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二章 戒急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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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楊家等着楊帆的這個人就是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也早發覺群臣針對二張的舉動,但她一直未予制止,目的是想利用群臣試探一下母皇如今的態度和可以容忍的底限,如果群臣攻訐二張成功那固然好,如果失敗也不傷元氣。
但是官場爭鬥哪有那麼容易置身事外的,她被牽連其中卻是二張所為。二張得到武則天的暗示之後,有恃無恐地給魏元忠編排了一個謀反的罪名,張易之靈機一動,順手把司禮丞高戩也當成魏元忠的同謀加了進去,而高戩正是太平公主的門下。
太平公主自從開衙建府以來就不斷擴張勢力,二張也在迅速擴充勢力,為了爭奪一些官位,雙方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摩擦,太平公主又不像婉兒一般對二張多存忍讓,因此雙方早就有了積怨。
而且二張也清楚,太子和相王一向怯懦,只有這位太平公主才是李唐宗室的中流砥柱,只有把她扳倒才能讓來自李唐一派的威脅徹底消失,所以他們把高戩劃為魏元忠的同黨,只要高戩罪名成立,他們就可以再發動一波攻擊,把矛頭指向太子和太平公主。
武則天根本沒有注意過這個權位不重的司禮丞,看到高戩的名字時,她還真以為高戩是魏元忠的黨羽,所以一併下詔鎖拿了。這一來卻讓太平公主勃然大怒,她若不能保住高戩,勢必影響她正在擴充的勢力,她又豈能置身事外。
因此一來,太平公主才成了此番群臣反擊二張幕後的最大支持者和策劃者。一聽說魏元忠被捕,太平公主馬上發動她的人進諫,同時去找她的兩個哥哥商議對策,只要這兩位兄長站出來表個態,忠於他們的勢力必定會全力以赴。
到時候,即便強勢如武則天也未必就敢讓君權和臣權形成如此嚴重的對立,她已經太老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平穩過渡,到時對魏元忠一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是唯一的選擇,高戩自然也可以轉危為安。
誰料太子李顯早就被他的母親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出面。而且,他認為他現在已經是太子,武氏家族已經放棄角逐太子之位,二張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成為皇帝,他沒什麼好急的,只要耐心等幾年,皇帝一定是他。因此李顯不但不願與太平公主一起出頭被太平公主說的急了,還發了一頓牢騷,言語之間對魏元忠頗多怨恚埋怨他無事生非,活該受此教訓。
太平公主對這位沒擔當的皇兄真是失望極了,無奈之下她又去找相王,相王倒是比太子多了幾分血性,可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此事如果真能牽連到太子,對他說不定還會有意料之外的好事,太子自己都不出頭,他何必多事?
太平公主在兩位兄長那裏一連碰了兩顆釘子當真有些心灰意冷。可她又不想就此放棄,只能繼續發動自己一派的力量通過諍諫營救魏元忠和高戩,至於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抗二張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可以團結的最大力量就是太子和相王,太子和相王不願出面,太子派和相王派就形不成合力除了太平公主的人,就只有本屬於太子派且與魏元忠有私交的那些大臣出面,太平能夠聯絡的力量只剩下樑王了,可梁王會為他們出面嗎?
這個問題的結果不問可知,所以太平公主根本沒有嘗試聯絡武三思。徨無計、心力憔悴之際,太平公主來了楊帆家。
太平並不知道楊帆掌握着一支極其雄厚的政治力量,這支力量的主體雖是世家和士子階層卻可以透過千絲萬縷的聯繫向政壇施加巨大影響。她只是軟弱無力的時候,本能地想在情郎這裏得到一絲慰藉。
此時奉宸監里,張氏兄弟也正緊張地商議着對策。他們事先沒有預料到會引來群臣如此強烈的反彈,如果他們早知群臣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或許他們就不會把高戩列為謀反的同謀了。
而今,魏元忠和高戩在獄中完全否認強加給他們的一切罪名,如今的三法司已經沒有周興、來俊臣、索元禮那樣的酷吏,三法司的官員們大多心向李唐,他們不會大刑逼供,甚至還默許獄吏們為魏元忠和高戩內外溝通聲息。
魏元忠和高戩知道群臣正在奔走營救後,他們在獄中的態度更是堅決。武則天命三法司提審了幾次,都沒有拿到兩人一句口供,魏元忠更是反戈一擊,援引當年武則天在御前召見被來俊臣誣陷謀反的狄仁傑等七大臣,親自詢問案情的舊例,要求在御前與二張對質。「巧的很」,宋等朝臣也恰在此時進諫,要求廷辨,以明是非。
武則天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在廷上讓舉告一方與被告一方當眾對質,以判明魏元忠和高戩是否有罪。隨着身體的衰老和精力的衰退,武則天對朝堂的掌控力確實越來越差了,換作十年前,她怎會被朝臣們逼得這般「狼狽」。
自朝堂下來,武則天馬上把此事告訴了二張,罪名是他們提供的,他們自然要負責提供證據。張易之和張昌宗一聽就着了慌,他們的謀反罪名本就是捏造的,真要較真,哪有真憑實據。
兩人密議一番,張易之道:「咱們必須得找個人證,有供詞,有人證,才能定他們的罪!」
張昌宗鬆了口氣,道:「這事兒好辦,我讓馬韓出面做人證,叫他一口咬定魏元忠和高戩,就說親耳聽他們說過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不就成了?」
張易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糊塗!馬韓是咱們奉宸監的人,讓咱們的人出面做人證,你說天下人能心服口服麼?」
張昌宗摸了摸下巴,遲疑道:「要不,咱們重金收買?坊間有許多亡命的潑皮,只要咱們出得起價錢,他們一定······」
張易之又打斷了他的話,道:「一個潑皮,居然聽見過當朝宰相說過什麼,可能麼?」
張昌宗瞪眼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說怎麼辦?」
張易之沉吟半晌,斷然道:「張說!咱們讓張說出面!」
張昌宗一怔,訝然道:「張說他肯麼?」
張說此時官居鳳閣舍人,張說年及弱冠就高中進士,殿試廷策時,他的策對又被武則天評為第一,乃是當今世上有名的大才子。此人與高戩素有交情,要讓他出面指認老友謀反宗不免有些含糊起來。!
張易之卻道:「正因為張說與高戩私交不錯·再加上他官聲素來卓著,由他出面指證的話,才能成為最有力的證據。」
張昌宗苦笑道:「這我知道·可是張說肯為咱們做人證嗎?」
張易之道:「雖然張說與高戩有些私交,不過兩人政見一向不合,我想······他們之間怕也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交情。」
張昌宗神色一動,急忙問道:「竟有此事?」
張易之點點頭,道:「高戩曾經想引見張說與他一同拜入太平公主門下,可張說卻不肯答應。後來更因坊間有關於太平蓄養高戩等人為面首的流言蜚語,張說便以此為由,疏遠了太平。
我們編撰《三教珠英》時,張說出力甚巨·我也沒有虧待了他,正因編撰《三教珠英》,他一個沒什麼背景後台的人才榮升鳳閣舍人·這算是我於他的一段恩情吧?如今,我們只要許之以高官厚祿,他未必就不會為我們所動。」
張易之對張昌宗附耳私語道:「你去·先把他找來,到時候,我利誘,你威逼,咱們兩個雙管齊下,他若答應做人證,高官厚祿任他選擇·他若不答應,那就斷了他的前程·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張昌宗連連點頭,隨即就離開奉宸監,親自邀請張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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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獲悉當朝宰相被捕,這可是近幾年來不曾發生過的大事,楊帆趕緊入宮了解詳情。他有千騎將軍的身份,出入宮闈比皇親國戚們還要便利,很快就從婉兒那裏掌握了第一手資料。
楊帆從宮裏出來,剛剛回到府邸,莫玄飛就湊上來小聲道:「阿郎,太平公主來了。」
莫玄飛知道自家主人與太平公主之間的暖昧,是以聲音放得極小,楊帆一怔,低聲問道:「她在哪裏?」
莫玄飛向那花草繁盛處一指,楊帆會意,便轉身往矮山上登去。一座紅色五角小亭中,小蠻正陪着太平對坐聊天,亭邊枝繁葉茂,碗口大的奇花沉甸甸地垂在她們身側,兩女卻比鮮花還要嬌麗。
看見楊帆自小徑上分花拂柳地走來,小蠻馬上盈盈起身,嬌聲喚道:「郎君。」
楊帆向她點點頭,又對太平笑笑,拱手道:「殿下來了。」
小蠻向他微微一笑,柔聲道:「郎君陪殿下小坐,奴家去準備酒菜。」
小蠻向太平告罪一聲,便姍姍離去,楊帆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坐下,看看太平神色不愉,便笑了笑道:「怎麼,因為高戩被抓的事不開心了?」
太平恨恨地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二張這分明就是衝着我來的,這件事,我絕不與他們善罷甘休。」
楊帆嘆道:「說起來,魏相的性格也是太耿直了。既然對二張彈劾無效,天子維護之意明顯,那就暫且隱忍嘛,何必把對二張的厭憎表現的那麼明顯,如果他們肯虛與委蛇,二張又怎會鋌而走險?現在可好,二張只是丟了個小丑,他們卻吃了大虧,真是不智。」
太平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這叫什麼話!若非早知你的為人,只聽你這番話,我還以為你是二張一邊的呢。
楊帆笑着安慰道:「好啦好啦,事已至此,你生氣也於事無補,還是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吧。」
太平賭氣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眼光放不長遠!」
說到這裏,她忽然察覺楊帆話中有話,不禁訝然抬眸,道:「眼光放長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帆此番進宮已經打聽明白,想要殺一儆百的人就是武則天本人,二張只是一個執行者,這官司怎麼打?
楊帆便道:「你呀,你以為什麼人都敢胡亂誣陷他人謀反麼?當初周興、索元禮一班人敢動輒以此為理由剷除大臣,那是因為皇帝也需要他們這麼做。至於來俊臣,那是瘋狗一隻,不可以常理來揣測了。你看二張像來俊臣一樣瘋麼?」
太平公主何等慧黠,楊帆雖然說的含糊,太平公主卻一聽就懂,不禁失聲叫道:「你是說,此事乃母皇授意?」
楊帆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沉吟着道:「二張此番有備而來,你想救高戩,很難。」
太平公主咬了咬嘴唇,道:「難也得做,我能坐視不理麼?」
楊帆道:「壯士解腕,該放手時一定要放手,不然,本該斷一指的,你卻要連手臂都葬送了,此智者不為之事!令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得一時之氣,來日才會有更有力的反擊呀。」
太平公主扭過身去,默然不語。楊帆沒有再說話,只想讓她好好想想,誰知片刻之後,卻隱隱聽見抽泣的聲音,楊帆急忙站起,走到她身邊一看,只見太平淚水漣漣,不禁慌道:「令月,你這是幹什麼?」
太平泣聲道:「人家欺到我的頭上來了,你不替你的女人撐腰,卻只會一味勸我罷手。你們···…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的都只會明哲保身,難道這天下該讓我一個女人來操心麼?」
楊帆訝然道:「你們?」
太平負氣地一掙他的肩膀,道:「人家兩位兄長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都是膽小鬼!」
楊帆恍然,輕輕攬過她的香肩,真情流露地道:「如果能夠幫你,你以為我不肯麼?經此一事,於你確實有所傷害,可宦途險惡,哪有一帆風順的,如果有那意志不堅的,因為小小挫折便棄你而去另謀高就,你便把他籠絡到門下又何堪重用。」
太平氣苦地道:「那我就這麼忍了?」
楊帆道:「忍了!忍得一時之氣,方成長久之功!眼下看來,尋常罪名是根本奈何不了他們的。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有成功的可能。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忍!」
任是太平驚才絕艷,氣傲心高,在楊帆面前也得伏低做小,聽了楊帆這番話,太平思來想去,猶豫良久,終是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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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二章 戒急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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