嘭！」

    「嘭！」

    黑暗尊主抓住機會，以萬象無形印，將昊天和天姥的始祖身打得爆碎成血霧，成功奪取到天道本源和文明彀環。

    他興奮激動，立即遠遁。

    雙手乃是天始己終層次的物質、規則、秩序凝化而成，無懼文明彀環逸散出來的文明之火。

    「還想走？」

    張若塵尚在一光年外，聲音已浩浩蕩蕩而來。

    三個字，如千軍萬馬奔騰，氣勢無匹。

    黑暗尊主大功告成，不想與張若塵硬碰，立即遁入虛無世界。

    「帝塵，本尊無意與你為敵，只求破境天始己終。大量劫將至，為了天下蒼生，你還是趕緊建立輪迴，或許真的可以將之化解，將這個紀元延續下去。」

    有萬象無形的空間造詣加持，又有體內祖血源源不斷燃燒，天地間的速度規則和空間規則皆被打破，黑暗尊主進入屬於他自己的空速領域。

    星域中，有許多與張若塵親密無間的生靈。

    但黑暗尊主並未去擒拿做質，因為他發現此刻的張若塵冷得可怕，完全不像是會被個人情感羈絆的樣子。

    這是完全超然了！

    人性正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神性，是天道之無情。

    恐怕他就算以張若塵所有的家人為質，也改變不了張若塵殺他的意志。

    黑暗尊主推測，是因為人祖隕落後，文明彀環對天道本源的約束減弱，天道本源之力正在流向張若塵。

    如今的張若塵……

    太可怕了！

    「你以為奪取了天道本源，就能破境天始己終？你怎麼不想想，人祖捕捉天道本源多年，為何沒有將之直接煉化？天道本源真的是爾等可以煉化得了嗎？」

    張若塵的聲音突然變近。

    黑暗尊主大駭，哪想到張若塵的速度能如此之快？

    他猛然轉身，雙掌打出。

    掌心各飛出一道萬象無形印，大如天地，奧妙無窮，萬物萬象皆在其中消亡。

    「轟！」

    張若塵一腳踏宇鼎，一腳踏宙鼎，時間長河和永恆神海並存，一步就能跨越一片星海，揮手一掌拍了出去。

    七鼎齊飛，碾碎兩道萬象無形印，打得黑暗尊主始祖身出現無數裂痕，身體似流星一般飛出去。

    「不可能，你改變了過去，必遭受時間和因果的反噬，怎麼可能還能如此之強？」

    黑暗尊主連壽元也開始燃燒，失去與張若塵鬥戰的信心，以更快的速度逃亡。

    與此同時，他煉化文明彀環，吸收文明之火，想要調動天道本源的力量為己用。

    只有得到天道本源的力量，才能與如今的張若塵對抗。

    「帝塵，將一位始終如一的始祖逼入死境，最終必然是同歸於盡。這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其實，本尊就算破境了天始己終，也威脅不到你，我們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黑暗尊主道。

    「放過你？本帝答應，死去的生靈他們不能答應。」

    「今日，斬盡始祖方收手！」

    張若塵手掌舉過頭頂，頓時，無數掌紋出現到了黑暗尊主腳下，就像宇宙的脈絡，伴隨其逃遁的路線而不斷延伸。

    無論怎麼逃，永遠都在掌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