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風繼續吹】

    半天的戲很快拍完，屠用熊端着盒飯過來，說道：「康先生，二組那邊打電話來說，高爾夫球場的戰爭戲要延期拍攝。」

    康劍飛皺眉道：「不是談好了明天嗎？」

    屠用熊在康劍飛身邊坐下，刨了口飯說：「英國首相來香港了，隨行的有不少官員，那些英國佬明天要打高爾夫球。」

    「這些鬼佬倒是有閒心。既然是這樣，那就推遲兩天吧，讓你老婆跟馬場協調一下，說我們晚兩天租馬。」康劍飛只能暗嘆倒霉。

    屠用熊說道：「康先生，我們一下子租80匹馬，是不是太多了點？TVB那邊的《射鵰》，只租了20匹馬就是大場面了。80匹馬用不同鏡頭剪輯起來，再配合一些步兵，至少能弄出千軍萬馬的陣仗。」

    康劍飛笑道：「80匹不多，要拍就要拍出精品。」

    屠用熊苦笑說：「精品倒是精品，按你這個拍法，《尋秦記》每集的平均拍攝成本，至少是兩萬塊以上。」

    康劍飛搖搖頭道：「哪裏有那麼多，除開特殊的幾集以外，這部劇很省錢的，成本最多每集一萬八。」

    屠用熊狂汗，TVB的《射鵰英雄傳》每集不到一萬五就已經拍出超高質量了，《尋秦記》每集一萬八的成本要逆天啊。

    草草吃過午飯，康劍飛又趕去導演二組看了看，然後再折道去風行唱片公司。

    開心少女組的第三張唱片，也是康劍飛親自為其創作詞曲的第二張唱片，已經在半個多月前發售了。這次雖然也有請導演給她們拍MV，但可能是人們對於MV的新鮮感已過，銷量要遠遠低於第一張唱片。

    即便如此，開心少女組的唱片也即將賣出雙白金銷量，如此暢銷的女團組合讓寶麗金和華星唱片都很眼熱。寶麗金和華星唱片也試圖組建過女團，可惜到目前為止，香港除了開心少女組之外，其他女團全部撲街，基本上是出道不足半年就解散。

    「康先生好！」

    一走進風行唱片公司，遇到的員工紛紛問候。雖然康劍飛這個老闆不常出現，但員工們對他卻是久仰大名。

    徑直走到一間錄音棚里，張國容正在錄製《風繼續吹》，康劍飛見大家都忙着，就站在一邊靜聽。

    一直等張國容把《風繼續吹》順利錄完，康劍飛才問黎小田道：「這張專輯錄得怎麼樣了？」

    黎小田笑道：「榮仔很有悟性，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就能錄完。」

    張國容已經摘下耳機跑出來，感激地握着康劍飛的手說：「康先生，這幾首歌太棒了！」

    康劍飛點點頭道：「你們繼續吧，我就是來看看。《陀槍師姐》下周二就要播完了，《天命最高》那兩首歌我星期六之前就要。」

    黎小田說：「沒問題，《天命最高》已經錄好了。」

    張國容這張新唱片裏，《風繼續吹》和《共你別離》的原曲都來自日本，康劍飛只能算是詞作者。其他的《緣分有幾多》、《那一記耳光》等，則是康劍飛填詞，黎小田作曲、編曲，剩下的歌也是黎小田作曲，另外請填詞人來作詞。

    康劍飛已經把鳳凰電視台的音樂部門拆分出來，打包賣給了風行唱片公司，黎小田現在只能算風行唱片的人，而以後鳳凰台的電視劇主題曲、插曲等，也需要向風行唱片購買。

    張國容如今錄製的這張唱片，唱片製作人就是黎小田，《尋秦記》的兩首主題曲和一首插曲亦收錄其中，都是張國容所演唱。其中《天命最高》是康劍飛抄來的，另外兩首則是黎小田創作。

    康劍飛與張國容師徒沒聊幾句，鄧益民便走進來開玩笑說：「老闆，你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怕我找你要錢啊？」

    「只要你不懷疑我捲款跑路就行。」康劍飛笑道。

    兩人開玩笑由頭，卻是康劍飛抽走了風行唱片公司4000萬資金，公司現在的活動資金只剩下500多萬。

    不止是從風行唱片抽錢，《英雄本色》的香港票房分成亦被康劍飛挪走，而且他還用電視台做抵押，在銀行申請了一億五千萬貸款。

    這些錢加起來超過兩億，康劍飛準備幹什麼？

    自從撒切爾夫人來香港召開記者會，說了那一堆廢話後，香港社會已經初顯亂象。而且港英政府一點控制的措施都沒有，反而似乎在對此暗中推波助瀾，聯繫到關於上輩子的一些耳聞，康劍飛哪還猜不到香港的房市、股市馬上要暴跌了？

    康劍飛不知道哪支股票會垮，也不知道會跌到什麼程度，而且此時香港還沒有股票期貨，他在股市上不敢貿然出手。

    但香港房價和地價將會大跌，康劍飛還是能夠肯定的，籌集的這兩億資金，他準備用來抄底買地買樓，順便選合適的地方建造自己的電影院。

    兩人來到鄧益民的辦公室，康劍飛了解了一下唱片公司的現況。讓他最滿意的是，風行唱片除了蘇芮、梅艷芳、開心少女組等一線歌手外，已經培養出一批實力不俗的二線歌手。

    這些二線歌手名氣不大，發的唱片銷量在幾千到兩三萬張之間，只能給公司賺來一些小錢。但衡量一家唱片公司的實力時，除開那些大紅大紫的歌手，龐大的二線實力歌手群體，也是唱片公司真正實力的體現。

    只靠兩三個一線歌手賺錢的公司，雖然在短時間內可以賺很多錢，但根基卻是非常不穩，一旦失去這些門面歌手，往往就會陷入困境當中。

    鄧益民與康劍飛聊了一陣，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拿出一份藝人資料說：「這裏有個台灣歌手，國語和英語歌都唱得很棒，而且在台灣還拍了兩部電影。上個星期我去台灣給蘇芮做宣傳時，她主動找到我說想來香港發展，我就順手簽了下來。」

    康劍飛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位歌手的名字居然叫葉倩玟，他說道：「既然你認為不錯，那就捧一捧唄，難道有什麼問題？」

    鄧益民苦笑道：「這個葉倩玟是在國外長大的，一口英文說得很棒，可是國語卻很蹩腳，稍微生僻點的漢字她就不認識。唉，更搞笑的是，她說想來香港發展，卻連半句粵語都不會說。」

    康劍飛道：「那就讓她先練練粵語。」

    鄧益民說道：「她正在學，不過學得非常慢，頭疼死我了。不過這個葉倩玟的唱功確實不錯，比你電視台那個陳秀文更棒，下次電視劇的主題曲可以讓她來唱。」

    「到時候再說吧。既然葉倩玟學說粵語很慢，也許讓她直接學粵語歌也不錯。」康劍飛想起葉倩玟與林子詳的軼事。平行空間裏，林子詳作為葉倩玟的老師，直接教葉倩玟唱粵語歌，結果粵語唱片大賣的葉倩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居然連粵語都講不好。

    ……

    在唱片公司待了一陣，康劍飛再次回到《尋秦記》劇組，一直忙到晚上收工，才與屠用熊、劉家豪、黃泰來等人一起討論明天的工作。

    直到把明天的拍攝任務都安排好，康劍飛才開着車回林清霞那邊，至於剪片什麼的倒不急，反正《陀槍師姐》要下周才大結局。

    林清霞前段時間拍戲很忙，康劍飛也是瑣事一大堆，兩人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面了。林清霞洗完澡正躺着看電視台，康劍飛的突然到來讓她非常驚喜，不過卻冷着臉說：「這麼久不過來，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康劍飛把林清霞抱住，笑呵呵地說道：「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也不會把青霞姐給忘了啊。」

    聽康劍飛說得有趣，林清霞也不和他耍小脾氣了，笑問道：「吃了飯沒有？沒吃我幫你下碗面。」

    「剛談完工作，正好有些餓了。」康劍飛也不客氣，說完這話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頗有點一家之主的架勢。

    「那你等一會兒。」林清霞說完就去廚房忙起來。

    康劍飛只看到點《陀槍師姐》的尾巴，等林清霞把面煮來時，《快樂60分》已經開始播了。

    康劍飛埋頭吃麵，林清霞看着電視驚訝地問：「怎麼不是《鏘鏘三人行》？」

    「你很喜歡看《鏘鏘三人行》？」康劍飛問道。

    《鏘鏘三人行》自播出以來，一直秉承着戲說的風格，時而幽默時而犀利的言談頗受知識分子的喜愛。不過對於大多數的普通觀眾來說，則是更傾向於選擇收看TVB的《歡樂今宵》，他們才不願聽三個人在那裏胡扯。

    林清霞說道：「《鏘鏘三人行》的那個女主持人很厲害啊，說話言辭很犀利幽默，有時候還說些色/情笑話。」

    康劍飛給林清霞打預防針道：「喂，你可別跟俞錚來往啊，這女人是個同性戀。」

    「她是同性戀？」林清霞驚呼一聲，接着又好笑道，「連女人的醋你也吃啊？」

    康劍飛吸着麵條說：「反正你是我的，誰也不准搶。」

    林清霞嘴角一翹，強忍着沒有笑出來，轉而聚精會神地去看電視。

    沒看多久，林清霞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節目誰想出來的，肚子都笑痛了！」

    「有那麼好笑嗎？」康劍飛無語道。

    電視裏的四個主持人，只有張瑪麗稍微正常點，鄭則士就算一本正經地說話都會讓人發笑。至於毛瞬筠，則完全是被周星池帶壞了，兩個年輕人在舞台上搞出各種無厘頭笑料，有時候逗得嘉賓都哭笑不得。

    有人稱讚吳君茹為「女版周星馳」，但在吳君茹之前卻有個更厲害的女笑星，這個女笑星就是毛瞬筠。毛瞬筠本來挺正常的，不過遇到周星池之後就被傳染了，兩人共同主演了周星池的第一部無厘頭劇《他來自江湖》，後來在《情聖》裏的演出也是笑到癲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