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私會白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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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車」北上,出了地安門,果然便有更豪華的馬車換乘,不過永寧公主沒有注意到的是,今天接她的兩輛馬車都沒有京華的「書與劍」徽標,甚至沒有插上有「高府」二字的三角小旗。
那車把手沒有胡說八道,換的這輛馬車可比之前那輛好多了,至少車駕下面一定有被視為京華獨門絕技的「彈簧減震」,而車裏的裝潢也絕非一般。
車內其他物什且不去說,單說那只要觸手可及之處,就通通覆蓋了大紅正色的頂級雕花漳絨,這檔次就上去了。
漳絨也就是後世俗稱的天鵝絨——此物起源於福建漳州,眼下已經很是出名了。
而這馬車之中不僅是用了漳絨,而且這些漳絨還使用了最新的雕花織造技術。
衛敏驚喜地看了看,轉頭對永寧公主道:「殿下,難怪人家都說高中丞富甲天下,拿漳絨覆滿車裏不說,您瞧這漳絨上,居然還有鳳戲牡丹、五福捧壽的雕花圖案,這可是宮裏都沒有的,奴婢今兒真是開了眼界了!」
永寧公主的心思卻顯然不在這些之上,隨意應付了兩句,連自己都不自己說了什麼。
衛敏也不在意,又到處看了看,再次驚道:「呀,殿下,您瞧咱們腳下,這地毯好像是大食來的那種。奴婢以前在天錦坊看到過一塊,只有小半張床的大小,竟然就要賣七百多兩銀子,貴得跟金絲織成的一般!
現在咱們腳下這塊,似乎還比那張更大一點,這不得要上千兩銀子麼?嘖嘖……唉,怪就怪咱們大明朝的規矩,否則您要是能釐降高中丞,真是連皇上的賜田都可以不要了。」
「休得胡說!」永寧公主總算有了些反應,稍稍瞪了她一眼,但馬上又恢復到坐立不安的緊張狀態中去了。
大概是長公主殿下平時比較好說話,衛敏倒不怎麼害怕,反而勸道:「殿下,高中丞又不是老虎,您這麼緊張做什麼?放心啦,待會兒到了白玉樓,您找個藉口把奴婢和其他人打發走,然後把香囊中那油紙包撕開一道口子……您說什麼高中丞都會聽您的,還怕什麼?」
永寧公主聽了,似乎下定了決心,但不料她反倒把腰間的織錦香囊取了下來,道:「本宮還是覺得不應該拿這個……我,我也不需要他聽我什麼話。」說着就伸手把香囊遞給衛敏。
衛敏愣了一愣,連忙又反塞回永寧公主手裏,勸道:「殿下,用不用得上自然是看您的意願,不過這東西帶在身上也不礙事,就當是以防萬一嘛,您說是不是?」
以防萬一?
永寧公主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有些道理。她心中暗道:昨天出了那樣的事,也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怨我,萬一他真的不高興,我到時候打開香囊,他或許就不會生我的氣了。
這樣一想,心防就鬆開了,永寧公主又猶猶豫豫把香囊再次掛在了腰間。
衛敏心裏鬆了口氣,生怕再刺激到了這位精神緊張的長公主殿下,乾脆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高中丞怎麼回事,堂堂六首狀元,竟然會看上一個蠻荒異族的女土司……」
「住口!」永寧公主打斷她的話,面上浮現一抹慍色:「別說高中丞,即便是黃都統,也不是你能非議之人。」
衛敏悄悄撇撇嘴,但還是道:「是,殿下。」
永寧公主見她不再多嘴,慍色漸消,卻輕嘆一聲:「黃都統天姿國色,本宮是見過的,的確是……是高中丞良配。」
衛敏又撇了撇嘴,但剛稍稍張嘴,又很快閉上了,一臉不屑地微微別過臉去。
永寧公主見狀皺眉,道:「那日你也在場,難道你不覺得?」
衛敏微微揚眉:「她是長得還不錯,但良配麼……奴婢可不覺得。高中丞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怎麼就良配了?有道是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她就算長得不錯,給高中丞做個妾侍,奴婢瞧着也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永寧公主輕哼一聲:「喲,人家黃都統好歹也是出身於數百年的望族,她若不配,莫非你配?」
「奴婢自然也是不配的。」衛敏搖頭道:「可是殿下你不同啊,您才是金枝玉葉,要說高中丞這樣的人中龍鳳,奴婢瞧着也就您能配得上了。」
永寧公主別過臉去,垂下眼瞼:「我?我是公主,且是孤孀,任這天下誰配他去,也輪不到我的。」
一番話說得黯然之極。
衛敏聽了,卻似乎很是不忿,說道:「說起這事兒奴婢就覺得離譜,早前洪武年間哪有這規矩?成祖時仁孝皇后還是徐家出身呢,難道她老人家不是千古賢后?而徐家更不必說,一門兩國公,即便到了現在,那也都是南北勛貴領班……」
「你這例子舉得不對,本宮是公主,你怎麼不舉臨安公主的例子?」
臨安公主,太祖長女,下嫁韓國公李善長之子李祺。洪武二十三年,李善長因為胡惟庸案被夷三族時,李祺因駙馬身份得以免死。但免死歸免死,夫婦二人和子女全都被流放到江浦,直至永樂元年病死也沒能回京。而臨安公主也受到牽連,同樣直到永樂十九年病死他鄉。
但即便永寧公主如此說了,衛敏仍然不服,道:「勛貴驕狂,洪武年間又多謀逆大案,哪能和眼下相比?似高中丞這般世宦之家出身,本身也是皇爺股肱之臣,他若能得公主釐降,自然只會更加忠心於朝廷。」
永寧公主搖頭道:「既是皇兄股肱,就更不能尚公主了。」
「可洪武朝的駙馬也不是不能做官呀……」
「行了行了,別提這些沒用的了。」永寧公主嘆道:「命就是命,求不來的。天下多少女子想做公主,她們求不來;我只想做個尋常女子,也一樣求不來。」
衛敏見狀,也嘆了口氣,但過了一會兒,卻又道:「雖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不過殿下,您現在的情況還是很特殊的,並非沒有絲毫轉機。」
永寧公主眉頭一皺,道:「你又想說什麼?」
衛敏小聲道:「皇后娘娘素來端淑重禮,若非是皇爺交待,她恐怕也不敢隨意賜您宮禁鳳牌,讓您能自由出宮,這一點殿下應該不會懷疑吧?」
永寧公主沒說話。
沒說話就是默認了,於是衛敏繼續道:「既然是皇爺的意思,那皇爺賜下宮禁鳳牌,難道真的只是方便殿下出宮踏青?恕奴婢直言,若只是方便殿下踏青,皇爺直接下一道口諭便是了,何須這樣拐彎抹角?」
永寧公主仍不說話,但交疊在兩腿之上的雙手卻不禁互扣了起來,微微有些用力。
衛敏便嘆了口氣,苦笑道:「皇爺就只差明說了,以奴婢這般愚鈍之人都看得出來,殿下還要裝作不知道麼?」
永寧公主的臉頰不知從何時起,早已彤雲飛起,聽了這話,用細如蚊蠅般的聲音道:「皇兄亂來而已,我豈可那般不知廉恥?再說,高中丞是君子……」
衛敏搖頭道:「殿下這話,奴婢實在不敢苟同。梁邦瑞說是駙馬,實則滿門儘是欺君罔上之徒,別人不知道,殿下還能不知道麼?若說他是個正經選中的駙馬,卻在那時不幸死了,那殿下說自己該守女節,倒也無妨。可這等欺君罔上之徒,皇爺沒把他凌遲處死就已經是厚恩了,憑什麼殿下還要為他守節?他根本就不能算是殿下的駙馬!」
永寧公主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我如何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如何看。我身為長公主,自小錦衣玉食,無論這是否是我本願。但既有所受,當有所予,我總該為天下女子做一表率。」
衛敏愕然片刻,嘆道:「奴婢淺薄之人,只覺得這太不近人情了。」
永寧公主勉強一笑:「人情?天家有時候可講不得這些……」
「那可不盡然,殿下。若說天家講不得人情,皇爺這麼做卻該如何解釋?」
永寧公主一時語塞,好半晌才微微搖頭:「我知皇兄是好意,但我不敢受。況且這種事也勉強不得,我總不能那般不知羞恥,去……」說到此處,她的臉又紅了。
「殿下就是顧慮太多,您怎麼知道高中丞不是也如這般想,所以才不解風情的?」
這話簡直太露骨了,永寧公主連脖子都紅了起來:「不要再說了!」
但她雖然不准衛敏再說,心裏卻撲通撲通一陣狂跳,一個抑制不住的念頭從腦海中冒了出來,不斷盤旋:他真的只是礙於身份,才總是對我規規矩矩的麼?如果我不是公主,他會不會也……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呢?
她想着想着,想到了黃芷汀,又不禁有些泄氣,暗道:可是那位黃姑娘長得是真的很漂亮,我若跟她相比,只怕也……不過,黃姑娘讀書少,我在這一點上總該比她強一些吧?
永寧公主腦子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了想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總之直到馬車停了下來,車把手在外頭恭恭敬敬請她下車時,她才拋開這些思緒,整理了一下儀容,端然下得車來。
車外早已不是城內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近兩丈高的高牆,中間的大門很是獨特,並非木質加銅釘銅皮的構造,看起來竟然像是兩扇精鐵打造的鐵門。
此地想必就是京師近年來最著名的別院,見心齋白玉樓了。
永寧公主正打算叫衛敏去叫門,誰知此刻大門緩緩地打開了,高務實穿着一身燕居道袍,正站在門後朝她笑了笑,施施然走上前來。
「朱姑娘賞臉蒞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務實喜不自禁。」高務實拱手一禮,然後伸手虛引:「姑娘裏邊請。」
永寧公主先是有些發懵,然後才有些明白過來:他故意稱我為朱姑娘,莫非是提醒我今日只是私下相會,不論身份?不對,身份就是身份,哪有真正不論的?他這麼說的意思應該是故意裝作不知我的身份才對……
永寧公主忽然有些期盼,暗想:若他真能不把我當公主看待,不知道會怎樣對我?
只是,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公主,一時反倒不知道在自己「不是公主」的情況下應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了,遲疑了一下才磕磕巴巴地道:「冒昧拜訪,打擾高中丞了。」
高務實笑道:「此處卻沒有什麼高中丞,姑娘若不嫌在下粗鄙,叫我高務實便是。」
還真是不論身份麼?
永寧公主忽然有些興奮,仿佛脫了樊籠的金絲雀兒,眼中多了些平日沒有的神采,嫣然一笑:「可不敢如此稱呼高龍文,那……奴家就斗膽稱呼一聲高公子如何?」
一提「高公子」,她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舊事,心情都為之敞亮了不少,笑容也更見生氣。
高務實哈哈一笑:「使得,使得,姑娘願意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不過如今雖然春暖花開,畢竟風中還有些許寒氣,咱們還是進去再慢慢聊,姑娘以為如何?」
「有勞高公子引路。」永寧公主面上的笑容也已是春暖花開的模樣。
高務實完全忽視了她身邊的衛敏,引着她便進了大門。
這鐵門之後又是另一番風景。正如昨日衛敏向她介紹的那樣,白玉堂附近的庭院與大明的風格完全不同,這裏沒有那種精緻的假山影壁,沒有旁逸斜出的梅枝桃花。這庭院給永寧公主的第一感受就是「大而整」。
大是指空曠,整是指整齊。這裏寬闊的嫩綠草坪,怕不是有中極殿外的廣場大小,而路邊叢林也修建得整整齊齊,寬約半丈,高約半人,筆直兩條。
而這巨大的草坪正中間,則是一個長方形的人工小湖,絲毫不像中式園林的小池塘那樣天然,形狀毫無規則。
這人工小湖挖得筆直整齊,仿佛一點也不介意水在庭院中應該是起「動」之意的作用,反而故意做成這般規整模樣。
但若說無視「動」的意境,卻也不然。那人工小湖的中間,有個極其複雜而精美的噴泉。這噴泉竟然分了好幾層,下面三層只是如台階一般,裏頭都有儲水,並因為噴泉的關係,一直往外流出圓形的瀑布。
上面也有三層,皆雕刻成盤狀,每一層都往外湧出水流,不僅也有圓形瀑布,而且射向四面八方,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流光溢彩,近乎虹霞。而那三層圓盤石雕上似乎還雕刻着十分立體的人形,只是眼下看不太分明。
「果然好美!」永寧公主的心情一下子快活起來,問道:「可這泉水是如何噴湧出來的?」
高務實笑着一直旁邊不遠處的一座高塔,道:「那塔看似浮屠,其實是一座水塔,上頭儲存了大量的水源,塔與噴泉相通,通過虹吸原理使噴泉噴水……姑娘若有興趣,待會兒在下慢慢解釋如何?」
「那現在呢?」永寧公主嫣然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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