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二十一章 暗時空物質

    張若塵和般若飛到黑色漩渦的三百里外，不敢繼續向前，強大的拉扯之力，讓他們站立不穩，身形飄搖。

    更可怕的是，黑霧風暴中，時間印記的密度大增，有一道道凌厲的空間裂縫快速飛過，又有黑色閃電穿梭。

    時間、空間、黑暗，三種力量，在這裏衍化到了能夠輕易殺死大聖的地步。

    「空間裂縫的速度，居然可以達到這麼快。我明白了，是空間和時間融合之後，造成的結果。」張若塵心中一動，眼中浮現出奪目的神采。

    其實，在張若塵的理解中，空間裂縫這一招，一直都應該是空間力量最簡單和最狠辣的攻擊招數。

    就像劍術之中的刺和斬。

    沒有太多的花俏，只為以最快的速度，一擊致命。

    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一旦對上境界高深的修士，張若塵打出的空間裂縫，對手總是可以憑藉速度提前避開，或者使用出陣法、符籙、戰兵……等等手段，鎮壓住空間，讓空間裂縫重新閉合，失去威力。

    其實，就是不夠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空間裂縫不在於大，而在於快。

    若是空間裂縫飛出去的速度足夠快，對方根本避不開，更加沒有機會施展防禦聖術，克制空間裂縫。

    讓時間印記和空間裂縫結合，或許就是一條不錯的路。

    「做為時間和空間兩道的掌控者，應該走一條，別的時間修士和空間修士，沒辦法走的路。時間和空間，合二為一。」

    「哧哧。」

    張若塵的右手五指之間，一道一寸長的空間裂縫，顯化出來。

    四周，一粒粒時間印記光點，被他捕捉，向空間裂縫匯聚過去，兩者融為一體。

    「唰！」

    張若塵的手臂一揮，一寸長的空間裂縫，飛了出去，消失在巨大的黑色漩渦中。速度之快，勝過以前十倍。

    這，只是初次嘗試，融入的時間印記有限。

    很顯然，融合的時間印記越多，空間裂縫的速度越快。

    當然，想要融合更多的時間印記，催動的時候，消耗的時間也就越多。

    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很難兩全其美。

    「與頂尖高手正面交鋒，或許發揮出來的作用有限。可是，若用這一招來偷襲，對萬死一生境的大聖，應該都能造成不小的威脅。」

    張若塵暗暗思考，如何讓空間裂縫這一招，蘊含更多的屬性。

    比如，與火焰規則結合，與劍道結合。

    他最先想到的，還是主修的成就最高的這幾種道。至於黑暗之道和命運之道，雖然是恆古之道，但，張若塵既不是暗黑掌控者和命運掌控者，也不是黑暗修士和命運修士，只能算是略懂皮毛的觀悟者。

    值得一提的是：

    暗黑之道，掌控者修煉起來最容易，今後成就最高。

    但，暗黑掌控者數量稀少，屈指可數。

    其次是黑暗神殿中的精英，他們是黑暗修士。他們在踏入聖境之前，便是將一道黑暗規則，做為黑暗種子，融入自己的聖魂。

    最後還有一類修士，與張若塵一樣，在修煉出聖魂之前，沒能將黑暗規則融入聖魂。那麼，參悟黑暗規則，會非常艱難。而且，就算參悟出了黑暗規則，也無法融入聖魂。

    所以，暗黑之道和命運之道，只是張若塵想要研究和了解的道，無法與聖魂融合，成就不可能有多高。

    張若塵在這裏，參悟了十年，也只是悟出數萬道黑暗規則。

    以張若塵現在的修為，使用黑暗之道，對付聖王，當然是可以做到。但，若是與無疆之流交手，黑暗之道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包括真理之道，張若塵也沒有融入聖魂，本來不可能有太高的成就。

    只不過，真理神殿大公無私，將真理奧義拿出來獎勵天才，才給了張若塵窺視真理之大道的機會。

    可以說，沒有真理奧義，張若塵便修煉不出真理界形，更得不到真理之心。在聖王境，也不可能將真理之道修煉到圓滿的地步。

    張若塵想要在黑暗之道和命運之道上有大的成就，除非能夠得到暗黑奧義和命運奧義。

    張若塵打出的空間裂縫，飛行速度太快，站在一旁的般若，完全沒有看見。她道：「那些黑色閃電，並不是真正的閃電，而是凝聚度極高的黑暗力量。」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她將一支神骨箭打了出去。

    「嘭。」

    一道黑色閃電，擊中神骨箭。

    神骨箭從中斷裂，變成兩截，斜飛出去。

    張若塵探手隔空一抓，將其中一截斷箭收取回來，提到眼前一看。箭體斷裂處，漆黑如墨，碳化如沙。

    「好可怕的黑暗力量，神骨都不堪一擊。」

    張若塵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將真理界形、空間領域、虛時間領域，全部都釋放出來，籠罩住身體。

    「黑霧漩渦中的雨滴，應該就是暗時空物質。」

    張若塵取出鬼頭鞭，調動聖氣注入進去。

    「嘩啦。」

    鬼頭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王級銘紋，釋放出濃烈的鬼氣，化為一條黑色的鞭蛇飛出去。鞭子頂端的骷髏頭，長大嘴巴，一口將一滴雨滴吞下。

    「啪」的一聲，黑色雨滴擊穿骷髏頭，繼續飛了出去。

    張若塵連忙收回鬼頭鞭，發現鞭子被空間力量損壞，王級銘紋被黑暗之力腐蝕。

    「鬼頭鞭算得上是君王聖器中的珍品，居然連一滴暗時空物質都收取不了！難道，必須使用至尊聖器才行？」

    張若塵將紫金葫蘆抓在手中，心中略微有些猶豫。

    萬一紫金葫蘆被黑霧漩渦捲走，那就損失大了！

    般若道：「天地間，能夠盛放暗時空物質的器皿少之又少，至尊聖器也未必做得到。可是，有些手段，卻能和暗時空物質融合，從而將其收取。」

    「真我之門。」

    明光閃閃的命運之門，從般若的身後飛了出去，不斷逼近黑霧漩渦。

    張若塵的眼睛一眯，仔細凝視。只見，一滴暗時空物質，旋轉飛行的時候，撞擊在命運之門上，立即被一道道命運規則、空間規則、黑暗規則、時間印記攔住，猶如蛛網一般將其纏繞。

    般若的手臂一招，命運之門飛回。

    一粒黑色液滴，在光門上流動。

    她的命運之門，主要是由命運規則匯聚而成，空間規則和時間印記的數量，不超過五萬道。黑暗規則多一些，但是，也不及命運規則的一半。

    般若不再繼續收取暗時空物質，而是閉上雙眸，細細解析和研究。

    「她只是收走了一滴，可是為何黑霧漩渦中的雨滴，卻少了很多？就連黑霧漩渦的運行速度，也變緩了一些。」

    張若塵沒花太多時間去思考，準備也先收取一滴。

    「她有命運之門，我有時間聖相和空間聖相。」

    張若塵先將空間聖相釋放出來，向黑霧漩渦飛去。

    空間聖相無形無質，但，張若塵卻能感知到，它很像一個漩渦，與眼前的黑霧漩渦，頗為相似。

    沒過多久，空間聖相捕捉到了一滴暗時空物質，將它同化，收取到張若塵的面前。

    暗時空物質，哪怕只是一滴，也蘊含龐大的能量波動，而且無比沉重。

    張若塵終於明白為何般若收取了一滴之後，不再繼續行動，不是不想繼續收取，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以她的修為，能夠收取一滴，已經是極限。

    「繼續。」

    張若塵使用空間規則，將這滴暗時空武者封印起來後，催動空間聖相，繼續收取。

    空間聖相一連收取了十三滴暗時空物質，才達到極限，無法繼續承載。

    張若塵又換時間聖相，繼續收取。

    般若將那一滴暗時空物質研究透徹，封印起來後，開始收取第二滴。

    大概花費七天時間，張若塵的時間聖相和空間聖相，各自收取十三滴暗時空物質。般若的真我之門，收取了三滴。

    黑霧漩渦中的雨滴，消失無蹤，一滴不剩。

    漩渦中的空間裂縫和黑色閃電，也變少了許多，沒有最開始那麼可怕的威勢。

    「暗時空物質已經全部被我們收走。」張若塵道。

    般若的黛眉微蹙，疑惑的道：「我們最開始是出現了幻覺嗎？我看到的暗時空物質，化為了一片雨滴，數量幾乎無窮無盡。為何我們只是收走二十九滴，暗時空物質就沒有了？」

    張若塵道：「我以為你遍閱命運神殿的典籍，又修煉出真我之門，已經無所不知。沒想到，你也有看不透的時候。」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般若的一雙星眸，終於再次直視張若塵的眼睛，想要知道原因。

    「不知道。」張若塵道。

    張若塵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多重空間造成的視覺假象，二十九滴暗時空物質，猶如二十九萬滴，二十九億滴……

    空間越錯亂，看到的暗時物質者越多。

    般若冷哼了一聲。

    她當然明白，張若塵肯定知道其中原因，只是故意不說而已。張若塵是對她不滿，如此做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是繼續問下去，正中張若塵下懷。

    般若所幸不再提此事，盯向黑色漩渦中的那一粒黃色光點上，道：「一隻黃銅小鼎，出現在黑色漩渦的中心，實在太蹊蹺。黑色閃電能毀神骨箭，暗時空物質雨滴能夠損傷君王聖器，可是，卻都傷不了它。你猜猜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