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夜襲

    大帳之中，李璟正在召集眾將商議汴京之事，趙構的出逃讓李璟沒有想到，如何解決趙構才是眼下最關鍵的問題，金人進攻汴京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臣無能，讓趙構跑掉了。」暗衛統領杜興首先承認錯誤。

    「這也怪不得你，趙構逃脫，我看不僅僅是他的功勞，恐怕金人也在裏面起了作用，否則的話，從內城到外臣這麼長的路程，他是逃不掉的。」李璟擺了擺手，趙構武不過將校，能在亂軍中逃走，這裏面若是沒有金人的配合都是不可能的。

    「王上說的極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解決趙構，趙構得韓世忠、張俊領軍三萬接應，一直沿着運河南下，日後必定成為王上的強敵。」隨營大學士張孝純趕緊說道。

    「趙構不會成為我的大敵，但是江南卻是如此，江南水網眾多，不利於騎兵的進攻。無論是我們也好，或者是金人也好，都不好進攻。」李璟搖搖頭說道：「只是現在金人就在面前，若想要徹底解決金人，恐怕需要一定的時間。」

    「汴京不能丟，一旦王上撤軍，种師道絕對不是金人的對手，王上這個時候收拾中原民心正是時候。」張孝純趕緊勸說道。李璟在中原原本就沒有什麼根基，這個時候若是擊敗金人，救萬民於倒懸，自然是能得到中原民心，但這個時候若是為了天下霸業，而捨棄中原，追擊趙構，恐怕汴京城的百姓是不會願意的。

    「可惜了。」李璟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山呼海嘯之聲，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喊殺聲震天。

    「金人準備夜襲嗎？」李璟從帥座上站了起來，朝外面衝去，眾將相互望了一眼，緊隨其後，臉上卻是沒有露出半點慌亂。

    「報，稟報王上，金人對宋軍發起了突然襲擊。」剛剛出了大帳，就見哨探飛奔而來，大聲喊道。

    「進攻宋人？完顏宗翰真是好手段，好本事。」李璟先是一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完顏宗翰在這個時候下令進攻种師道足見對方的魄力和手腕。

    今日三方軍隊廝殺了一整天，三軍將士都很疲憊，無論是金人也好，或者是李璟大軍也好，只能是做好防禦之事，防備對方偷襲，就算是李璟也沒有想過金人居然會偷襲，但是事實擺在面前，金人對种師道發起了偷襲。

    「种師道大營火光沖天，恐怕已經得逞了。」張孝純感嘆道。趙宋大軍的軍紀絕對不像已經這樣，而趙宋大軍的素質也絕對不像已經李璟手下士兵一樣，李璟麾下將士大多數已經擺脫了夜盲症的困擾，可是趙宋大軍卻不一定，除掉那些親兵之外，其他的士兵連夜戰都成問題，更不要說，一天辛苦廝殺之後，還有力氣防禦金人。

    「王上，种師道已經被大宋所拋棄，這個時候要不要前去救援？」呼延灼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可，王上，臣以為不可救援，黑暗之中，根本就不知道金人在前方佈下了什麼陷阱，一旦對方進攻种師道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伏擊我們，當如何是好？」高寵立刻說道。黑夜之中，誰也不知道對面是什麼，若是貿然進攻，為對方所埋伏，必定是死傷無數。

    「一個宋軍並不算什麼，無論是王上或者是金人都看不上，金人耗費這麼大力氣，連夜進攻种師道，末將認為這裏面必定是有蹊蹺的，完顏宗翰的主要目標絕對不是种師道，對於他來說，主要的目光就是王上，臣認為，敵人在前方必定設下了埋伏。」王善想了想也說道。

    「人數少了，容易被對方吃掉，人數多了，恐怕會被敵人偷襲了大營。但是不管怎麼樣，不能不救。」李璟想了想說道：「兵分兩路，呼延灼領軍一萬為前部先鋒，高寵領軍一萬緊隨其後，若是路上遭遇金人，能戰則戰之，不能戰就後撤吧！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盡人事聽天命。」

    「是。」呼延灼和高寵兩人應了下來，正待出去，忽然聽見遠處的叫嚷聲越來越大。

    「王上，恐怕已經遲了。」張孝純想了想，微微閉上眼睛。

    「出發吧！」李璟想了想，還是揮了揮手，讓兩人趕緊進軍，就算是遲了，最起碼也要向种師道說明自己已經進軍，這對自己收攏宋軍潰兵有好處，甚至還得到宋軍軍心。

    呼延灼和高寵兩人出了大營，領軍而去，而李璟等人卻是站在轅門之上，望着北方，看着北方的天空已經染紅，火焰燃燒，可惜的是，卻不知道宋軍大營中真實情況，只能是默默的等待。

    金人的突然襲擊，起先並沒有任何徵兆，就算是暗衛都沒有監控到位，甚至甄五臣的消息都沒有傳遞出去，完顏宗翰就下令了對种師道的突然襲擊，數萬大軍呼嘯而出，种師道雖然下令了全軍戒嚴，但是趙宋的軍紀，加上廝殺一天，三軍將士已經疲憊，种師道的命令雖然下達，但真正執行的卻是很少，在下面應付差事的更多。

    种師道已經老了，哪裏能監管的過來，等到金人殺來的時候，种師道才知道事情不妙，幸虧岳飛等人率領大軍擋住了金人的第一波進攻，但大營已經處在混亂之中，想要擊敗對方，十分困難。

    「真是天要亡我大宋嗎？」种師中忍不住仰天長嘆道。

    「快去通知李璟，讓李璟來救援，我們若是失敗了，李璟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他一個人能擋住金人的進攻嗎？」种師道斬殺了一個準備逃跑的士兵之後，惡狠狠的對身邊的士兵吼道。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希望於李璟前來救援。

    「黑夜之中，李璟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出來救援啊！」侄子種洌忍不住說道。

    「不管怎麼樣，也只能是請他前來了。」种師道何曾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只是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只能說希望李璟能夠率軍前來救援自己，免得數萬大軍都被葬送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