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史上最強軟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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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維揚之所以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因為對方去年出版了一本自傳,而且還賣得挺火的。
甚至林卓韻都買了這書,還跟宋維揚探討故事的可信度。
這個油膩老男人,名叫李春品。
李春品患有糖尿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一直在那兒涮白菜葉。他感覺宋維揚的態度有些不歡迎,問道:「你也認為我的生平遭遇,都是瞎編出來的?」
「半真半假吧。」宋維揚說。
李春品頓時就笑了:「不愧是首富,看問題很有水平。誰還不說點假話啊,誰又能總說假話?我平時也上網,有些網友說我洗黑錢,有些網友說我是文物販子。我的錢要真是來路不正,五年前那個案子就進去了。那可是國寶盜賣案,我買了十多件頂級國寶,而且鬧得全國皆知,真有罪誰給我兜得住?」
宋維揚道:「你拍下我的晚宴,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春品道:「跟人說說話,我喜歡跟人說話,是掏心窩子那種。你已經是全球富豪了,不可能挖空心思算計我,在沒有利益關係的前提下,跟你說話肯定很自在。」
「我有點相信你的故事了,」宋維揚笑道,「花1100萬拍晚餐,就為了跟我聊天。你從美國富婆手裏到底繼承了多少錢?」
李春品說:「大概1億美元的現金,還有一些西方古董,這些古董被估值好幾億。至於老太太在美國的固定資產,我都沒要,送給她的兄弟姊妹了。老太太的親人不服,當時跟我打官司。我手裏不僅有遺囑,就算沒有遺囑也是我的,他們不可能告贏我。但我還是把固定資產給他們了,太麻煩,沒必要鬧那麼僵。」
「報紙上說你繼承了70億。」宋維揚道。
李春品笑道:「把那些古董的價值也算上,折成人民幣確實有好幾十億。但現金只有1億美元,而且那些古董我也不打算賣,因為我本來就喜歡收藏古董。」
宋維揚道:「據我了解,美國的遺產稅最高達到55%,你當時交了多少遺產稅?」
李春品說:「我跟老太太是夫妻關係,而且我已經移民美國了,繼承妻子遺產的時候享有無限婚姻扣減。不用交遺產稅的。」
宋維揚懶得再試探真假:「行吧,想說什麼隨便聊。我老婆買了你那本自傳,不過我沒怎麼看,也不太清楚你的故事。」
「那本自傳,有些內容是假的,是作者添油加醋寫上去的,」李春品笑道,「賣書賺的錢我也沒拿,連書名都不是我起的。那書叫《懺悔無門》,我有什麼好懺悔的?」
四個小傢伙一直默默旁聽,方彩萍突然驚叫起來,指着李春品:「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跟美國老太太結婚,繼承了億萬家產的那個男人!」
「是我,」李春品笑了笑,開始講自己的故事。這個故事他已經講了很多遍,而且每次都有少許差別,自己說的話經常對不上號,「我是**,父親老紅軍,母親老八路。人道洪流的時候我讀初中,父母都不在身邊,怕我跟人學壞了,就把我送去一個朋友家寄住。我跟那家人的女兒戀愛了,很純潔,就拉拉手,連嘴都沒親過。那是我的初戀,然後我18歲參軍,在貴省當工程兵打山洞。」
宋維揚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沒有插話。
「我們響應偉人號召,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為人民,在大山里打山洞建機場,」李春品已經打開話匣子,「我是四班的班長,我們前面的三班,打到啞炮爆炸塌方了,整個班都被砸死在裏面。我們把人挖出來的時候,戰士們的雨衣,跟骨頭、血肉、泥石都黏在一起,死得太慘了。後來我們三班也遇上了,幸好塌方之後沒砸到我們,只是把坑道給堵了。我就帶着班裏的戰士背語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排除萬難,爭取勝利!背着背着就昏過去了,因為裏面沒氧氣了。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被抬出來。當時周圍全是人,有部隊的戰友,還有山裏的老百姓。那些老百姓為了救我們,有些直接用手挖,手指都挖斷了。」
宋維揚笑了笑,這段故事應該百分之百真實,李春品沒必要瞎編這個。
「我為什麼現在到處捐款做慈善,就是要報恩。我捐的第一筆款,是十多年前京郊爆發泥石流,捐20萬給十多戶老百姓修房子,還給他們買了家具家電。我當年的那些戰友,能聯繫的都聯繫到了,每年都要聚會,我給戰友們每人每年發20萬!大家都很高興,都很喜歡我。」李春品說這話時眉開眼笑,語氣特別自豪。
郭銳此時抱着筆記本電腦,插上無線網卡,開始搜索李春品的相關資料。
李春品繼續說:「我當了不到十年兵,1977年轉業到北影廠保衛科。廠里的導演們進進出出,覺得我長得像混血兒,就打算讓我去演電影,專門演外國人。我為了抓住機會,還專門去做整形手術,把自己的鼻樑墊高。」
「那個時候就有整形手術了?」鄭勇驚訝道。
「有,」李春品點頭道,「在醫院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護士。她認為我條件不錯,我也覺得她挺漂亮,就談上戀愛了。結果她是有男朋友的,還被她男朋友知道了。我們約好去動物園談判,我帶了20多個人,她男朋友帶了10多個人。一見面就打起來了,我們人多,把對方打得很慘。然後,我被開除黨籍,被開除廠籍,被發配到津門的農場去勞動改造。」
豆豆問:「那個時候很嚴重吧?」
李春品道:「很嚴重,相當於一輩子都毀了。幸好農場的醫生很同情我,幫我開假證明,說我有傳染病,農場讓我回京城去保外就醫。我回到家裏,父親跟我商量,讓我搬出去住。搬出去住的說法很委婉,其實是讓我跟家裏斷絕一切關係。因為我爸當時要升官了,我還有四個妹妹,有的在工作,有的準備考大學。那個時候政審很嚴格,家裏出了個勞教分子,升官、分房子、考大學全都要受影響。」
宋維揚笑道:「這個確實,我爸當年考大學,就是政審不過關。」
李春品說:「我搬到一個只有七平米的小房子裏,水電費我爸幫我交,生活費需要我自己解決。我這種情況找不到工作,沒錢沒糧票沒菜票,最慘的時候靠鄰居一碗飯兩碗飯的施捨過日子。」
郭銳放下電腦:「那你怎麼遇到美國老太太的?」
「你聽我講,不要打岔,」李春品有些不高興,「在遇到老太太之前,我又談戀愛了,她是文工團的台柱子。她知道我被勞教之後,不僅沒嫌棄我,還湊了一千塊錢給我治病。我當時真得傳染病了,肝炎,又沒法公費醫療。我把當兵時的軍大衣,還有當兵時女朋友送我的手錶賣了,撿了兩副中藥。一副藥反覆煎十多次,煎出來的水都沒藥味兒了。多虧她送來的1000塊錢,我才沒有病死!」
李春品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應該是真事兒:「她為了打了兩次胎,我們也想結婚,可文工團不同意,單位不開證明辦不了結婚證。她團長知道了我的情況,直接以部隊的名義,寫信給勞改農場,說我保外就醫期間勾引現役軍人。農場馬上讓我回去繼續勞改,就這樣她都沒放棄,一個月要來農場看我兩三次。」
「她很愛你。」豆豆被感動了。
李春品說:「我勞教期滿又回到京城,我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我就請居委會的大媽,給我縫一條喇叭褲,冒充混血兒去京城飯店。每天在飯店裏點一杯咖啡,跟那些外國人搭訕,看有沒有機會出國打工。真不是什麼崇洋媚外,我在國內找不到工作。我就想去國外賺點錢,把女朋友也接過去,然後結婚過日子。」
方彩萍問:「你在飯店遇到富婆了?」
李春品點頭道:「嗯,老太太比我大38歲,比我媽的年紀都大。當時我不懂英文,她讓吧枱的翻譯跟我聊,後來用中英文字典跟我聊。老太太每個星期都教我英語,而且是在我家裏教,然後就跟我女朋友撞上了。女朋友勸我別跟外國人來往,要被打成間諜。我跟女朋友說了自己的計劃,女朋友怕我出國之後就見不到了,提着刀砍我。是真砍,把我屁股砍傷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她肯定砍到我的背。我理解她,她為我付出那麼多,而我卻要出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國。但我有什麼辦法,留在中國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跟她結婚生孩子?」
豆豆問:「你就跟美國老太太結婚了?」
「沒有,」李春品說,「我接受不了,認了老太太當媽。老太太找來個美國律師,在中國辦理認養手續,然後通過這層關係移民。」
宋維揚說:「你當時屬於成年人,認養關係是移不了民的。」
李春品笑道:「有錢就可以。而且是family-based,我屬於一類移民。去了美國,老太太安排我去學英語,但我當時很想擺脫她。我英語沒怎麼學好,就去唐人街打工,賺的錢五分之三交給老太太,算是報答她的恩情了。但擺脫不了,她一直控制我,還不准我私自交朋友。大概四年多以後,老太太做了乳腺癌手術,她把所有傭人都辭退了,讓我24小時貼身照顧她。我照顧了她整整八年,最後幾年,她拉屎拉尿都在床上。她的病越重,脾氣就越不好,經常打我罵我,打完罵完之後又哭着道歉。」
「老太太很自私,我還沒去貼身照顧她的時候,有個伺候她十年的傭人。是個黑人,傭人的父親得病了,找老太太借錢都不給。還是我知道情況,從老太太給我的錢裏邊,拿出5萬美元給傭人的父親治病。老太太知道以後,跟我大吵一架,我氣得直接跑到溫哥華,她追到加拿大又把我抓回去了。」
「老太太死之前兩周,突然說想跟我結婚。我看她活不了多久了,也就答應她。我知道她很有錢,但沒想到她那麼多錢,死前40分鐘才交給我一份遺囑,把她90%的遺產都留給我。」
「我辦完老太太的喪事,又跟老太太的親人打官司,本想拿着錢回國隱居過日子。我在美國奢侈慣了,出門坐的是勞斯萊斯,回國後順手就買了三輛勞斯萊斯。結果我是中國第一個有勞斯萊斯的人,提車的時候有很多媒體來採訪,我想低調都沒辦法。」
豆豆問:「那個文工團的女朋友呢?」
李春品沉默數秒,嘆氣說:「她結婚了,嫁給一個港人,沒幾年又離婚了。我多方打聽才找到她,給她幾百萬的支票,她直接把支票撕了,還說不想再見我。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已經找不回來了,現在我就想找個真正愛我的女人過日子。但找不到,都愛我的錢,而不是愛我的人。」
「我上個女朋友是北影的學生,她媽媽跟我談話,說她答應女兒跟我的事情,但需要給她女兒保證。也不要現在就結婚,先買一套房、一輛車,記在她女兒名下就行。」
「但憑什麼?」李春品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一套房,一輛車,我順手就買了,但我心裏不平衡啊!我繼承老太太的遺產,是跟了老太太十二三年,端屎端尿照顧了老太太七八年,受了多少委屈才換來的!就算她是為了我的錢,也至少要照顧我七八年吧,憑什麼一上來就買車買房!這跟我的經歷不一樣啊!」
宋維揚笑道:「你想找個真正愛你的人,乾脆把錢全都捐了,只留幾十萬過日子,然後再慢慢找唄。」
李春品跟着笑起來:「現在很多人拿我當傻子,以為我好騙。以前有個女孩子,哭着給我下跪磕頭,說她媽媽生病了要做手術。我順手給她20萬,結果後來我在迪廳里遇到她,小姑娘喝酒跳舞特別歡,哪像母親要做手術的樣子?我也懶得拆穿她,就當打發叫花子了。但你真以為我好騙啊?我如果把錢全捐出去,就沒有姑娘肯跟我了!我曾經非常恨老太太,他耽誤了我的青春。但我現在也變成跟她一個樣,我也在耽誤那些小姑娘的青春,我活成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樣子。」
「現在我的女朋友,是一個中戲的學生,她只要能跟我五年,任勞任怨的伺候着,我保證她下半輩子享福。但我估計吧,她頂多能撐三年,因為我對女朋友,比對身邊的傭人還苛刻吝嗇。」
「我現在特別不舒服的,就是我捐了那麼多錢,幫了那麼多人,社會上還是說我壞話。平均算下來,從我回國那天起,我每天至少要捐七八萬,中國有幾個能跟我比的?我現在特孤獨,特別想有家人和朋友。我對傭人很好,好到什麼程度?我有時候出門,傭人直接喊我帶吃的回去,我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但他們還是不跟我真心,我家裏每年平均要丟兩三件古董,我也懶得去查是誰偷的。忒沒勁!」
「就說五年前的國寶盜賣案。故宮裏流失出來的國寶啊,我花錢買了不少,其中一件居然出現在港城的拍賣會。現在好多人說我是文物販子,我他媽真不知道是誰拿去賣的。警察搜查我家的時候,我買的十多件國寶,特麼的只剩下八件了!」
……
李春品的這頓晚宴吃得很少,因為他有糖尿病,很多葷菜都要禁着。
這傢伙花費1100萬買下晚宴,居然真只是找人聊天,而且他自己說話最多。足足聊了兩個鐘頭,李春品上廁所打個電話,一串豪車就開來接他走了。
宋維揚看着四個小傢伙,笑問:「你們覺得怎麼樣?」
方彩萍道:「可悲,可憐,可嘆,可恨。」
「怎麼就可恨了?」鄭勇問。
方彩萍道:「你沒聽他說嗎?他上一個女朋友是北影的,現女友是中戲的,都是20歲左右的女孩子。他都是快60歲的糟老頭子了,跟自己孫女輩的談戀愛,還想人家真心喜歡他。甚至對女朋友,比對傭人都更苛刻吝嗇,這不是又玩弄人家的身體,又玩弄人家的感情嗎?」
鄭勇冷笑道:「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郭銳抱着筆記本電腦說:「我覺得這個人的故事很可疑。他繼承了那麼大筆的遺產,我剛才翻牆去外網,居然找不到絲毫的消息。而且,他說老太太是荷里活巨星,這就更可疑了,美國娛樂記者可不會錯過這樣的新聞。」
「那是1990年的事情,互聯網不發達。」鄭勇說。
「那也不該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郭銳說。
豆豆也在上網:「網友們有兩種猜測。第一,這人是洗黑錢的;第二,這人是文物販子。」
宋維揚笑問:「你覺得是哪種?」
豆豆說:「洗黑錢我覺得不太像。他1991年回國,當時中國可窮了,誰有本事讓他洗那麼多黑錢?如果真有那麼多黑錢,早自己存到海外了,還用得着讓他來洗?文物販子也不像。第一,他的錢太多。我剛才查了這20年來,中國文物的拍賣價格,如果靠盜賣文物掙出他的身家,那些文物的數量就是個天文數字。第二,他太高調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每年都要接受很多採訪。這種高調的做法,居然十多年沒被查出來問題,卷進故宮盜寶案鬧得全國皆知還沒事。如果他真是文物販子,除非背景通天,否則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郭銳說:「但他說話顛三倒四。接受採訪時,他有時候說老太太比他大39歲,有時候說比他大38歲。有時候說在美國住了13年,有時候又說先去英國打工一年。他自己說的話都前後矛盾。」
豆豆立即反駁:「如果他的錢來路不正,又怎麼那麼高調,還不把謊話編圓了?給人留下那麼多把柄?」
方彩萍拿着郭銳的電腦開始搜索,笑道:「我倒是對老太太的身份感興趣。有人猜是柯德莉·夏萍,有人猜是葛麗泰·嘉寶,但都被他一口否認了。後來有記者問是不是瑪麗·馬汀,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瑪麗·馬汀的資料完全對得上號,比他年長大概三十八歲,是他回國前一年癌症去世的。」
「瑪麗·馬汀是誰?」豆豆問。
方彩萍說:「跟赫本、嘉寶一個級別的明星,百老匯和荷里活的雙料巨星,能留下幾億美元的遺產非常有可能。而且這人接受採訪的時候,說老太太的前夫還留下農場什麼的,瑪麗·馬汀70年代確實在經營農場。」
郭銳感慨道:「這故事如果是編的,也編得太離譜了,假到你寧願相信是真的地步。」
豆豆說:「叔叔,你說呢?」
宋維揚開始講課了:「鄭勇,你爸說你在國外不着調,讓你回來跟我學幾年。我今天就給上第一課,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但也不要盲從認為廣大網友就是對的,凡事都要自己動腦筋思考。」
「哦。」鄭勇應了一聲。
宋維揚繼續道:「在做出判斷之前,你得掌握更多信息,而這些信息不能是太輕易獲得的。比如郭銳和豆豆就沒在網上搜到,這人在京城古玩界有個綽號叫『鬼子』!『鬼子』既是形容他長得像混血兒,也是說他鬼精鬼精的。這傢伙在出國之前就喜歡古玩,而且還是在日子都過不下去的情況下,說明他本身就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這樣的人,他認不出故宮國寶?盜竊國寶的人賣貨時,他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但他還是花錢去買,而且一買就是十多件,說明這傢伙也不咋守法愛國。」
豆豆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宋維揚笑道:「我有個熟人叫馬巍都,他曾跟我聊起過京城古玩界的事情。『李鬼子』是京城最有名的文物收藏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不把錢當錢用,經常一買就是上百件古董。這種人不可能是古董販子,他就是錢多了不消化,最多的一次直接買了300多件!那是90年代的事情,古董還不怎麼值錢,幾百件買下來也才花2000多萬,現在這些股東肯定上億了。」
說着,宋維揚搖頭苦笑:「這傢伙不懂做生意,而且還亂花錢。但就他買的那些古董,還有京城的幾十套房子,這輩子就夠他揮霍的,他的錢是越花越多。」
「那他的經歷是真的了?」豆豆問。
宋維揚說:「半真半假。我讀大學的時候學過心理學,也自己研究過相關書籍。這人在說國外經歷的時候,偶爾會目光閃爍。他多半真的是繼承了富婆遺產,但中途必然遭遇了非常難堪的經歷,他為了面子必須進行美化。包括說老太太是荷里活明星,也有可能是他美化出來的。還有他說去港城見前女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我猜他多半是沒找到人,心裏一直有很大的遺憾,編造之後即讓自己心裏舒服,也讓前女友的形象更加完美。」
「卓韻看了那本自傳,也跟我大概敘述過。自傳里還有一段,是這個傢伙沒有直接答應去美國,而是在表姐的幫助下去英國打工。這段經歷他今天隻字不提,說明肯定有很大的問題,至於實情如何我猜不到。」
「你們有時候面對雲山霧罩的資料線索時,不要輕易下結論,也無法下結論。那該怎麼辦呢?」
四個年輕人搖搖頭。
宋維揚說:「直接看人!資料故事會騙人,人卻騙不了人!」
「首先,此人表現欲非常強烈。他內心非常空虛,迫切得到外界認可,而且隱隱有種憤懣。從這種表現來看,他的財產來源問題不大。但他又往往語焉不詳,前後矛盾,則證明他的財產繼承過程可能有些難堪,很多東西沒法說出來。」
「其次,這個人非常聰明,但缺乏城府,也缺乏手段。他的思路是清晰,看問題是準確的,但他沒有能力改變現狀,甚至連身邊人都管不住。」
「第三,這個人極度自卑。他到處撒錢討好別人,甚至連身邊的傭人都討好,多半是照顧老太太的時候,留下了什麼心理疾病。他害怕沒人理他,害怕別人不在乎他,害怕自己哪天死了都身邊沒人。」
「綜上,我懷疑那個老太太,在最後的日子可能不怎麼好過,這傢伙對老太太用了什麼手段,他害怕自己也落得那副下場。他對老太太應該是非常恨的,特別是老太太最後幾年,讓他受了非常大的精神傷害。你看他說起那段遭遇時,還有說起讓年輕女孩子伺候她五年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激動情緒就知道了。」
「當然,這些都是揣測,但我覺得接近於真相。」
在另一個時空,李春品後來有個情人和私生子。但他對情人非常不信任,反而信任那些保鏢、秘書、司機、保姆……最後被自己的保鏢控制了。
那個保鏢是2008年加入團隊的,誘騙李春品去澳門賭錢,一晚上輸幾百萬屬於小數目,最高紀錄是一夜輸了一個多億。然後保鏢又拉攏團隊,組建公司管理李春品是財產,將有些老年痴呆的李春品完全控制。
李春品的妹妹、妹夫、情人帶他去做精神鑑定,結果被保鏢帶人從醫院搶走,財產直接被划走幾個億,幾十套房本也不知被誰掌控。
但李春品真的對身邊人很好,以至於跟了他多年的傭人、保姆、護士,有些人不忍他晚景淒涼,暗中通風報信。他的一個保姆,還因為提醒他身邊有壞人而被打得遍體鱗傷,其他人只能當「地下黨」,互相之間不敢說真話,悄悄給李春品的妹妹通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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