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金牌傳令

    澤州，李璟率領一千近衛軍趕到這裏，欒廷玉率領軍中將領，將李璟迎入府衙，不僅僅有欒廷玉還有張擇端等幾個文官也出來迎接。筆＆趣＆閣.fo

    「情況怎麼樣了，可曾找到蔡鞗的蹤跡？」來到府衙，李璟當仁不讓的坐在首席，望着眾人說道。

    「已經找到，蔡鞗已經死了，連兩個隨從都敵人所殺，他們還是沒有逃掉敵人的殺戮。」欒廷玉低聲說道：「最後找到的文官，只有八個人。」大堂上一片寂靜，百餘位官員最後只剩下八個人，其餘的官員都為亂賊所殺，這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的作者？」李璟有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張擇端，面色清瘦，相貌儒雅，一雙眸子中卻是充斥着靈性，這就是傳之千古的人物，沒想到今日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下官張擇端拜見大將軍。」張擇端心中也是有些驚訝，他曾經在宣德樓邊見過李璟，只是那個時候李璟和眼前的李璟相比，身上多了一些威嚴，讓張擇端不敢怠慢。

    「很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汾陽府知府了。」李璟深深的看了張擇端一眼，說道：「官家那裏，我會親自說的，剩下的幾位大人只要通過大將軍府的考察，官位上都會上升一級，等大將軍造過了名冊之後，本將軍會上奏天子，為你們加官進爵。」

    「多謝大將軍。」剩下的幾個文官臉上都露出喜色，雖然李璟的名聲不怎麼樣，但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侍候的也是天子，若是能借的李璟的一點名氣，那自然是好事。原本對張擇端的嫉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茂德帝姬可有蹤跡？」李璟又詢問道。

    「沒有，或許已經死在亂軍之中。」欒廷玉忍不住嘆息道。連蔡鞗都死了，一個弱女子茂德帝姬就算是再怎麼有名氣，也沒有任何用處。

    「剩餘的人之中也沒有茂德帝姬？」李璟有些不甘心的詢問道。他望着張擇端等人，說道：「諸位都是從京師官場上來的，難道也沒有倖存人員之中有沒有茂德帝姬？」

    「帝姬是何等人物，哪裏是下官等人知道的。而且這個時候，平日裏多於勞作的下人侍女反而有更多的生存機會。」張擇端低聲苦笑道。

    李璟點點頭，那些貴婦人小姐過着奢侈的生活，平日裏不勞作，身體反而沒有那些侍女健壯，在這種情況下，逃命還不如那些侍女，所以在這個時候，很快就被那些盜匪所殺，相反，剩下的倖存者中多是下人。

    「要妥善的安置這些人，不能有任何怠慢之處，說實在的，這些人有今日也是因為我李璟的緣故，若不是受到了我李璟的牽連，這些人或許還是在大戶人家做下人。過着溫飽太平的日子。」李璟嘆息道。

    「大將軍，末將回頭就去安排。」欒廷玉趕緊說道。

    「茂德帝姬，哎！」李璟心中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次進京心中還是有些遲疑的，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方面是蔡鞗，還有一個是茂德帝姬，朝廷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朝廷也沒有做出任何判定，只是讓自己進京述職。

    「大將軍，朝中恐怕對此事有其他議論，末將以為這個時候不是去汴京最佳時機。」欒廷玉忽然說道。

    「朝中諸公這個時候還等着大將軍去解釋呢！這個時候若是不去？」張擇端聽了有些擔心的說道。

    「哼，大將軍不去又如何？難道朝廷還想着追究大將軍的責任嗎？大將軍當初就讓你們按照既定路線前進，我們的人多有接應，你們倒好，居然走澤州，這才有了今日之事，惹的我家大將軍承擔如此風險。」副將張清忍不住出言說道。周圍的將軍們臉色都不好看。

    「這個，這個，是當初蔡鞗先提出來的，我們這不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嗎？」一個官員低聲說道，臉色微紅。

    「胡說，根本不是他提出來的。」李璟正待說話，忽然一個冷哼聲傳來，卻見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子端着一個托盤緩緩走了過來，身材搖曳多姿，雖然穿着普通，但是身上的氣質極為吸引人，就是李璟也是雙目圓睜，他身邊妻妾眾多，但眼前的女子姿色絲毫不在蘭蔻等人之下，甚至身上的氣質就是眾女也甘拜下風。澤州怎麼會有如此美貌，氣質超群的女子，李璟一時間望着欒廷玉。

    「這位是原陽城通判趙金友的孀居妹妹趙氏，趙金友為人所殺，只有他妹妹留了下來，原本是準備將其送回原籍的，只是趙氏說趙金友全家都已經被殺，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想留下來，甘願為一侍女。」欒廷玉趕緊解釋道。

    「趙氏，你剛才說秦大人胡說，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秦大人說錯了嗎？」李璟望着姓秦的官員，卻是有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個小小的通判之妹就有如此氣質，李璟並不相信，氣質這玩意兒可不是任何人家都能培養出來的。

    「大將軍，妾身卻是知道當初更改路線的事情，蔡大人根本就沒有同意，現在蔡大人死了，諸位大人就將黑鍋讓他背，諸位大人是不是太卑鄙了。」趙氏杏眼通紅，隱隱有一絲淚珠，掃過眾人。

    李璟看着眾人，卻見張擇端等人臉色微紅，頓時知道趙氏所說的事情是真的，蔡鞗絕對不會更改路線，正待開口，那個姓秦的官員大聲說道：「我等乃是朝廷的官員，你不過是一個賤婢，如何知道大臣之間的事情？大將軍，這個賤婢胡說，還請大將軍將其杖斃。」

    眾人面色一愣，張擇端更是露出驚駭之色，嘴巴張了張，望着李璟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李璟擺了擺手，一下子就知道眾人的心思，心中嘆了口氣，這是官場的規矩，沒有人願意為一個死去的人說話，而且像蔡鞗這樣，有後門的人背這個黑鍋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也只有蔡鞗這樣的人才能決定眾人的行進路線。

    「蔡鞗等大人的不幸，本將軍心中感到悲痛，無論是何人決定改變行進路線，都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將那群亂匪擒拿，將其斬殺，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朝廷百餘位官員，這種事情在整個大宋建立以來就沒有發生過，唯有將賊人盡數斬殺才能慰諸位大人在天之靈。」李璟想了想還是嘆息一聲，說道：「蔡鞗大人是本將軍的好友，欒將軍，諸位大人的屍骸要好生收集，讓人送往他們的家中，然後上奏天子。」

    「是。」欒廷玉趕緊應道。

    「好了，今日就這樣吧！」李璟看了一邊趙氏，目光閃爍，就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了下去，自己卻是去了後宅，長途行軍，他需要休息一下。

    「征北大將軍，請留步。」一個清冷略顯高傲的聲音傳來，正是趙氏。

    「你找我有事？」李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如此高傲，或許以前她出身官宦世家，但是現在卻是下人的衣服，一個侍女而已，難道因此還想起昔日的身份的不成？莫說現在只是一個侍女，就算再尊貴又如何，自己連皇妃、太子妃都敢上的人，更不要說一個侍女了。

    「不，不知道大將軍如何處置驛站之事？」趙夫人好像看見了李璟目光中的含義，面色一變，低聲趕緊詢問道。

    「此事自然是有朝廷做主，我李璟只是負責行軍打仗而已。」李璟走上前，聞着趙夫人身上傳來的清香，嘴角洋溢着一絲笑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卻見一點緋紅從脖子上燃燒，頓時生出幾分性趣來。

    「你，你，李璟，你自重。」趙夫人雙目中閃爍着一絲驚恐之色，還有一絲憤怒。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但記住了，你現在是一個侍女，今天晚上來服侍吧！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將你扔進太行山，或者送入軍中。」李璟面色陰沉，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如此高傲，難道就是一個通判的夫人嗎？李璟還真是有些奇怪。

    「你。」趙夫人嘴巴張了張，正待說什麼，卻是了看見了李璟那冷峻的面容和雙目中的一絲殺機，嚇的趕緊將嘴巴里的話收了回去。

    「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恐怕我立刻就會被對方所殺。」趙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李璟目光中的含義，自己的身份是一個禁忌，一開始承認或許李璟還不會如何，甚至還會禮送自己出境，但是現在承認自己的身份，對方第一個反應不是保護自己，而是要殺了自己，因為自己已經死了。

    李璟目光閃爍，就算是傻子，李璟也知道眼前的女人有問題，當下冷哼了一聲，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不認為剛才那句話有什麼錯誤。

    「將軍。」欒廷玉半響之後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還有杜興。

    「那個趙夫人是怎麼救出來的，是什麼來歷，你們查過了嗎？」李璟望着望着兩人。

    「人數眾多，短時間內倒是很難查出來，屬下等關注的也是一些大人物，這百十人的家眷倒是沒有注意。」杜興想了想，說道：「大將軍，那個趙夫人？氣質上有些不同，但是具體的是什麼人物，還需要汴京那邊查一下了。」暗衛雖然厲害，但將每個官員都調查的仔細，連他們的家眷的相貌什麼樣子，卻是十分困，畢竟沒有照片，就算是一般的情報，頂多是寫着：「某，身高五尺六寸，面白，無須，手背有痣。」等等模樣，要是想說具體的形象，是不可能描敘的仔細的。

    「尋常百姓家怎麼可能培養出去如此氣質的女子。」李璟在比照着身邊的女子，不得不承認，或許只有柴二娘才有如此氣質，甚至還比不上對方。

    「大將軍，現在該如何是好？」杜興有些遲疑的詢問道，目光深處閃爍着一絲殺機，做了一個姿勢，卻是想將趙夫人殺死。

    「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李璟搖搖頭，說道：「哪裏有那麼誇張，等下我會告訴她，這次回汴京，我會帶着她，放她回去。」

    「屬下擔心她恐怕有其他的想法。」杜興還是不放心，實在是這個女人怪異的很，怪異的讓杜興不得不小心這裏面有可能存在的危險。

    「不用擔心。」李璟正待說話，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而且腳步聲慌亂，好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李璟皺了皺眉頭，有他在這裏，府衙內眾人行走都是小心翼翼，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腳步聲傳來。

    「大將軍，朝廷金牌傳令，六百里加急。」外面李大牛的聲音傳來。

    「六百里加急！」李璟面色一變，在這個時候六百里加急已經是朝廷緊急軍情，除非是邊關有戰事爆發，否則的話，根本不會使用六百里加急，這不僅僅是人歇馬不歇，人都不會休息，拼命的死奔，從汴京到澤州，不過三五天的時間而已，暗衛雖然有分佈比較廣泛，情報傳遞的速度也比較快，但是很少有六百里加急這麼快。

    「金牌傳令，看樣子天子很想見到大將軍了。」欒廷玉目光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望着李璟，金牌傳令朝廷很少使用，除非是大事發生才會如此。

    「莫非是朝廷內部發生了變化，西軍覆滅了？」杜興忍不住詢問道，他還真的沒有收到汴京傳來的消息。

    「快，快速讓陳龍查清楚汴京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天子金牌傳令。」李璟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在歷史上，岳飛也是用金牌傳令回到建康，最後被趙構所殺，這次朝廷對自己也來個金牌傳令，這裏面到到底有什麼？李璟暫時還不知道，一切只能是以錦衣衛傳來的消息為準。

    不過，不管李璟這邊心中是如此懷疑和猜測，李璟還是命人擺下香案，迎接朝廷的使者。接下了快速了趕往汴京的事情，只是藉口天色已晚，李璟決定明日再行啟程，傳令的信使雖然無可奈何，卻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