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楊瀚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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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說,犯罪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雖然這樣的人容易觸犯法律,但是這樣的人大多都有常人不及之處,楊瀚信了。
這七八十個人,他逐一接見,逐一做了驗身。
沒辦法,就算不是想要收為心腹的,他也得親自驗看。自已宮裏一百多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這要是莫名其妙地大了肚子,他怎麼跟人家爹娘交代?
就算人家爹娘不介意,他也不願意頂這個屎盆子啊。
當然,他沒有對每一個閹人都推心置腹地寬衣解帶。叫進來之後,總要先問問此人的姓名來歷,因何犯罪,確定是可用之才後,他才會通過這種叫對方感恩戴德的辦式令其歸心,一下子就忠心耿耿的當然少,卻也因此有了良好的開始。
這一路問下來,大部分太監比起徐海生來說都只能算是平庸之輩,正常使用就好。佼佼不群的也就那麼幾個。
比如說,檢查時,還真發現一個假閹人,一開始楊瀚疑心他是某一方勢力派來貼身監視自已的人,當然,這個懷疑並不強烈,因為身邊已經有那麼多的宮娥,大多都抱有別樣目的,派假太監太容易暴露。
仔細一盤問,這人竟是徐家一位地位較高的族人的隨從伴當,他極精明,徐家並不外傳的幻術,他居然只靠偷師就學會了一些。
徐家這幻術,有借用道具才可施展的大型幻術,也有不需藉助道具的惑心術,也就是後世的催眠術。那都是方士徐福當年傳下來的絕學。
這人有才,雖說學得似是而非,被人綁起將要閹割之際,居然成功施展出來,給下刀的人催了眠,叫那人誤以為他已經被閹割過。
他只惑心一人已是誤打誤撞,當然迷惑不了更多人,所以最終還是老老實實被綁送進了王宮。
這人本來還想故技重施迷惑楊瀚的,只可惜屁用沒有。在此人看來,定是上次情急之下才施展出來,自已這半吊子的功夫這次沒有生效。卻不知四鳴音功本來就有清音凝神、破除迷障的功效。
就算是徐諾來了,親自施展最上乘的惑心術,也迷惑不了楊瀚。佛家獅子吼本就有破除迷障,正心清神的效果,這四鳴音功乃天外神人所留,功效更遠勝之。
只不過,當今世上,已沒有人知道四鳴音功是惑心術的克星。
楊瀚不知道,徐諾也不知道。
一俟查清此人底細,楊瀚二話不說,當場就把他格斃了。
這人對他來說毫無用處。那半吊子的惑心術有什麼用?在徐家嫡系面前,還不夠丟人的。而要閹割了此人,那就是他來下令,這人對他只有怨恨,又豈能再為他所用。
毫不猶豫地擰斷了此人的脖子,任他軟綿綿的屍體倒在腳下,失禁的尿液都淌了出來,楊瀚發現,他的內心竟毫無波動。
置身於此,看似風光,卻是隨時提着小心,他的心,已經硬起來了。
之後一一檢驗,倒是又有三人,被楊瀚暗暗記在了心中。
其中一人複姓司馬,名叫司馬傑。這司馬傑的長處就是臉皮厚,厚到了已然無恥的境界。
他一進殿,就卟嗵一聲跪在地上,膝行七八丈,一頭撲在楊瀚腳下,立時就是馬屁滔滔,竟讓楊瀚沒有插嘴的機會。
更可怕的是,這人明明此前都沒見過楊瀚,一來就大加恭維,那必是拍馬屁無疑,偏偏拍的楊瀚竟也有些飄飄然的,只覺此人雖有無恥恭維之意,可其言語卻也未必就沒有道理。這,是個人才啊!
這人是個孤兒,在這時有各種野獸出沒有山居生活中,一個沒有父親、沒有親眷照應的孤兒,是根本活不長的,但他可以。
他就靠着一張巧嘴,不但活了下來,而且由村而鎮,有鎮而山城,不斷依附更強大的權貴,竟是步步高升。
直至他的部落與另一部落爭地,雙方大打出手,他被對方部落俘獲。
大戰中,他砍掉了對方部落首領的一隻手,這種人當然必死下,可他居然還是靠着一張巧嘴,愣是把自已從砍大頭變成了砍小頭。
這是個人才,司馬傑,楊瀚暗暗記在了心中。
還有一個,叫羊皓。這羊皓,本是一個權貴人物的賬房,看起來其貌不揚,瘦小枯乾,頜下一縷山羊鬍子,模樣平凡普通之極,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妻子被家主給睡了,他表面看來懦弱不堪,家主每次一來,便自覺地捲起鋪蓋去外屋打地鋪,聽着房中嬉笑嬌喘,從不敢作聲。
可他卻在忽悠家主不惜借貸種植了大片莊稼準備大發其財的時候,先是在種子上做了手腳,直到秋收時節,那家主才發現整片的莊稼大面積欠收。
緊跟着,就在債主登門討債的第二天,他就在井裏下毒,晚飯之後,家主一家老小四十二口全都口吐白沫,慘死當場。
這滅人滿門的事兒,居然還沒叫人懷疑到他,人人都以為這戶人家是因為逼債無奈自殺。
若不是他在又苦苦隱忍了三個月之後,動手殺他妻子時說出了真相,又因他不事生產、氣力不足,結果被那妻子垂死之際爬出門去,將此事告訴了聞訊趕來的鄰人,天地之間,便再無一人知道這樁血案是他所為。
這等人,心機之深、性情之陰險,直如毒蛇,實在可怕。
若換一個處境,楊瀚對這種人只能是敬而遠之,但他如今是什麼處境?這等人用好了,未嘗不是他手中的一柄利器。
所以楊瀚把他,也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在楊瀚看來,這七八十人中,也就這三個人,算是可用之才,直到何善光出現。
這個人,真是一道善良的光啊。
他沒什麼特長,至少楊瀚沒有發現,他唯一不同於其他人的只有一點,老實。
很多人都老實,可這個人是太老實,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
他被閹割,也是被人嫁禍背鍋才落得如此的。
這個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的人到了楊瀚面前就呆呆地站在那兒,楊瀚叫他跪下,他就乖乖跪下,屁股朝天,以額觸手,無比臣服。
楊瀚只說了一個「脫」字,這個老實人就把衣服脫得乾乾淨淨,赤條條一絲不掛地站在那兒。
雖然他窘迫得臉皮子通紅,甚而全身都羞紅了,仿佛一隻剛出鍋的蝦子,卻連身子都不敢有一絲遮擋。
楊瀚想了想,老實到這種地步的人,也算出類拔萃了,這種人用在身邊似乎也不錯。
他老實,但是他並不是對誰都這麼老實,方才外邊打架,是因為羊皓挑唆,煽動眾太監與徐海生敵對,大家動手的時候,這道善良之光可是沖在最前邊。
當挑起這一切的羊皓躲在後邊喳喳呼呼,裝模作樣,實則根本不曾與徐海生有過交鋒的時候,這位何仁兄可是很實在沖在第一線,被徐海生的鐵拳反覆蹂躪,卻連躲避的心眼兒都沒有。
於是,他成為楊瀚第四個赤裎相對的太監。
何善光很感動,大王對他竟然如此推心置腹!
大王可是天聖神族的後裔啊,從此他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了。
何善光感動的熱淚盈眶,一邊抹眼淚,一邊還看着楊瀚露出來的身子,很老實地點評:「大王好偉大,哪兒都偉大,真非常人也!」
「真是個老實人啊,盡實話實說。」楊瀚一邊繫着褲腰帶,一邊如此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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