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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前篇（十）——述夢之地

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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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恐怖片的味道？」samle杵在原地，打量着遠處古宅。冰之道路本來就是一個連通的洞穴，所以即使是在中午陽光最強烈的時候，也不會太亮。

灰色的宅邸從正面看並沒有多麼複雜，近乎十幾米寬的圍牆稍顯破舊，有不少部分甚至爬滿了蛛網與裂紋。zhongyāng的大門比圍牆高上了不少，從門的側面可以依稀的看見院落。這是一個傳統的住宅，與幾人料想中的別墅建築等倒是不大一樣。

「咔」，在samle與mahonin愣神的功夫，星辰已經將鑰匙插入鎖孔，

「你這樣是不是太輕浮了，我們不是應該準備一下嗎？」，samle上前問道，

「我剛剛已經注意過了，從大門外來看，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星辰轉過頭道，「如果這個宅邸真有什麼，那恐怕是在打開門的一刻，才會發生。」

「mahonin的天氣影響，我的毒素，在這裏好像都用處不大的樣子。」samle環顧四周，說道。

「所以這次任務由我負責」星辰自口袋中取出兩片藥丸，將其中之一交予mahonin，「這是能抵抗包括劇毒之內的大部分毒素的特質藥片，等一下或許用得到。」

「嗯」，mahonin與星辰同時吞入藥片，

「時效只有三個小時，而且這個一天只能用一次。」星辰提醒道，「所以我們要儘快解決。」

「我的那份呢？」samle不解的問道，

「我相信即使在這裏，也不會有比你毒的東西。」星辰托着下巴考慮了一會兒，認真道，

「哈哈~開個玩笑，玩笑」samle擺了擺手，「那我們這就進去吧。」

「鎖打不開。。。」星辰皺了皺眉，擺弄着鑰匙，將鎖孔弄得咔咔作響，「進不去」

「你說什麼？！」samle吃驚道，低下頭看向鎖孔，只見紅色的鑰匙已經與鎖孔契合，但無論少年怎麼用力，都沒有扭動的跡象。

「是力量太小嗎？」mahonin眉宇輕皺，問道。

「如果力量再大一點，先壞的一定是鑰匙。」星辰喃喃道，放下手「看來要打開這個門，有點麻煩啊」

「我試試~」mahonin伸出一截皓腕，替下星辰。

「怎麼樣？」samle問道，

「不行」mahonin無奈道，

「那我就把鎖融了」samle輕哼一聲，讓星辰與mahonin退開幾步，脫下手套，抓向鑰匙。

「mahonin，你的手上，有沒有多出傷口？」星辰看着食指間的一抹紅色，問道。

「嗯，有的」mahonin抬起手，細細觀察起來，果然在中指的上端發現了傷口。

「哧~嘶~嘶」，鎖孔雖然比較堅固，但在接觸samle手指的剎那，就融出一個大洞。

「唔？」samle感覺到手指的異樣，不自禁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星辰見samle停止動作，奇怪的問道。

「這個鎖，在吸我的血」samle輕撫手掌，皺着眉頭，說道。

「喀拉拉」，本該被溶解大半的鑰匙，此時忽然慢慢轉動起來，帶動起鎖孔，發出陣陣聲音。

沿着圓弧轉動半圈後，鎖孔與那半融化狀態的鑰匙一起慢慢消失，大門朝兩側分開。

古舊破敗的院落雜草叢生，大門的內部與三人所想的不差多少，

「剛才的大門為什麼？」samle仍舊百思不得其解，問道。

「三個人的血液，再加上那把紅色鑰匙，恐怕這才是開啟那個門的條件。」星辰推測道，四下看了看，好像除了通向客廳的門以外，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這次的對手，恐怕是幽靈系的精靈。或者。。。」mahonin止住話頭，凝思不語。看來這裏真的是。。。

「不知道『它們』，是否會畏懼劇毒呢？」samle嗤笑一聲，說道，

「轟~」雜草叢生的院落所連通的大廳，被無故而來的大風吹開，暴露出最深邃的黑暗。在那不可見的空間中，好似有一隻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

「嗡~」在那隻眼睛睜開的剎那，三人同時感到身體上多了些什麼，就在三人想要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隻眼睛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大堆肆意擺放的陳舊家具。

「剛剛那個是？」mahonin遲疑道，出現了嗎？父親所說的黑巫？

「影？！」samle見少年重新走向進來時的大門，奇怪的喊道。

「啪啦啦」，古宅的大門在星辰接近的剎那，彈出一層結界，攔住少年的腳步。

「出不去了」星辰凝重道，

「因為剛才的那個眼睛？」samle問道，

「不清楚，我們進去看看吧」星辰搖了搖頭，幾步走入房間。

客廳比想像中的要大上不少，留有三個房門，左右的邊緣各有長級階梯，直達上方的二層。同樣在上層也有三個房間，大門緊閉。

「接下來，選哪個房間？」samle雙手環胸，目光掃過客廳的磚石地板與陳舊的沙發，「這個客廳也沒有什麼了吧？」

「不，還是有的。」mahonin仰起頭，輕聲道。

「咦？」samle照着mahonin的方向看去，在一米外的牆邊處，正掛着一幅灰色的油畫，因為牆體顏色相近的關係，所以幾人一時沒有看清楚。

「桀~桀」，samle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聽到yin測測的耳語，不過並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就消失不見，

「叮~」，黑色的波紋逸散開來，samle勉強轉過頭，只見少年手握一顆高級球，正不斷的散出黑色的氣息。

「班吉拉的惡之波動？」samle輕撫額頭。「怎麼忘了這個。。。」

「不放出來嗎？」mahonin問道，

「不是不放，是做不到。」星辰皺了皺眉，「從進門的時候，我們就無法使用精靈了。」

「什麼？」samle一驚，腰間的精靈球顫動不已，卻是沒有開啟的跡象。

「踏~踏」，三人的前方，鋪就出一個個血腳印，就像是有人在向前走一樣。

十幾個血腳印的末端，浮現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圈，而最後的腳印，則站在了正zhongyāng。

samle像是想起了什麼，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行動，卻見mahonin已經三兩步沿着血印走向了圓圈之中。

「mahonin，你幹什麼！？」samle驚呼一聲，就要上前拉住mahonin，

「嗤~嗤「，圓弧在mahonin進入的剎那，冒出強光，其中一道指向上層的中間房間。

「門，竟然開了？」星辰輕聲道，透過上層的房門，他可以依稀的看清裏面的場景，

「mahonin？！」samle腳步一滯，身後猛然冒出一個高高的帽子，

yin涼的手臂接觸到samle的背部，讓他整個人都凍在原地。

「規則，不允許破壞~」，陰森的手臂緩緩浮現絲絲血紅，遲鈍下來。趁着這個空隙，samle強行挪動了一步，才終於看清身後的虛影，

「桀~桀」，如巫師一般外形的鬼影精靈，兩米高的身形，正發出陣陣滲人的笑聲。

「夢妖魔？」星辰緊抱mahonin發涼的身體，寒聲道。

「mahonin怎麼樣？」samle單手撐地，艱難的問道，

「這個是」星辰摸向mahonin的手臂，霎時感覺到一股血氣外流，眸中驚現憤怒之色，站起身看向夢妖魔，「你這傢伙！竟然抽走她的生命力？！」

「桀~桀。這是，交換，條件」夢妖魔發出古怪的音調，仔細一聽卻是人類的語言，雖然不大成熟，但表達意思還是不成問題的，手臂前端的血色部分慢慢分離出去，又重新聚合起來，夢妖魔的傷勢恢復過來。

自我復原？不對，這個不是自我復原，星辰的目光移向懷中的mahonin，

「你是在用她的生命力復原自己的身體嗎？！」星辰心中的枷鎖忽然破裂，沉寂於內心中的明鏡忽然躁動，慢慢化為一片星空，少年的雙眸在瞬間化為靚紫色，伴隨着星空的出現，強烈的怒意充斥着心間。十四年間少有的暴戾感慢慢解放。。。

正想着如何嘲諷三人的夢妖魔忽然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迴蕩在大廳中，空氣形成的漣漪甚至可以用肉眼確認，夢妖魔的眼前，那個黑髮少年慢慢站起身，恍如魔神一般。從出生到現在已經活過許久歲月的它，第一次了解——何為恐懼。

「我會。。。殺了你！」星辰輕輕放下的身體，雙眸掃過夢妖魔所在的空間，

「桀？」夢妖魔本想着逃跑，不過在看見紫眸的剎那，就無法移動身體了。

「喳」，一截手臂穿透黑霧環繞的身體，星辰不知何時出現在夢妖魔的身後。

「桀！！！」夢妖魔痛呼一聲，發出不明意味的嚎叫。

「咳~影，住手！！！」samle吃力的爬起身，看着失去控制的同伴，「不要讓mahonin的付出白費！」

「嗯？」星辰聽到samle的呼喊，轉過頭去。

「桀？」夢妖魔抓住這一瞬間，爆開身體的下半部分，以最快的速度飛入上層的房門中。

「喀拉」星辰指節輕響，正想追上去，

「影，我說了住手，咳咳」samle勉力站起來，喊道。

這是動之心境的力量嗎，無法抑制的強烈情緒？星辰深深的呼吸着空氣，慢慢平穩下自身的情緒，雙眸重新化為黑色。。。

「你怎麼樣了？」星辰三兩步走到samle身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你聽我說」samle臉色蒼白，「這個古宅，波ss曾經詳細研究過，應該是大群幽靈系精靈的居住地。」

「哦？」星辰稍顯遲疑，大批幽靈系精靈？不好辦啊。。。

「這個古宅，其實真正的名字叫做『述夢之地』」samle頓了頓，勉力說道，

「述夢之地？」星辰心中一驚，怎麼是這裏？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這個地方了。。。」samle狼狽一笑，將少年的驚愕收入眼底，「齊集三個強大的訓練師，由第一人付出半數以上的生命，開啟『黑巫』大門，第二人付出血液，維持『開門』的狀態，第三人進入『交易』空間，也就是幽靈系精靈的聖地——述夢之地。因為無論想得到什麼遺失之物或信息，都能實現，所以才有這個名字。當然，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必須付出等量的代價，而與幽靈交易的籌碼——就是生命力」

「那mahonin她？」星辰緊攢手掌，寒聲道，

「恐怕已經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壽命。。。」samle無奈道，「本來第一人的位置是由我來擔任的。。。不過現在」

「喳」samle自腰間取下雙刃，朝腕間重重一划，霎時間血液飛濺。

「你！？」星辰皺了皺眉，「為什麼？」

「再不補上第二人的位置，mahonin的生命力就白白浪費了，」samle拖着步子，踏進圓圈之內，道道血流順着腕部注滿圓內，卻沒有溢出外部區域。本是暗淡無比的圓弧得到samle的血液滋潤，慢慢亮起。

「在我的血流干之前，你快一點進去吧」samle催促道，

「呼~」星辰搖了搖頭，暫時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進入『黑巫』之後」samle的聲音越來越輕，看得出來，血液的流逝對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除了拿回失落之書之外，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吧」星辰輕聲道，

「失落之書是記載一些旁門左道技能的圖冊，並沒有多麼珍貴。所以交換的生命力並不多」samle強忍着腦中的暈眩感，「如果可以的話，請再進行一次『交易』，將mahonin損失的生命力補回，至於代價，就從我的身體中抽出。。。」

「這樣你會死的」星辰淡淡道，「即使你是猛毒體質，損失大量血液後，再損失半數以上的生命力，也一定會死」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做完這些之後，我剩下的生命就當做你的報酬了」samle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細不可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