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意外

    一滴鮮血順着刀刃順暢滑落，從刀尖滴落在艾蜜爾的鎖骨處，她雙目直視蘇曉的眼睛，以真誠的目光，嘗試打動對面這位獵殺者。

    「我知道像你這麼強大的人，已經不怎麼看重財富這種身外之物……」

    「成交。」

    「額～」

    艾蜜爾的後半句恭維被這成交二字噎回去，這讓她心中難免忐忑，就是這獵殺者會不會在收了靈魂錢幣後，依然對她痛下殺手。

    蘇曉手中長刀歸鞘，他握緊左手中半透明的魂體，啪的一聲，這魂體燃起破碎，化為靈魂殘燼四散，他利用食指上沾染的些許靈魂殘燼，在牆壁上勾勒出一道簡單術式，隨後這圓形術式化為拳頭大小的漆黑孔洞，從裏面飛出一種迷你翼龍般的生物。

    這種生物的體型不大，尾巴猶如垂下的刃鈎，口中滿是便於撕咬的尖齒，頭部有着密集的眼睛，至少十幾隻擠在一起。

    這是種黑暗生物，或者說是次級深淵生物，眾多深淵生物中的弟中弟，名為噬暗，它們沒有很強的戰鬥力，可它們口顎的咬合力極為可怕，有深淵生物死去，散發的氣息會吸引來噬暗，它們會把死去的深淵生物啃食一空。

    在晉升絕強前，蘇曉不會嘗試這樣引來深淵生物，但在經歷風海大陸、永光世界、女巫界後，他逐漸發現，作為滅法者想完全規避深淵，那是不可能的，反而是要嘗試去了解，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規避風險，當然，不可直接吸收深淵之力這點，一定要保持，他見過很多吸收深淵之力後獲得力量，最後慘澹收場的強者。

    一隻只噬暗從黑洞內鑽出後，並沒攻擊蘇曉，它們嗅了嗅，就飛向倒在地上的屍骸，沒一會，客房內的血跡都被吞噬乾淨，一隻只噬暗在沒東西可吞噬後，都飛回牆壁上的黑色圓洞內，隨着蘇曉終止術式，這黑洞消失。

    艾蜜爾全程目睹這一切，她環視已變得乾乾淨淨的交鋒現場，咕嘟一聲咽了下口水，作為九階契約者，她當然不會懼怕這等程度的殺戮，而是驚懼於這熟練的毀屍滅跡。

    蘇曉在單人沙發上落座，指了下茶几對面的座位，艾蜜爾立即上前落座，很快，一張羊皮紙契約擺放在她身前，她拿起契約查看後，愣了下，因為這契約上只有「她不可在本世界內採取報復」這一條限制。

    艾蜜爾猶豫了下，選擇簽訂這契約，隨後她見識到畢生難忘的一幕，每名契約者所能簽訂的契約數量是有上限的，一旦滿了，就要先解除已簽訂的契約，才能簽訂新契約。

    契約數量上限，和運勢體量有關，眼下，艾蜜爾接到了一條提示，就是她的契約欄位滿了，最初時，她還沒反應過來，當她打開契約欄位，看到裏面琳琅滿目上千種契約後，她陷入懵逼。

    「你……，我……，這～」

    艾蜜爾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見此，蘇曉的眉頭皺起幾分，他佈設的「分裂型」契約應該沒問題才對，實際使用後，目標似乎有很大反應，看對方的神情，明顯已經發現契約不對。

    經蘇曉和善的詢問，艾蜜爾說出事實，「分裂型」契約的破綻竟是契約簽訂數量上限，這是蘇曉沒想到的，他查看自己這方面的上限，結果看到，契約簽訂上限為：？？？。

    契約簽訂數量上限和運勢有關，滅法運勢在身，蘇曉有這等可簽訂契約數量並不奇怪，不過今天的情況，讓他確定一點，「分裂契約」雖能讓目標單次簽訂上千份契約，但要論效果，還是多層契約比較好，假設「分裂契約」每一份的束縛力上限是5，那「多層契約」每層就是100左右。

    摸索出每個人所簽訂契約都有上限這點後，明顯「多層契約」的開發上限更高，想到這點，蘇曉決定還是繼續發展「多層契約」，爭取突破單份契約50層這境界。

    【提示：契約者15***82號請求與你交易。】

    【你獲得200000額度靈魂錢幣儲蓄卡。】

    ……

    一張晶質靈魂錢幣儲蓄卡出現在蘇曉手中，透藍色晶體在他腳下蔓延，構成一幅傳送陣後激活。

    轟！

    艾蜜爾被傳送的衝擊所波及，髮絲被勁風吹起，當一切都平息時，她看着開裂的地面，以及洞穿上面四五層天棚的破洞，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下意識的想法是，這真的是傳送？

    當一切都平息，艾蜜爾靠坐在單人沙發上，長舒了口氣，可隨後，她目露怒意，質問道：「芬妮！你出的什麼鬼主意，你讓我召集人手去洗劫那個三人小隊，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們的身份。」

    「哦吼？你還活着呀，恭喜、恭喜，哇哈哈哈～」

    一聽就特別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聽到這番話，艾蜜爾長裙領口的紐扣啪的一聲崩飛，她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身上的肌肉線條越發明顯，從身高1米5，身嬌體弱的心靈系萌妹子，化為3米5身高的肌肉猛女，她的確是心靈系，只不過，是通過心靈的力量滋養肉體，由內而外的強大。

    艾蜜爾最喜歡的套路是，先假裝身嬌體弱的心靈系遠程，當敵人衝過來後，瞬間完成變身，單手掐着對方的脖頸，用一種『小老弟，你怎麼回事』的目光俯看敵人。

    至於這次遇到蘇曉，艾蜜爾為何沒變身，她瘋了嗎，變身給那可怕的獵殺者提升斬擊手感？在看到那獵殺者把白銀星的靈魂活生生的拽出來，然後以某種未知力量查看對方的靈魂記憶時，艾蜜爾的頭皮都麻了，那種惡陣營·反派大波ss的既視感，實在太強烈。

    「冷靜、冷靜～，別忘了，是誰教你怎麼度過這一劫的。」

    名為芬妮的未知存在開口。

    「你怎麼知道，這獵殺者收了靈魂錢幣就不會殺人？」

    芬妮問出心中的疑惑，在即將被一刀斬殺時，她是憑藉芬妮的提示，才喊出那句20萬靈魂錢幣+簽契約的。

    「我猜的。」

    「你！」

    艾蜜爾更為憤怒。

    「別生氣，你難道忘了，你當初可是個連50點屬性壁障都過不去的契約者，是誰幫你走到今天？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命運線既是固定，也充滿未知。」

    說到這，芬妮停頓了下，隨後感慨般繼續說道：「如果你得過且過，那你的命運線會按照預定的軌道繼續，可如果你突然作死，而且反覆作死，你的命運就充滿無限可能，我讓你從一個只能簽10份契約，本應該死在二階的低階契約者，走到今天的九階，能簽上千份契約的高階契約者，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聽完芬妮這番話，艾蜜爾的怒氣煙消雲散，雙方有衝突時，每次都是如此，對方幾句話就把她說的沒了脾氣。

    空氣中盪起波紋，一名小精靈現身，和尋常小精靈的打扮不同，這位是黑色哥特裙，有着暗紫色眼影，眉眼間給人種不友善感，仿佛惹了她，就會被她口吐芬芳。

    別小看這名小精靈，她可是精靈之國的五公主，精靈之國是依附靈魂書庫的勢力，說是無人敢惹誇張了，但只要不是交惡到極點，虛空、萬界中沒有任何大勢力會對精靈之國出手。

    值得一提的是，精靈公主·芬妮是暴躁小精靈·迪亞古的妹妹，雙方的關係一言難盡，屬於既彼此暗暗關心着親人，但見面後，一言不合就互揭傷疤，然後不歡而散。

    「所以，這次你是為了讓我有更強的命運？才安排的這些？」

    艾蜜爾問出心中的疑惑。

    「額～，算…算是吧。」

    精靈公主·芬妮尷尬但不失優雅的笑了笑，艾蜜爾卻無法淡定，眼角狠狠跳動了下，她長舒了口氣平復心情，問道：「接下來怎麼辦，我可是簽了上千份契約。」

    「問題不大，我的怨種三哥認識虛空中最強契約大師，騙術師·沃波·伍德，我兄長之前和我提過一次，他好像還認識另一位契約大師，具體是誰，他不願意跟我說，只稱對方大人，總之，你趕快完成任務，然後我帶你去虛空，我能感覺到，你逐漸捲入到很有趣的事件中了，你得繼續努力。」

    精靈公主·芬妮越說越興奮，聞言，艾蜜爾嘆了口氣，問道：「我怎麼努力？」

    聽到這話，精靈公主·芬妮笑的有幾分無良，她說道：「你當然是要繼續努力作死。」

    精靈公主·芬妮臉上的笑意別提有多開心，她看向地上「滅法傳送陣」留下的痕跡，眼中浮現莫名的興奮，她終於見到這個虛空紀元的「天選」了，雖然對方還不是唯一。

    ……

    豪華遊輪的客房內，蘇曉盤坐在晶體構成的「滅法傳送陣」上，這是他開發的最新版「滅法傳送陣」，不再是通過靈魂晶核驅動，而是以身體能量構建傳送陣，這樣的好處有很多，成本低，單次可傳送最大距離更遠，單次可傳送人數更多，傳送穿透力、破壞力等更強。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靈魂晶核的純淨靈魂能量，其實和「滅法傳送陣」的契合度不高，純淨靈魂能量是屬於萬能效果的能量，反之，蘇曉的身體能量與他所開發的「滅法傳送陣」為100%契合度。

    現在蘇曉的法力值為110279點，而構成「滅法傳送陣」，大概消耗5000～10000點法力值，具體要看距離與傳送人數。

    只用身體能量還不行，每次構成「滅法傳送陣」，還要消耗他10%的靈魂能量，以他895點的靈魂強度，靈魂能量總量很大，這也是他能僅憑自身就構成「滅法傳送陣」的原因，每天最多使用十次「滅法傳送陣」，這已是綽綽有餘。

    冥想片刻後，蘇曉接到莫蕾的消息，那邊已經在他提供的地點找到94塊「月石」，並準備繼續回去開採，爭取本個世界進度結束前，將那個「月石」礦脈采空。

    天邊的初陽漸漸升起時，蘇曉又一次聽到遊輪的鳴笛聲，他睜開雙目結束冥想，窗外的絕景映入眼帘，那是一座恢弘的巨城，越向中心處的建築越是高聳，直到最中心處一座千米高的尖頂建築。

    這壯觀的一幕只是天空城的底城而已，如果向高處看，會發現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型島嶼，上面的建築風格與底城類似，但更為厚重與華美，這是天空城·中城，繼續仰頭向上看，會看到天空中構成一個巨大漩渦的雲層，位於這下方，就是天空城的頂城。

    雲霧繚繞在底城、中城、頂城之間，配合升起的初陽，以及遠處的代表性景觀，曾用於鎮壓深淵通道的巫師巨塔，這一幕很讓人震撼。

    「這就是天空城嗎。」

    阿蘭娜站在窗口前，仰望着天空城·頂城，聽到她的話，巴哈驚了，問道：「你沒來過天空城？」

    「沒來過啊，這有什麼可奇怪的，瑟琳也沒來過。」

    「我來過，嗯，好吧，我沒去過頂城，進不去。」

    吃着早餐的瑟琳聳了聳肩，眼中的不爽毫不掩飾。

    作為巫師陣營的核心成員，與月女巫繼承人之一，阿蘭娜與瑟琳竟都沒去過天空城的頂城，可想而知，天空城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何種程度。

    蘇曉這次來天空城，情況比較奇妙，月女巫·瑟希莉絲親自下令，讓蘇曉來天空城徹查黑暗神教的陰謀，天空城主與三位「議會長老」，只有兩種選擇，或忍讓，或直接與月女巫翻臉。

    在蘇曉看來，月女巫這手段還不夠迅速，因此他選擇從大貴族·席奧那邊，暫借來絕強三兄弟，讓這三兄弟暗殺一名天空城的高層，無論是否成功，都能讓傲慢已久的天空城震怒，把這潭水徹底搞渾。

    根據瑟琳家族的情報，這次的強敵之一，古王，很可能就在天空城的頂城沉眠，古王是「星象塔」最老的幾名成員之一，他所擁有的「黑暗之血·權力」，是五份黑暗之血中最強的，還有一點是，現在莎也在天空城的頂城。

    除此之外，神父、白金使徒、深淵大主教三人的計劃，很可能也是在天空城·頂城收尾，所以一定要在局面崩盤前，將此地攪成一灘渾水，從而拖延多方的計劃。

    蘇曉、布布汪、阿姆、巴哈、阿蘭娜、瑟琳幾人和乘客們一同下了輪船，並乘坐蒸汽列車前往天空城的傳送台，想去上面的中城，這是最快的方式。

    當蘇曉抵達傳送台時，他發現幾名混在人群中的巫師，這幾人的氣息強力又暴躁，想來，這就是惡變後的「瘋狂序列」，他側頭與其中一人對視，片刻後，對方移開目光。

    剛進入本世界時，蘇曉通過世界簡介了解了巫師「惡變」的大致，現在看來，這些天空城的巫師，已經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惡變後的瘋狂，難怪此地的巫師們惡變概率如此之高，還有恃無恐。

    短暫的傳送感後，蘇曉抵達中城區的傳送台上，他移步來到前往頂城的傳送台上，看守在此的老巫師一言不發，只是激活了傳送台，這也代表了天空城主的態度，選擇適當對月女巫服軟。

    周邊的傳送迷霧散去時，蘇曉抵達天空城·頂城，隱隱的轟鳴聲從上空傳來，是上方雲層漩渦緩慢攪動的聲音，出了傳送塔，他站在高處眺望，發現頂城的建築風格並不華美，而是有種歷史感的沉重與古老。

    一些灰白色岩石所打造的建築都有風化痕跡，從上面精細的浮雕痕跡，還能看出當初工匠們建造此地時的自豪，是啊，他們在幫救世的巫師們建造主城，當然滿心自豪，可惜，天空城已破敗，曾經救世的巫師們也都不在，他們的後代與力量繼承者們，開始沉迷於惡變所帶來的力量。

    蘇曉仰頭看向上空，他發現天空中雲霧漩渦的中心處透出幾分漆黑，哪怕相距很遠，他也能感應到，一位強敵即將甦醒，對方絕不是黑暗雙子、狂徒那種程度的敵人，而是需要他拿出所有手段，以命相搏的強敵。

    而此刻，一處黑暗籠罩之地，一道魁梧的身影坐在破敗、殘舊的王座上，一把升騰着黑暗的雙手大劍插在前方，這道頭戴王冠的身影睜開雙眼，他也感應到了，自己的敵人已到天空城。

    ……

    頂城·中心公園，北側的觀景處，一身黑衣、黑禮帽、黑鞋的絕強三兄弟正坐在長椅上，等候他們的目標，根據僱主給出的情報，目標一定會來前方幾百米處的噴泉池旁，來與一名「瘋狂序列」的巫師會面。

    「哈～」

    老三打了個哈氣，還吸了吸鼻子後問道：「大哥，目標還要多久能來？」

    「等着。」

    老大單手捂着腦袋，拇指輕揉着太陽穴，他的頭疼越發頻繁了。

    而此刻，中心公園的入口處，一名滿頭銀髮短髮，帶着太陽鏡的天空城女高層走進公園內，雖說是在自己勢力的地盤，但她依然選擇戴上副遮住近半張臉的太陽鏡，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約見的目標才會出現。

    幾乎同時，一名氣質嚴肅、銳利的老夫人走進公園內，是銀夫人，關於這位女巫工會的大人物，為何會出現在這，原因有二，銀夫人是月女巫·瑟希莉絲最信任的人之一，外加她並未掌握任何職務上的權勢，卻能代表所有巫師家族的利益，讓她代表月女巫來天空城，最為妥善，月女巫很擔心蘇曉與天空城主直接打起來。

    銀夫人是來避免矛盾的，可就在半小時前，她收到月女巫的密令，滅法者·白夜竟在古王城那邊借了三名絕強級殺手，要以此暗殺一名天空城的高層。

    得知這消息，銀夫人的眼角狠狠抽動了下，她早就預估過這滅法者的暴戾，但沒想到兇狠與直接到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要和天空城主有矛盾，而是要直接給天空城主一個大耳光。

    銀夫人很快得知三名絕強級殺手是誰，看到這三人，銀夫人的眼角又狠狠抽動了下，那是在十年前的無月暗殺之夜，這三個蠢殺手搞錯了目標，險些讓銀夫人死在那個夜晚，現在銀夫人右手臂上那一道道駭人的疤痕，就是拜殺手三兄弟所賜。

    想到這點，銀夫人加快腳步，當她路過公園的正門時，餘光看到那名戴着太陽鏡的天空城高層，對方也留意到銀夫人，但這不重要，銀夫人心中長舒了口氣，終於趕上阻止了，接下來就是讓那三個蠢貨立刻滾蛋。

    這三人是大貴族·席奧長期僱傭，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巫師陣營的成員，銀夫人自然有方法讓這三兄弟退走。

    此刻北側的觀景處，殺手老二無聊的打了個哈氣，他眯着眼睛，努力擠壓出些視力，掃視過往的行人，心中重複這目標的特徵，女高層、白髮、年老（真實情報為：女高層、銀髮、中年，由於老二視力欠佳，沒分清銀髮與白髮）。

    老二視線的掃過，忽然他看到，似有一名氣質獨特的白髮老夫人迎面走來，除了身邊沒人保護外，此人符合目標的一切條件，他隨後想到，有目標保護這點，是他自行腦補的，他的雙目凝起，臉上是按奈不住的笑容，這就是目標！

    「大哥，三弟，目標出現了，上！」

    老二低喊一聲，三兄弟格外默契，抽出後腰處的無護手短刀，向銀夫人撲殺而去。

    「你們三個……」

    銀夫人話剛出口，就憋回去，不是她想，而是那三名蠢殺手迎面衝來了，這一幕，讓她忽然想起無月暗殺之夜的情景，那三兄弟襲殺而來的目光，簡直是完美復刻。

    銀夫人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什麼巫師陣營高層的風度，以及老夫人的氣質，暫且放一放，她可太了解這三個蠢材下手有多狠。

    而此刻，公園南側的一處高樓頂，巴哈正緩慢飛行，俯瞰殺手三兄弟的動向，看到殺手三兄弟出手，它立即鎖定目標，仔細一看，它驚呼一聲我淦，立即向站在樓頂的蘇曉飛來。

    「老大，大事不妙，殺手三兄弟在追殺銀夫人。」

    「……」

    蘇曉皺眉疑惑，但隨後想到，銀夫人來此肯定是接到了月女巫·瑟希莉絲的命令，來制約自己和天空城主，以免他與天空城主打起來。

    可殺手三兄弟，為何會追殺銀夫人？這三兄弟是憨了些，但很敬業，不應該在暗殺途中報私仇……

    忽然，蘇曉想到一種可能，就是這三名『頂級殺手』，或許又認錯了人，把銀夫人當成了天空城的女高層，哪怕兩者的年齡相差150歲以上，但殺手三兄弟有可能幹出這事。

    「巴哈，你去。」

    蘇曉派巴哈去阻止，銀夫人不能在這齣事，這也算是自己人，如果蘇曉真的與天空城主交手，銀夫人一定是站在他這邊。

    此刻，頂城·西側一座莊園的豪宅內，三樓的書房很古樸，天空城主正坐在木桌後，看似在查閱批文，其實是在思考，蘇曉本次來的目的，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天空城主的心腹快步走進書房內。

    「大人，有件事，屬下認為應該立即向您匯報。」

    「說。」

    「古王城大貴族·席奧手下的殺手三兄弟，正在中心公園追殺女巫公會的銀夫人，滅法者·白夜剛好在附近觀望。」

    「什麼？」

    厚重木桌後的天空城主十指交叉，眉頭緊鎖，這突如其來的迷惑局面，讓他陷入無解的迷惑，因為古王城·大貴族·席奧，女巫公會·銀夫人，以及滅法者·白夜，這三人不是一夥的嗎，這怎麼還……以如此奇妙的方式交手了？

    別說天空城主感到迷惑了，此刻在暗處準備出手的神父、白金使徒、深淵大主教都選擇暫時觀望，因為這展開實在太奇妙了，奇妙到，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連作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蘇曉，其實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